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敏被秦砚连番询问一时间不知要如何回答。
秦砚又看着陆辛夷:“陆东家,你来说说。”
陆辛夷赶紧道:“启禀大人,徐大人一直在逼问民女樊楼使用的调味料配方,昨日也是这般逼问,民女装傻,他还让牢头打了我一顿鞭子。
民女知道,一旦调味料的配方给了他,民女很有可能就要死在那阴暗的牢房里,所以无奈之下才把生子秘方说了出来拖延时间。”
“牢头。”秦砚喊了一声。
牢头立刻回答:“确……确有其事,但小的没下重手,陆东家……”
陆辛夷点头:“确实,牢头大叔手下留情了。”
秦砚又看着徐敏:“徐大人,对此你有什么话说?”
徐敏:“我确实问她配方了,我就是好奇,怎么,本官还不能好奇一下了?”
见他这般耍无赖,秦砚冷哼一声:“徐大人好奇的点还真奇特。”
徐敏继续狡辩:“本官就爱好吃,所以就顺嘴问了一下,她那地方乌烟瘴气的,本官就是想问了回来让府里的厨子做给本官吃。”
秦砚冷眼看他,随即一拍惊堂木:“带证人潘大海,徐海波,张正,许亮等人上堂……”
在秦砚念到这些人名字的时候,徐敏是满脸错愕的,随即立刻看向范绰,可惜范绰低头,看不到他的表情。
被秦砚念到名字的几个人从另一边被人带了进来。
这些人一进来就跪了一排,不等秦砚问话,就开始竹筒倒豆子似的将徐敏如何利用职务之便威逼利诱他们必须“上供”的经过说的清清楚楚,上供的都是奇珍异宝,古董字画。
这些人甚至连徐敏那天穿的是什么衣服都说清楚了,只要去他家搜寻找到证据就容不得他抵赖狡辩。
外面的老百姓听这是一片嘘声,商贾们则兴奋的相互交流。
秦砚嘲讽道:“徐大人,你不会说这些古董字画也是你出于爱好借回去观赏观赏吧?”
“有何不可?”徐敏索性不要脸了。
秦砚:“有些古玩字画一借就是两年,徐大人真是好厚的脸皮。”
徐敏被秦砚这么一激,心头火也起来了。
他看着秦砚问:“秦大人,你可知道我是为谁办事的?”
秦砚:“本官不知,不过你可以说出来,本官立刻差人将对方传唤来,你们好来个当堂对峙。”
徐敏哪里敢,他说这话只不过是为了吓唬秦砚。
这个时候有个四十来岁的汉子挤到最外面,忽然就往那一跪就哭喊:“请大人为草民做主啊,草民的女儿在徐大人府上做事,签的是雇佣契约,说好满十八岁就可以出府的。
小女上个月就应该是出府的时日,草民去徐府接人,但许久没等到小女,草民询问缘由,府上的管家就说小女要留在徐府享福,要做他们家的妾,就把草民赶走了。
但这是不可能的,草民五年前就给小女订了婚事,他们二人从小一起长大,就等着小女契满回家成婚。她上个月休假回来的时候还跟她娘一起出去置办了嫁妆,所以草民怀疑小女出事了。”
“草民连续几天都去徐府蹲守,都没看到小女,然后终于看到了眼熟的婆子,草民给了许多钱,对方才告诉草民,小女已经被他们徐家给害死了。请大人为草民做主,为草民的女儿伸冤啊。”
秦砚一个眼神,立刻就有人上前将男人扶了起来。
差役安抚道:“这是另外一个案子,你来这边先写状纸。”
男人抹着泪去写状纸去了。
秦砚看向:“徐大人,你还有什么话说?”
徐敏:“哦,那个丫鬟啊,我听我家夫人说了,她手脚不干净,可能是觉得马上要离开府上了,就偷盗了我夫人一根极贵重的金簪,价值百两。”
“根据大胤律,仆人偷盗主家财物,主家有权处置,我家夫人气急,就打了她几下,她自己想不开,就吊死了。”
“不知道徐大人读的是何处得来的《大胤律》?”秦砚冷哼一声:“对方只是跟你签订雇佣契约,只是来你家做工,并不是卖身的仆人,徐大人哪里来的权利对良民动刑的?”
“何况本官问的是樊楼状告你的案子,徐大人,想好怎么回答了吗?”
徐敏还是那句话:“秦大人,你要是知道我在为谁办事,你就不敢这么审问我了。我奉劝大人一句,最好搞清楚了,别到时候大水冲了龙王庙。”
秦砚不搭理他这些话,只冷肃道:“徐敏,你利用职务之便,贪赃枉法,谋取暴利,与民争利,对良民私自用刑,这些罪名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要说?”
徐敏:“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本官乃六品市令,就算真有罪,也该是大理寺来审讯。”
“徐敏……”秦砚狠狠一拍惊堂木,而后起身朝皇城方向拱手道:“开封府自太祖皇帝始,就可审讯一切违法乱纪之人,上到皇亲国戚,下到黎民百姓。
太祖皇帝赐予开封府三把铡刀,御赐铡刀,如圣上亲临,你现在身在开封府大堂,你说本官审不审得你?”
说完又是狠狠一拍惊堂木,所有人都被这一下给吓的一激灵。
气势太足了。
台下的陆辛夷已经把嘴巴张成了o型,她看着秦砚,仿佛看到了电视剧里的包大人亲临,浑身都热血沸腾起来。
妈呀,刚才秦大人说开封府有铡刀!!!
但历史上宋朝的开封府是没有铡刀的,所谓的龙头铡,虎头铡,狗头铡不过是《七侠五义》里杜撰的而已。
但现在,大胤居然有。
秦砚说是太祖皇帝亲赐开封府的。
那么,她是不是可以脑洞大开的认为,这个大胤朝的开国皇帝,很可能是她那看过《七侠五义》的老乡啊……
没道理她能重生,别人就不能了。
妈呀……
陆辛夷感觉自己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如果真的是的话,那肯定还是有迹可循的,不行,她得好好找找
此时大堂上的秦砚神情更加肃然,他大喝一声:“来人啊,摘掉他的官帽,脱去他的官袍,让他跪下听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