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万里之外的奶茶店尚且对擦肩而过的危机全然不知。
褚芙沉浸在任务成功完成的喜悦中,不用开除一个内部员工,也不用签约一百个新员工,这已经是最好的情况了。
就是很纠结,比熊犬、金毛、萨摩耶、中华田园犬,到底该选哪个。
每个都很可爱啊,我真的不能全要吗?
纠结再三,褚芙选了中华田园犬。
中华田园犬是中国传统原生犬的称呼,中国本土狗的品种是有很多的,她也不知道这次能开出个什么样的盲盒。
确定选择后,她站在门口翘首以盼。
没来。
站累了,她又搬了把椅子过来坐着,盯着门口,换完了左腿又换右腿,指尖焦急地点着椅子扶手。
没来。
半天过去了。
……还是没来。
她忍不住质问系统:“说好的任务奖励呢?”
我的狗怎么还没来,该不会是骗我的吧?上次端午奖励的奶牛可是快得很!
系统:[……在路上了]
店里众人的目光也一遍又一遍的瞟向狗盆,褚姐说他们这个大家庭将迎来一名新成员:一只狗狗。
为此,大家为它定制了一个专属饭盆。
秦五还特地准备了一根大棒骨,信誓旦旦道:“我觉得应该会是一只相当威武的大狗,就是又黑又壮、皮毛溜光水滑的那种。”
大家都深信不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汪汪”两声小奶音。
所有人“噌”地一下回头,争先抢后往外冲。
一只肥嘟嘟的小狗,笨拙又欢快地撅着小屁股往院子里边跑,小短腿迈得还有些不稳当,刹不住车,只能用脸刹。
这么大点啊……
众人的心都要被萌化了。
它的眼睛又圆又亮,小鼻子湿润的,尾巴就一点点,在屁股后面摇来摇去,褚芙与它对视上的那一瞬,心里就有一种被电到的酥麻感。
就是你了!小狗!
这是只刚出生还没满一个月的小奶狗,浑身雪白,像一个毛绒玩具,用一只手就可以把它整个抱起来。
大家都稀罕的不行,轮流上去小心翼翼的rua它。
宝宝你怎么这么小~
杜房鸣颠颠儿挤进来,嚷道:“该我玩了该我玩了。”
秦五头都没回,一把推开他。
乀(ˉeˉ乀)泥滚开!俺们还没稀罕够呢!
杜房鸣不甘心,又挤进来,然后毫无悬念的再次被推开。
他直接就地一躺,开始蹬脚打滚,“他推我!他不让我进去看小狗!”
他推我啊!天菩萨!
褚芙不耐:“哎呀,推你就推你了。”
你不知道我们国人对厨子是与生俱来的拥护吗?更何况,你这演技比老奶奶炖的猪蹄还烂。
褚芙看着都觉得辣眼睛,伸脚踢了他一下,“别赖地上,挡着我们小狗的路了。”
杜房鸣娇羞不已,在地上像蛆一样扭来扭去,指着褚芙说:“她用她的脚抚摸我诶~”
褚芙:“……”不会用词语就别用。
她忍无可忍,转身跟秦五打商量:“找个大夫来给他治一下吧?”
秦五怀疑地看向自己的手,“推一下真给他推出毛病了?”
“不,我是说脑子。”
褚芙觉得他脑子可能有什么毛病。
江医女最近每日都会过来给无晦的眼睛敷药,闻言当仁不让的过来给他把脉。
“脉象散乱,阴盛阳亏……”
杜房鸣瞪大眼睛,紧张地左右乱瞟,恨不得上手给她捂住嘴巴,江医女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利落地收回自己的手,面色如常道:“无碍,施两针就好。”
接着,她去拿自己的药箱。
秦五威胁道:“你起不起来?再不起来就要扎针了啊。”
杜房鸣毫不动摇,又在地上滚了一圈,“哎呀,你这一下推得我痛得很,要褚掌柜扶才能起来呢。”
扎针嘛,自己又不是没被扎过,能有多难受?就当调理调理身子了。
可一抬眼,看到那两根针后……
杜房鸣:“……?”
