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从他左脸看到右脸，摇头啧啧两声，暗自嘀咕。
“顶着这样的脸搞纯爱，我本来还以为是什么病娇疯批大魔头呢。”
【可不是嘛！】
“狼狗，疯狗，啧，结果好像是奶狗。”
姜晚朝他笑笑，眸中揶揄明显，言酌被她盯得不自在，拧眉道，“我就不能是人么？偏要当狗？”
“哦。”她脸上笑意未减，“那你是要做狼人，疯人，还是奶人？”
言酌：……
系统：【……】
如果眼神可以骂人的话，姜晚已经被他痛骂三百句了。
“好了，不说笑了，说正事吧，刚刚你注意到她们脖子上的布带了么？”
言酌撇开不高兴的眼神，点头，“街上有些女人脖子上也缠着布带，只是和衣衫同色，所以你没注意到。”
“奇怪，这又是个什么东西？”姜晚摸摸下巴，没想明白，先把这个问题放进脑子里存档。
“那个大婶有四十岁了，她来的时候胡姑娘就在，几十年过去了容貌都没变，她多半不是人。”
姜晚继续分析，“这里只能生女儿不能生儿子，胡姑娘应该很讨厌男人，所以才会把外面那些被丈夫欺负了的女人带进来，让她们在女尊男卑的幻境里快乐生活。”
“很有可能，她被某个坏男人狠狠伤害过！”
言酌附和点头，算是对她分析的认可。
【所以我们怎么才能出去呢？】
姜晚：……
是啊，分析一大堆，怎么出去呢？
她和言酌又没法力，不然直接揪住胡姑娘的衣领子，威胁她是放他们出去还是去奈何桥排队等投胎。
“胡姑娘住在哪？”
姜晚摇头，“你想去找她？别想了，之前我问过她怎么出去，她直接给我用了幻术，她是不会说的。”
“我们需要知己知彼。”
言酌拎起那篮子孙粑，朝姜晚示意，眸中掠过一丝恶劣，“去探探她的口风，或许会有新线索。”
“你要把这送给她？”姜晚震惊。
人家丁克你给人家送备孕大礼包，可真有你的。
姜晚眼神抗拒，“她该不会一生气，把我们两直接杀了吧？”
言酌神色依然淡定，一手拎起篮子一手牵起姜晚，“不试试怎么知道？”
行吧，试试就逝逝。
镇子上的人都知道胡姑娘，大家遇到麻烦都会去找她，她就像这个镇子的守护神，没有人问她的来历，但都会信任依赖她。
胡姑娘像是没脾气，性子格外柔顺，每次都会安静微笑着听大家说那些烦心事，所以很受女人们喜欢，姜晚稍微一打听就知道了胡姑娘的住处。
降英堂是挑男人的地方，她真正住的地方在长街的另一头。
“杏花院。”
姜晚抬头看着白墙上的木匾，确认没错后才敲向大门，谁知道大门根本没关，直接被她敲开了。
“她会不会提前知道我们要过来啊？”
言酌：“……她不是神仙。”
姜晚：……
杏花院空落落的，整个院子里都没人，院子角落种了一棵粗壮的杏树，上面结了不少黄澄澄的杏子。
姜晚一看见杏子就莫名牙酸，想起她吃菌子中毒那次。
还好言酌能自愈，不然他脸上的那几个牙印现在都还在。
“胡姑娘好像很喜欢杏子，院名是这个，她也喜欢吃杏子。”
姜晚跟在言酌身后自言自语，两人穿过庭院和回廊，前面是主院，院子正中间的杏树比刚刚那棵还大，只是没有结果，树叶繁茂如华盖，遮天蔽日般的生机盎然。
主院里没人，连个干活的人都没有，四周静悄悄的。
她家难道就住了她一个人？
那天夜里，她身边是有两个男人伺候的，真男人，不是纸扎人。
主屋的门没关，姜晚喊了几声胡姑娘，没人应声，她心动了。
“我们去她卧房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她的眼眸晶亮，藏着即将要做坏事的兴奋，言酌点头答应。
杏花院很大，两人走了一圈，几进几出的大宅却一个人都没有，姜晚一瞬间在心里打起了退堂鼓，感觉自己像是被瓮中捉鳖的那个鳖。
“事出反常必有诈，算了，我们还是溜吧，这里一个人都没有肯定有问题。”
姜晚有些犹豫，敞着门的主卧怎么看怎么怪异，她推搡着言酌准备走，他神色一凛，扣住了她要走的手腕。
“有魔息。”
“什么？这里？”
可他不是说，胡姑娘身上没有魔息么？
言酌拉着姜晚进了主卧，这里的布置风格清冷，却有股怎么也散不去的脂粉气，越往里走这脂粉气越浓，熏得姜晚有点作呕。
“这里的脂粉气有魔息。”
姜晚本就被熏得头昏脑胀，思维都慢了两拍，“她把降戈藏在这里了？”
言酌摇头，闭眼感受着魔息所在的位置，轻声道，“它的魔息不会这么浅，更像是一小部分降戈被她藏在此处。”
姜晚头皮发麻，“……好家伙，还给人家魔物分尸了。”
“是它的一部分元神。”
他嗓音发沉，语气不算温和，降戈的元神破碎，意味着它已经死了，到底是在自己身边跟了很多年的魔物，他心头一阵恼怒。
如果千年前他没死，妖魔不会被屠戮殆尽，仅剩的那些妖魔也不会被永生封禁。
并不是所有的魔物都有噬梦这样的运气，被修士偷出来藏起来，之后又遇到了他，将它救了出来。
无法挽回改变的事，确实叫人心里不舒服。
言酌朝魔息传来的位置走去，忽然脚步一顿。
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看着姜晚轻声道，“有人来了。”
姜晚：……果然事出反常必有诈！
她拉着言酌翻窗先逃出主卧，窗外只有一条狭窄的过道，外面的围墙足有两米多高，凡人根本翻不上去。
“这边。”
言酌扣着她的手腕，拖着她翻进了尽头那个不起眼的小房间。
脚步声还在靠近，这次近得连姜晚都听见了。
小房间布置简单，衣柜还没有言酌高，根本藏不下他们两个人，姜晚一咬牙，指指床底，推着言酌和她一起藏进了床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