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总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事情闹得太难看。
但眼下没有熟人,沈星晚一个人有些无聊,便找了个靠角落的位置坐着休息。
只是没想到,会在这个场合看到丁瑶。
丁瑶远远地看见她,也看出她独处时的窘境,所以特意过来打招呼。
“听说你和傅浔真在一起了,何必这么想不开呢?”她一边喝着香槟,一边略有嘲讽地道。
只要今天来得久的客人,都听到傅家人在吐槽他找的这个对象有多不堪,那些刻薄的话,丁瑶都有些听不下去了。
她只庆幸,没对傅浔穷追不舍,不然后悔都来不及。
在丁瑶看来,两人之间的债算是一笔勾销,但沈星晚并不这么认为,两人算不上朋友。
她笑了笑:“怎么算想不开呢,有时候人就不该多考虑别人的想法,容易受制于外界因素,那样多没意思。”
丁瑶一时语塞,可要是没一个强大的心理,哪能敌得过这流言蜚语。
她迟疑一会儿,微笑道:“那祝你和傅浔白头到老,幸福终身。”
这话放在她和傅浔的身上,沈星晚内心觉得怪异极了,但以后这样的话不会少听。
她面带微笑道谢:“谢谢了。”
那边有朋友向丁瑶招了招手,离开前,她几番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道:“因为之前做了很对不起你的事情,我还是要劝你,最好远离傅浔。”
说完,她起身离开。
作为上流圈子里的名门淑女,她漂亮又聪慧,如果不是因为这是订婚宴,丁瑶一定会是这里的焦点。
记得在丁瑶登门道歉的时候,她就说过类似的话,但回忆起她对傅浔的疯狂爱恋,所以那些话,到底是真心,还是得不到的谎言?沈星晚无从辨别。
而在丁瑶刚走之后,傅浔母亲便出现了身影,因为沈星晚是坐着的,她站在面前,有几分居高临下。
“沈小姐是吧,方便和你谈几句话吗?”
沈星晚微愣两秒,刚才……傅浔不就是被她母亲叫走的吗?看来是调虎离山啊。
不过她早就想到,会有这个时候。
她站起身来,虽然对方面色不善,但面对长辈,沈星晚还是彬彬有礼。
“伯母,我现在当然有时间。”
跟着傅浔母亲,走到了酒店的后花园。
这里远离了宴会厅的喧嚣,静谧的环境中,只能听到两个人的步伐声。
直到走到一处花坛前,傅浔母亲才停一下脚步,转身目光冰冷地看着沈星晚,夹杂着几分厌恶。
“我想你也知道,我找你是要说些什么,你要是自觉的话,就尽早主动离开阿浔,这对你我都好。”
现在周围没有别人,她有话直说,不想花费心思和时间,在这里和她拐弯抹角。
沈星晚深吸一口气,调整好状态,在来的路上,傅浔就和她做了这样的准备。
尽管这样做,并非沈星晚的本意,但为了帮助傅浔,她也只能无礼。
“伯母,我想离开阿浔,是我自己的权利,他作为一个成年人,也有自由的权利,可以选择和谁在一起。”
见沈星晚不肯同意,傅浔母亲心头恼火,面色愠怒:“你一个离了婚的女人,也要这么不知廉耻吗?是觉得攀附不到程家,就要来祸害我的儿子?”
她一早就把沈星晚的底细调查清楚了,这也不难查。
嫁给程之衍七年时间,不仅没生出孩子,也没得到自己丈夫的喜欢,估计是这样,才会和程之衍离婚。
被言辞这样侮辱,沈星晚眼里仅存的一点笑意也消散,表情冷凝下来。
“伯母,您也是位女性,难道也认为男女结婚,都只是攀权附贵,而没有别的意义了吗?”
对方冷嗤,讥讽道:“难道你敢说,当初嫁到程家,是看中了当时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程之衍?”
就连云家的那位继女,都逃之夭夭了。
沈星晚本以为做好了应对她的准备,但眼下还是被气得不轻。
“看在您是长辈的面子上,我不和你计较这些冒昧之词,和傅浔的事情,我也不会认同你的想法,抱歉。”
话说完,沈星晚便转身要走。
眼看着目的没有达成,傅浔母亲并不想让她轻易离开。
她一把抓住了沈星晚的手,十分用力,漂亮的美甲几乎要掐到人的肉里,让沈星晚一阵吃痛。
她的五官变得尖酸刻薄起来:“我今天跟你要求的,你必须要做到!别再缠着我们家阿浔,否则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
沈星晚感觉她是疯了一样,只能拼命挣扎:“你先放开我!”
闹成这样难看,要是被人看到,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就在这时,沈星晚身后忽然出现一个声音:“傅夫人,您作为今天的贵客,做出这样的举动,怕是不好看吧?”
竟是程之衍?
沈星晚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程之衍几步上前,直接捏住傅夫人的手,把沈星晚救了回来。
她仍觉得面前是幻觉,可手腕的刺痛和红肿,让她知道此刻是现实。
“你不是在医院吗?”
程之衍身穿合体的西装,后花园的光线比较暗,不太能看得清他的脸色,他现在这样,怎么能出来走动的。
而程之衍低头,冲她温柔一笑:“让傅浔带着你来这种场合,我还是不太放心,所以跟过来看看,没想到他真的让你一个人受欺负。”
傅夫人也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出现,吃惊过后,又看到两人挨得极近,像是藕断丝连,更是为自己儿子打抱不平。
“好啊你,沈星晚,没想到你这么有能耐,和前夫拉拉扯扯不清楚,还妄想和我儿子在一起,你简直是做梦,要阿浔知道你是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肯定要甩了你!”
听到这些,程之衍的脸色越来越沉,他转身面对着傅夫人,将沈星晚挡在自己的身后。
“水性杨花?你这文学造诣不高,用词还是注意点分寸,像个泼妇在这里骂街,怕是也不好看吧?”
程之衍的嘴角上扬着,可眼底冰冷如霜,警告的意味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