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令仪神情一晃,虽然她能理解自己成了植物人,老傅再娶,但却怎么都没有想到,娶的是白红棉!
正说着,谢令闻跟谢令望兄弟二人都赶来了。
抬头看见大哥二哥的一瞬间,谢令仪眼圈都红了!
曾经她大哥二哥是海市数一数二的美男子,那时候不知道多少年轻过姑娘芳心暗许争着嫁给他们,可一晃那么多年过去,自己沉睡了那么久,大哥的鬓边染了风霜,二哥也神情严肃,两人再不似从前年轻时候的活泼开朗。
成年人,哪有几个容易的。
谢令仪卸下一直以来的伪装,在看到大哥二哥的时候,终于忍不住还是哭了:“大哥,二哥……”
谢令闻叹叹气拍拍她的脑袋,谢令望掏出手帕给她擦泪。
乔舒知道兄妹三人肯定有话要说,便赶紧出去看幼安现在情况如何了。
屋子里的空间都留给谢家兄妹三人。
谢令仪眼泪流得汹涌:“大哥,二哥,我不是赌气不回来海市,我知道你们都担心我,不想让我嫁给他,掺和到这些事情里。但我没有给谢家丢人,真的!
我记得,那时候我才刚怀孕,就发现了傅家老太太品行不端,疑似参与拐卖孩子,傅家邻居丢了个女孩,孩子妈妈伤心过度自尽了。
心里有了怀疑,我就想查出来举报端掉人贩子的窝点!但没等我搜集到证据,就偶然间被请去给一个老先生治病,我无意中听到了一通电话……”
她现在想起来都还觉得非常不真实,恐怖到令人发抖!
谢令闻跟谢令望听完都瞬间谨慎起来:“令仪!这种事,你跟其他人说过没?”
谢令仪摇头:“没有,我谁都没有说过,而且当时那是外文,我根本听不懂。后来我查了很多资料,偷偷地去学习外文,才发现……”
只可惜,没等到她将真相彻底弄清楚,告诉哥哥跟老傅的时候,自己就出事了。
谢令望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几步,浑身都冒冷汗:“当初观山的父亲在西南打仗,如果他因为你生孩子中途回来。那边的国\/防是势必要失守的,所以这些年我们虽然跟他不再来往,但也没有苛责过他什么。
他有他的苦衷,我们也有我们的愤怒,他亏欠了你跟孩子,却不曾亏欠国家。但是前不久,傅家还是出事了,他的母亲跟弟弟都成了举国闻名的人贩子,他申请了退休。
甚至……他乘坐的车子莫名翻进了河里,参与调查的公安都断定,他大约是遇难了。”
谢令仪心里一颤,她一时间都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去面对这些事情。
先是老傅娶了白红棉,再是老傅的车翻进水里,疑似遇难。
心中苦痛交加,她才刚苏醒没多久,脑子里嗡嗡地痛!
但,她更清楚现在该做什么。
谢令闻也紧蹙眉头:“不只是傅家,刘家,孟家,几乎都出了类似的事情,这几位首长他们都是战场上必不可少的人啊,这背后……”
谢令仪坚定地说:“大哥,二哥,我要找出背后的人,无论他是人是鬼,我都必须要报仇!为自己报仇,也为大局稳定而奋战!
否则将来若是真的出了翻天覆地的事情,我的孩子怎么办?”
尤其她的儿子,也是一名战士,她甚至不敢想有一日观山在战场上出事的模样!
谢令闻谢令望兄弟俩也点头:“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令仪,你先养好身体,其他的,我们后续再商量。但这些事情就不要告诉孩子们了。”
他们上一代,有上一代的责任。
谢令仪休息了一会儿,面对孩子们的时候,又是一副温柔恬淡的样子。
“我的身体不好,才刚醒来,也不好跑太远,只能先休养一阵子。好在幼安离得近时不时都可以来看看我。
观山,阿梨,你们夫妻俩两个还是得回去好好地生活,以后我们多多打电话写信,等我身体养好了,就去帮你们带孩子,好不好?”
