沉默地和白简州吃完这顿饭。
    白简州问我。
    “可以送送你吗？”
    “......好。”
    我对沈晨曦发了一条消息，他不用来接我了，白简州想送送我。
    和白简州一起离开餐厅，沿着马路漫无目的地走了一会儿，这里距离别墅还是挺远的。
    十一点，我看时间差不多了，问白简州想打车还是坐公交？
    “公交吧。”
    我和白简州走到公交站，赶上最后一趟末班公交车。
    公交车里空荡荡地，除了我们和司机以外，只零星地坐了两个人，一个像上班族，一个像农民工。
    我抽出一张消毒湿纸巾，将最后排靠左边的一个位子擦干净，抱歉地对白简州说不好意思希望他别介意。
    “没关系。”
    白简州坐下了，我也在他旁边坐下。
    公交车晃晃悠悠地一站一站向前开，毕竟是市中心，十一点对于现代人来说用不算太晚，过了一会儿又上来六个女大学生。
    听到女学生们叽叽喳喳讨论吃喝玩乐的说话声，我忽然想起来有的大学已经开学了。
    距离京大开学应该也在这几天了。
    白简州忽然开口说道。
    “倘若你喜欢那个沈晨曦，即使有我爷爷威逼，今晚你也不会答应同我出来。”
    “嗯，你说得对。”
    我不喜欢沈晨曦，我不喜欢任何一个男人，爱情这种东西，是在优越的物质条件或充足的爱意滋养下，才能长出来的高贵玩意，我这种出身又穷又极度缺乏爱的人，心里蒙生不出那种东西来。
    无论他们用再多的爱来爱我，我都感受不到，我的心底仿佛有一个永远填不满的黑洞，空冷地吸收着从外界感受到的一切感情。
    “小狐，其实我可以等你。”
    白简州这句话声音有些轻。
    “我不值得，选择沈晨曦以后我不会再轻易地改变决定了，希望我们还能做朋友。”
    “可是倘若我有办法让你重新喜欢上我呢？到时你还会选择他吗？”
    白简州说他有办法让我重新喜欢他，我有些疑惑。
    “你想对我用什么办法？”
    公交车刹车，停在车站旁，后门打开，那群女大学生哗啦啦下车。
    白简州看向车窗外的城市街道，他的腿上抱着那捧黄玫瑰，公交车最后方的灯有些暗淡，可白简州周身自带仿佛令周围熠熠生辉的白光。
    “我拿走了你四年前的记忆，如果我想的话，随时可以还给你，但是在还给你之前，我决定问一问你的想法。”
    “四年前，我是爱你的吗？”
    问完后，白简州并没有回应我，不知道他也不能保证我是否爱他，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气氛就此变得沉默了。
    一个曾经爱他的情人，在忘记有关于他的一切后，变得面目全非。
    而且在我变得面目全非的过程中，白简州极力阻止过，却毫无作用。
    白简州的内心一定极度煎熬痛苦吧。
    其实我并不希望情况变得更加复杂。
    “我都可以，你将四年前的记忆还给我，等我想清楚之后，再做第二次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