他汗流浃背,故作镇定:“大夫,我好了,突然就不痛了。”
那么粗一根针,针头闪闪发亮,他毫不怀疑扎下去肯定会留下一个血窟窿。
“不不,突然就好了,不用扎针了。”杜房鸣一边冷汗直流,一边不住往后退。
江医女充耳不闻,将针缓缓拔出来,由下而上打量一遍,然后扭头看向他,脸上是意味不明的笑意。
再下一刻,她捏着针以雷霆万钧之势扎下来!
一看她这「拿命来」的架势,杜房鸣吓得魂飞魄散,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拔腿就跑。
江医女捏着针,锲而不舍的追着他跑,喊道:“别跑!身体不好需得及时诊治才是!勿要讳疾忌医!”
闹剧放到一边,褚芙专心致志开始给小狗准备来到新家的第一顿饭。
它的乳牙还没长齐,那根大骨棒比它都大,暂时是啃不了了。
温热的羊奶粉泡狗粮,泡软了之后端到它面前,听说小狗特别能吃,又不知道饥饱,所以得少量多次的喂食。
它将整个小脑袋瓜都埋了进去,舔得吧唧吧唧响,尾巴旋风摇摆。
众人围成一圈捧着脸看它吃饭,脸上都是如出一辙的姨母笑。
小山竹好奇问道:“它是男狗女狗啊?”
“男狗。”
“噢~看起来好像女狗。”
“因为它还小,看着很可爱,长大了就是条威严的大狗了。”
褚芙听着他们的对话,想起来小狗好像还要陆续接种三针防止它感染一些疾病的疫苗,而且家里小孩子多,三个月龄后还要给它接种狂犬疫苗……
系统适时道:[打完疫苗送过来的]
褚芙大惊失色:“打完了?全部疫苗都接种完了吗?它还是只丁点大的小狗呢。”
系统:[……]
不要质疑我的实力啊魂淡!
做牵引绳和狗牌前,当务之急是给狗狗取名字,一家人坐成一圈,严肃的就这件事情开了个会。
陈折己首先发言:“它是白色的,可以取名为踏雪,但踏雪一般是形容马,所以我们可以拿「雪」这个字延伸,《咏雪》有言:撒盐空中差可拟,未若柳絮因风起。不若我们就叫他「拟盐」,或者「若絮」?”
秦元耿直道:“我觉得不好,我觉得叫「奶油」比较好。”
陈折己坚持:“它是男狗!”
大家各抒己见,这个喊:“小白。”
那个叫:“团子!”
小山竹绞尽脑汁:“椰果?椰果也是白色的,雪顶也是白色的,椰子肉也是白色的。”
小莲雾举手抢答:“冰淇淋也是白色的!”
阿风沉吟片刻,“它是条神犬,又是七夕来的,不如我们就叫它……”
褚芙期待的扬眉,不会是我想的那个吧?
说出来!说出来!
阿风抬头,欢欢喜喜道:“不如我们就叫它七崽好啦!”
褚芙:…………
杜房鸣不知道从哪跳出来,积极道:“干脆叫二郎神得了。”
“它是白色的,不是黑色的,还有——”秦五愤怒的双手交叉,冲他做了个禁止的手势:“你不是店里的员工!你没有参与权!”
杜房鸣头顶乌云密布,蔫头耷脑的转身走了。
最后,一番争吵还是没能取出名字的众人决定——抛纸条。
把取出来的名字都写在纸条上,然后团成一个个纸团放到小狗面前,让它自己选。
褚芙满脸正气凛然,我们是民主的家庭!
可是到了选名字的时候,大家都争先恐后往前排挤,面红耳赤声嘶力竭的为它加油助威。
“选奶油!选奶油!”
“乖狗狗,选团子!”
“椰果!椰果!”
小狗不明所以的“呜呜”了两声,嗅嗅这个纸团,闻闻那个纸团,歪歪扭扭的走了一圈,最后……
把爪子放到褚芙鞋子上。
众人面面相觑,犹豫着问——
“你要叫褚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