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大名府收玉麒麟,梁山卧底添关胜(五)
作者:来一杯   水浒:大宋脊梁高太尉最新章节     
    “说吧,你意欲何为?”
    既然想不通,那便不想了,高俅开门见山,直接发问。
    当然了,在问话之前,惜命的高俅还不忘给身边的花荣与鲁达,一人一个严加戒备的眼神。
    高俅:稍有不对,即刻动手!
    花荣:明白!
    鲁达:明白!
    高俅瞄了眼离自己仅有数尺距离的窗户,心中大定!
    哼,有鲁达在前面顶着,以花荣的箭术,数息之内便可射空随身箭囊里的十二支七星凤鸣箭,即便玉麒麟武功再高,就这么点距离,只怕也是够他吃一壶的了!
    至于在花荣全力施为下,鲁达会不会被误伤,就不是高俅的考虑范畴了。
    毕竟养子千日,用在一时嘛!
    再退一万步,有鲁达上前抵挡,花荣在后面放冷箭,总能争取出逃命的时间,高俅来时,早就把整个卢宅的地形给记在了脑子里,怎么最快速度跑出去,他还是有十足把握的。
    真到了那时,他还不信了,这玉麒麟在林冲、鲁达、武松、花荣的围攻下,还能讨了好去,实在不行,他甚至都想好了,让公孙胜破例出个手,招来神雷将这卢府劈它个稀巴烂,就当是……就当是替大名府的百姓求雨了。
    跪在地上的卢俊义当然不知道,他心目中高高在上的高青天随时准备翻脸,甚至,已经阴损的做好将他卢俊义,连人带宅子劈成稀巴烂的打算了。
    “高太尉容禀,小人想见太尉不是一日两日,可谓是朝思暮想,望眼欲穿呐!”
    卢俊义面带喜色,一脸诚恳,掏心掏肺的说着心里话。
    只不过,他这话吧,说得那是一个真心实意,可听在高俅的耳里,却全然是变了味。
    朝思暮想?
    望眼欲穿?
    还……一日两日?
    早已认定卢俊义是有特殊癖好的那类人了,听到他说出这种令人浮想联翩的虎狼之词,高俅不自觉得就是菊花一紧,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好你个卢兔子,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是猪油蒙了心,还真特么的把主意打到老子头上了……
    给老子等着,一会就把你大卸八块!
    就在高俅强忍着生理上的恶心,和心理上的愤慨,正要向鲁达与花荣发出动手的信号时,不知道马上就要大难临头的卢俊义,却还在表达着对高俅的敬仰之情。
    “太尉在阳谷锄奸,在番邦扬威,真可谓是国之脊梁,大宋之擎天白玉柱呐!”
    卢俊义说话时一脸的心驰神往,看在高俅眼里,却是无比的毛骨悚然。
    忍不了,真的忍不了了!!!
    已经处于爆发边缘的高俅,将手中的折扇捏得嘎嘎作响,若不是这小玩意儿用料考究,只怕日后西方世界鼎鼎大名的神器,那把传说女人拿了能征服男人,男人拿了能征服世界的月老的法杖,就得当场报销在这大名府了。
    “给某……”
    说时迟,那时快,正当高俅杀心大起,动手的号令都已经说了一半的时候,卢俊义接下来的话,却是让高俅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燕青,还不见过你高叔父!”
    “高叔父?”
    燕青一脸愕然,自己不过是卢家的奴仆,连家主卢俊义在这高太尉面前,也不过就是个斗升小民而已,凭甚么自己就能攀高枝儿,唤人家作叔父?
    “不错,正是高叔父!”
    卢俊义冲着燕青郑重的点点头,又面朝高俅,一脸希冀的问道:“不知高太尉,可记得燕达否?”
    “燕达?”
    正在纳闷的高俅,听到燕达两字,倏然一惊。
    要知为何高俅会如此反应,便要先说一说,这燕达是甚么人。
    燕达,字逢辰,开封府人,擅骑射,勇武过人,内殿崇班出身,神宗初年任延州东路都巡检,随名帅种谔经略西北,后平吐蕃木征、越南李朝,可谓是战功彪炳,武勋累累,后哲宗朝迁殿前都指挥使,也就是高俅如今的官职,另外还总领宿卫,最后谥毅敏。
    简单一点来说,燕达此人,凭真材实料,一步步走到了大宋武人的巅峰,可不是高俅这种关系户可比的。
    可是燕达于元佑三年便离世了,怎么卢俊义无端端的,会提起这人?
    高俅心思急转,眼神不住的在卢俊义与燕青身上乱瞟。
    卢俊义……燕达……燕青……
    嘶……
    “燕达,是你何人?”
    突然间,灵光一闪,高俅问向燕青。
    “燕达是何人……小人……小人不知啊……”
    让高俅倍感诧异的,是燕青一脸茫然,完全说不出个所以然。
    嗯?
    燕青的反应,出乎了高俅的意料,不由的让他大皱眉头。
    难道,猜错了?
    不应该啊……
    一时间,高俅对于自己一向神准的的判断,倒是产生了深深的自我怀疑,好在卢俊义接下来的话,让他松了一口气。
    “太尉莫怪,燕青确是不知……”
    卢俊义见高俅皱眉,心中忐忑,连忙说起了其中的原委,更是牵扯出了一桩陈年旧事,或者说,一桩陈年冤案。
    原来,燕青不是别人,正是燕达之孙,还是唯一在世的嫡亲血脉!
    当年燕达离世,哲宗还算是优待燕家,除了给燕达上了毅敏的谥号外,还擢燕达之子,燕青之父为阁门使。
    阁门使,宋朝置,掌朝会、游幸、宴享,文武官员自宰相、宗室亲王以下,及外国使节朝见、谢辞,按品秩引导叙班,赞其拜舞并纠失仪之事。
    阁门使这职位吧,虽不算位高权重,但也算是天子近侍,前途那自然是一片光明。
    若是一切顺利,燕青之父待攒够了资历,不说位及人臣吧,混一个紫袍大员,外放去做一个节度使,还是绰绰有余的。
    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燕青之父不知怎地,就卷入了党争,被当时还是翰林学士的梁中书,给重重的参了一本,结果落得个抄家之罪。
    要知燕家乃是武人世家,燕青之父亦是武官,头上可没有士大夫这层护身符。
    一个武人,得罪了梁中书,那便是得罪了整个蔡党,结果就可想而知了。
    二十多年前,正是蔡党大肆打压元佑党人最疯狂的时候,名满天下的司马光、苏轼之流都落得个流官千里的下场,一个小小的阁门使,被灭了满门,根本就没翻起半点的浪花。
    只不过烂船也有三斤钉,燕达戎马一生,最后官至殿前都指挥使,自然也是有几个心腹故吏的。
    其中,一名卢姓家将,在事发当晚,便举家带着还在襁褓之中的燕家嫡孙,偷偷溜出了汴京城,掩藏形迹,隐姓埋名的躲了起来,总算是躲过一劫,好歹替燕家保住了一丝血脉。
    “所以,他才是主人,你却是家将?”
    高俅指着燕青,有些不可置信的,望向卢俊义。
    “太尉英明,不过……”
    卢俊义郑重的点点头,继而又摇摇头,纠正了一句。
    “准确来说,燕青,确是主人,而小人,不过是家将之子!”
    卢俊义此言一出,不止让高俅啧啧称奇,更是让燕青惊叫出声。
    “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