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公主的赏花宴到之前,先到的是虞家人。
姜执月与姜提玉兄妹俩带着人去京城外迎接虞家舅母和两位表兄表姐。
深秋的日头已经不那么烈,反而照得人身上暖暖的。
姜提玉侧目看了看妹妹,问道:“冷不冷?”
姜执月摇摇头:“不冷,阿兄,你看那是不是舅母他们?”
就在前方约莫隐隐绰绰出现的一行人,姜执月眼力极好。
虞汝奎眯了眯眼睛,“应该就是你舅母他们。”
姜执月高兴地说道:“我去迎舅母。”
说着翻身上马,一夹马肚就冲了出去,慎墨紧随其后。
姜提玉匆忙对虞汝奎行了个礼,也上马跟着冲了过去。
虞汝奎笑了笑,两个孩子太激动了。
虽然这样想,虞汝奎也上了马。
没道理孩子们都过去了,他这个做人夫君当人亲爹的还在门口傻等着。
姜执月驱马疾驰,很快就到了那一支队伍面前。
她一眼就认出了虞家的老管家,高兴地挥了挥手:“虞伯!”
姜执月这一声,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
跟在马车身边的虞不凡立时扭头看过来,马车上也探出一张美人面,正是虞映水。
“是阿婵!”
虞映水欢快地伸出手与姜执月打招呼。
虞伯等人自然就把车队都停了下来。
姜执月勒住马儿,飞快下马,走近马车,给虞不凡见了个礼,又清声道:“外甥女姜执月与阿兄来迎舅母与表兄表姐。”
马车帘子在她话还没说完时,就被人掀了起来,一位美妇人下了马车。
姜执月眼前一亮,屈膝行礼,“舅母万安!”
虞大夫人看着与已逝小姑子长得尤为相似的小外甥女,不由得红了眼眶,一把就把小姑娘搂进怀里。
虞映水也在侍女的搀扶下下了马车,轻拍母亲:“阿娘,您别吓着阿婵了。”
虞大夫人飞快擦掉眼泪,松开姜执月,笑道:“舅母失态了。”
姜执月摇摇头,俏皮地说道:“是舅母想我。”
逗笑了虞大夫人,姜执月又被虞映水抱了个满怀。
虞映水巴巴地抱着姜执月蹭了蹭,“小阿婵,哎呀,小阿婵。”
姜提玉哭笑不得,上前给虞大夫人请安,行礼不到一半就被虞大夫人拦住了。
“自家人,行这些虚礼。”虞大夫人眸子温柔,邀请姜执月一块儿上马车。
虞映水拉着小表妹不肯放手,也怂恿她上马车。
虞汝奎倒是也到了,只是他夫人好像,看不见他啊?
虞不凡在一侧瞅见了他阿爹居然也骑马过来了,轻咳一声提醒母亲和妹妹。
虞映水扭头看她:“阿兄,你嗓子不舒服啊?”
被虞不凡这么一提醒,虞大夫人倒是发现了虞汝奎。
夫妻俩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姜执月看见大舅舅与大舅母多年夫妻,还如此恩爱默契,眸中生出羡慕。
真好。
“来接夫人回府。”
虞汝奎被几个小辈盯着,温和又内敛地对虞大夫人说道。
虞大夫人温柔地笑笑,“夫君辛苦了。”
虞映水双手捂住自己腮帮子,嘟囔道:“哎呀,我的牙好酸。”
姜执月低头偷笑,表姐太有意思了。
虞大夫人轻点了一下女儿的脸,请姜执月一块儿上马车入城。
一行人又浩浩荡荡地出发。
虞家在京城也有宅子,距离英国公府也就一条街。
虞家老宅是曾祖父那一辈留下的,也是经年的老宅子了,一直都有人在打扫清理。
如今虞汝奎这个现任家主回京,自然就入住主院。
门口牌匾上的虞宅也换成了虞府。
姜执月兄妹并未入内,在门口就告辞了。
今日虞大夫人他们刚到,还有不少箱笼要归置。
若她与阿兄留下,反倒添麻烦。
虞汝奎夫妇送兄妹俩离开时,都叮嘱兄妹俩以后要常来。
姜执月笑着应下了:“舅母与表兄表姐舟车劳顿,待舅母休整好,我定常来的,就怕舅母嫌我。”
虞大夫人慈爱地看着她,柔声道:“怎么会呢?阿婵来,舅母求之不得。”
姜提玉嘴角提着笑:“那我呢?舅母可不能偏心。”
虞大夫人忍不住摇头笑:“多大人了,怎么跟不凡一样,两个孩子似的。”
姜提玉还没说话呢,虞汝奎便道:“阿婵不必科举,她来只管玩耍。倒是提玉你,如今不凡也来了,你们兄弟两个正好一处看书。”
“我亲自查功课。”
姜执月抿嘴笑,姜提玉张了张嘴,不是……他没说要来给舅舅当学生啊?
虞汝奎大手一挥:“回吧,过几日叫你们舅母下帖子,就过来玩。”
姜执月立即应下:“是,遵命,大舅舅。”
姜提玉挑眉看妹妹这么快答应,只好一块应下。
从虞府那条巷子出来,姜提玉就伸手捏上了姜执月的脸。
“胆子肥了是吧,敢坑你阿兄?嗯?”姜提玉目光沉沉地看向妹妹。
姜执月装傻:“哎呀,什么呀,好疼,阿兄快松手。”
姜提玉压根儿没用力,他还能不知道她是装的?
“慎墨,打他!”姜执月虎胆包天,居然敢差使慎墨揍阿兄。
姜提玉看了慎墨一眼。
慎墨一脸抱歉:“小姐令,慎墨不得不从。”
他化掌为拳,直袭姜提玉。
姜提玉大惊,连忙松手闪避,吃惊地看向慎墨:“你来真的啊?”
姜执月哈哈笑:“够了够了,慎墨,干得漂亮。”
慎墨与姜提玉过了几招,姜执月连忙叫停。
姜提玉没好气地看了这两人一眼,“好好好,真是倒反天罡。”
直到回了国公府,姜提玉还没消气。
姜执月觑了觑姜提玉的神色,又快步追上去,讨巧卖乖:“好阿兄,不生气了,我那不是打不过你,才让慎墨出手的嘛。”
姜提玉被她气笑了:“用我给你的人来打我,你真是不客气。”
姜执月装乖:“阿兄送来的人好,阿兄也好。”
姜提玉早就看穿她的花言巧语:“我好还叫慎墨打我?”
“那行吧,我给阿兄赔罪。”姜执月眨眨眼。
姜提玉看向她:“怎么说。”
姜执月把腰间的荷包解下来,打开,露出了里头的金叶子。
姜提玉顿感心酸,他这国公府长公子过的什么日子?
妹妹比他有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