她满眼慈爱,陆观山跟虞梨一看到她,就觉得自己变成了小猫小狗一样,被顺毛顺得不答应都不行。
于是,接下来短暂的两天时间,一家人聚集在一起,宛若做梦一般。
但这世上,最能人感觉到爱的地方真是有妈妈的地方。
更何况谢令仪这么好的妈妈。
虞梨给她每天都针灸数次,谢令仪看着她的手法,惊喜不已,笑眯眯地问:“你听说过董家奇针吗?”
“董家奇针?我只在书上看到过,有人说根本不存在,是谣传,妈,真的有董家奇针吗?一针能将瘫痪的人扎到站起来?”
谢令仪越看她越觉得虞梨简直是上天对自己的补偿啊,这么好的儿媳妇,还是同样热爱中医。
她握着虞梨的手仔细看了看。
“你的手,比我的手更适合飞针,董家奇针代代只传一人,但我的手,只怕再也回不到过去了。等你练就一手飞五针的时候,我就把秘诀传给你,但你记住,除了你我,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虞梨惊喜的点头:“妈,我肯定能记住!以后我一定好好练!”
她一直都是自己这学习一点,那学习一点,加上在空间里瞎鼓捣看书自学,自己练习,其实很渴望有一位正经的可以传授她更多本事的师父,没想到兜兜转转是自己的婆婆。
老天爷有时候还是很可以的!
一眨眼,回去的时间就到了。
谢令仪叮嘱了一番:“你们好好过自己的日子是我最希望的,有些事情我要亲自处理,你们就不要插手了。我保证会养好自己的身体。”
陆观山虽然很不适合,但还是得归队了,他只能对着谢令仪站得笔直,敬礼:“是!妈!”
看着好大儿站在自己跟前,谢令仪满脸都是笑。
谢幼安也没那么多分离焦虑了,她落水之后起烧了,但因为妈妈醒了,哥嫂又没事,很快就好了。
如今虽然哥嫂走了,但妈妈还在自己身边,她就觉得什么都不怕,心里安定的很。
一直等虞梨跟陆观山到了火车站,两人都还是很不舍。
几乎是同时,下意识地看向对方。
“你下次休假……”
“下次我们……”
两人都是一笑,陆观山叹气:“这一次出来的时间比较久,下一次休假不知道什么时候了,何况今年孩子要出生,只怕再见到妈跟幼安,都最少是明年的事情了。”
虞梨却笑道:“那也不一定,也许妈她身体恢复的好,哪天她去看我们了呢?”
想到妈睡了那么久,虽然她没有说到底怎么回事,但陆观山还是想到了一个人。
“当初,肯定跟白红棉有关。妈不让去插手这件事,应该有她自己的道理,但我做不到不管。”
他必须得管!
虞梨想了想,低声道:“我们可以不正面去管,但有时候毁了一个人,可以有很多办法。”
夫妻俩商议了半天,最终敲定了几个方案。
而后差不多二十个小时的火车,一路上舟车劳顿,总算是到了目的地。
他们离开海市,谢幼安就陪着谢令仪休养身体。
邵家那边闹开了花儿,因为白玲玲落水之后昏了过去,找了大夫一检查,还真的发现她是才生育过的……
邵辉也没想到,白家人会这么愚弄他,把一个才生过孩子的女人送过来!
他直接把白玲玲驱逐出邵家,要白家必须给个说法!
白蕊蕊那边自然不会过来撞这个枪口,白家上下一讨论,让白红棉出面过来。
她如今跟傅首长离婚了,在京市立足也艰难,白家需要她,还真的没办法太强硬地拒绝。
但白红棉没有想到,忽然有一天,铺天盖地好多报纸上都刊登了她的照片与曾经在师部医院发生过的“光荣事迹”!
残害病人,数次手术事故,欺压同医院其他大夫,带着自己侄女儿白玲玲借着丈夫的职位耀武扬威……
每一件都写得特别详细!
早上她才刚出门,一桶潲水就迎面泼来:“人渣!你不配当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