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他发飙的话刚冒出来一个字,姜晚和系统同时出手!
姜晚捂住言酌的嘴,系统给他禁了言。
言酌:?
姜晚一只手捂着他嘴,一只手拖着言酌往隔壁的厨房走,脸上还挂着讨好的笑。
“好的好的!我们现在就去!”
鹤岭不置可否地哼哼,看着他们的背影嘀咕了句,“臭小子不怎么样,小姑娘倒还行。”
姜晚把言酌拖进厨房,他的脸比锅底还黑,姜晚松手,看着他无奈叹了声,“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既然我们有求于人,受点气就受点气吧。”
“我们凭什么受气?”
言酌气愤出声,却发现自己没了声音,神色更愤怒了。
【啊!宿主你别生气!刚刚我看你控制不住要说话,怕你坏了晚宝的大事,我就……】
机械音明显弱了下去。
【……我就给你禁言了,我现在立刻给你解禁!】
他气得火冒三丈,这个破系统,这个该死的系统到底是听谁的?!他这么喜欢姜晚为什么不去姜晚身上,反倒是要挂在他身上折磨他?!
“你是不是有病?!”
他没忍住吼出声,可没想到系统解禁得迅速,他那句话不是无声的,而是……对着姜晚大声吼了出来。
姜晚被他凶得一愣。
她听见了系统声,知道他是在骂系统,但言酌不知道,系统不知道。
【啊!!!你骂晚宝了你完了!我要杀掉你啊啊啊!】
【你完了你完了你完了,我黑化了,我要把你彻彻底底变成晚宝的工具人!】
【让我找找我的警告牌,对,就是这个!】
系统亮出一张黑底警告牌,中间画的是一个白色骷髅头。
【终极警告!从现在起,你将完全听从姜晚的指令,没有拒绝的能力!】
系统愤怒的机械音伴随着刺耳警报声响起,它甚至还没来得及给言酌一个解释的机会,就直接给他下了终极警告!
姜晚被系统一连串的操作给整懵了,反应过来后着急解释,“我,我没生气,我知道你不是在凶我,我不怪你!”
言酌:……
【不行!就算晚宝心善大度,我也不会因为这个原谅你!】
【怎么可以凶晚宝?你凶谁都不能凶晚宝!(幻想揪着言酌的衣领狂摇】
【你今天敢骂她明天就敢打她,天呐!她可是你未来老婆!你这是家暴你懂不懂!统子我最恨家暴的坏男人!】
姜晚:……天呐,系统是个敏感肌吧。
言酌:……
他第一次感受到,原来人气到一定程度,是不想说话的。
刚刚还暴怒狂跳的心瞬间被怒火烧成了灰烬,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心如死灰吧。
姜晚指指他的脑袋,语气弱弱,满是同情,“你的头上在窜火苗。”
言酌忽然笑出声,低哑克制的一声轻笑,眼眶艳红一片,他眼下那颗朱砂泪痣像是闪着警报的红色信号灯,色如泣血,炙热恐怖。
“让它窜吧。”
他没什么反应,很平静,很冷静。
姜晚:……
“你刚说要收拾什么?刷锅?”
言酌语气平和,像是对这终极惩罚不在乎无所谓,然而他的手刚碰到刷锅的笤帚苗,那东西瞬间化为了黑灰。
姜晚:“……要不你还是先休息吧,本来也是我揽下来的事,我自己做就行。”
言酌急喘几口气想要平复情绪,却发现自己的脚怎么也动不了了。
【对,就是这样,晚宝让你干什么你就会干什么,她让你休息你就会原地休息】
【哼,以后你别想再欺负我的晚宝!】
真好,对姜晚可真是忠心啊。
他在心里气急反笑,咬牙恶狠狠地怒道,“你脑子是被狗吃了?我那句话是骂你的,你个蠢货!”
【……】
“我正要骂你,你突然给我解了禁言,那句声音就冒出来了!”
【……】
“连姜晚都明白我不是在凶她,只有你个蠢钝如猪的破东西想都不想,直接给我下了警告!”
言酌越说越气,眼眶越来越红,他气得要命,气得想毁了这里所有东西,气得想把整个世间掀翻,气得想让魔气吞噬日月天地,所有人一起化为黑灰!
他明明没做却冤枉他,冤枉他!
他什么时候受过这么大的委屈!
酸胀的委屈从心头直往眼眶里涌,热汽蒸腾,眼泪完全不受控了。
姜晚刷完锅转身洗手,被他大颗大颗往外冒的眼泪给吓了一跳!
“啊?你怎么又哭了?别哭别哭……”
言酌委屈的眼泪戛然而止。
言酌:……
他在心里暴跳如雷,“我哭都不能哭吗?!”
【……额,晚宝的那句“别哭别哭”也算是对你的指令……】
言酌气得想死。
一想到他本来也没几天的寿命了,就更想死了。
一听是自己的话让他连哭都哭不成,姜晚头疼着改口,“哭吧哭吧,尽情哭,哭个痛快,没眼泪了就去喝水,管够!”
言酌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简直是奇耻大辱,当着姜晚的面掉这么多眼泪!
什么破法力他不要了,这个破系统他立刻就要把它揪出来碾碎喂狗!
他心里咬牙切齿地恼怒道,“现在事情都说开了,你这有病的警告还不快给我解了?!”
【……】
系统装了会死,发现实在装不下去,于是小声弱弱道。
【终极警告一经开启,就是三天的固定时间,是不能中途解开的……】
言酌:……
想死。
姜晚:……
好可怜。
凶残暴虐大反派,爆改可怜无助小白花。
姜晚内心为他默哀,无比同情地从袖中摸出绢帕,给这倒霉蛋擦眼泪。
“这里不用你帮忙,我自己一个人就行了。”
她擦泪的动作轻柔,那双杏眼里像是带着无奈笑意,嗓音温软,“等哭够了就坐着休息吧。”
言酌从泪光里看她,她的脸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但那句轻飘飘的话像是撞进了他的心里,好像……
好像没那么想哭了。
怎么自从遇到姜晚,他把前几千年没流过的泪全流了。
“姜姑娘!”
门外传来清脆一声,徐知语兴冲冲跑进厨房,就看见姜晚在给言酌擦眼泪。
“咦?”
好在夕阳褪去,光线暗淡下来,徐知语在门口看不见言酌脸上的眼泪。
姜晚收回手,淡定解释,“他帮我收拾厨房,脸上沾了灰。”
“前辈说你们在收拾厨房,师兄要和我一起来帮忙!”
徐知语边说边扶着程泽舟进来,姜晚依旧在刻意忽略他,只看着徐知语,“不用了,厨房小站不下那么多人,再说了你师兄还有伤在身,你扶他去休息吧。”
“姜姑娘!”
她的尾音还没落地,程泽舟就着急喊了她一声。
他的脸上第一次显出几分凝重,“在下有话想与姜姑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