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下了车,第一时间就是率先掏一下我的耳朵,这一路,咣当咣当的,简直了。
不光如此,就我脸色都有些苍白,吓得!
反观夏子泠,一脸不自然的红,那是因为他这一路上就没停止咳嗽,不过却显然比我强,至少他的神情很是不以为意,就仿佛已经习惯了似的。
见此,我不满的瞪了他一眼,回家非得让他换车不可!
夏子泠朝我露出一抹尴尬,接着朝事主看去。
我缓和了一会儿,也顺视打量了下。
一眼看去,那男人能有个四十来岁,个子挺高,但很瘦,皮肤黝黑,脸颊上面还有一些红血丝,看起来就是个吃苦劳累的庄稼汉。
那事主可能是怀疑或者别的什么,只是打量我们,但却没说话。
还是夏子泠朝他友好一笑,率先开口:“你好,请问你是郭强吗?我们是来帮您看事的!”
郭强眼露诧异:“你……你是……夏大师?”
说着话,那人又好奇的瞅了我一眼。
夏大师?我的嘴角一抽,这是什么称呼,怎么感觉如此奇怪!
夏子泠的表情也是微微一僵,接着谦虚道:“不敢不敢,叫我小夏就好,这位是我的助手。”
郭强点了下头,对我们露出一抹极其不自然的笑容:“快请进,我等你们一下午了,我还寻思你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说话间,他再次瞥了一眼我们身后的车,眼神里透露着些许的怀疑,似乎有点不相信我们的样子。
那种感觉就好像我和夏子泠是个老骗子。
其实我也能理解了,谁家大师开这车啊?本来干这行的在外人眼里就是个富得流油的差事,我们这破车显然是不符合身份了,一瞅可不就像是个江湖骗子么?还是生意不太景气的那种。
好在郭强也没问别的,客客气气的将我们请进了屋。
一进门,我的鼻息瞬间充斥一股子饭菜的馨香,随即便见一四十来岁,面容有些憔悴的妇女,正在灶坑旁边忙碌着,从那大铁锅边上沾的肉片来看,应该是什么青菜炒肉。
当看见我们,那妇女急忙撂下手中的铲子,一脸客气的跟我们打着招呼:“来了啊……辛苦了,大老远的让你们跑一趟,来来来,快进屋,马上咱们就吃饭。”
边说边招呼着我们进了东屋。
而我却好奇的打量了一下四周。
在我们北方,农村的老房子格局基本都差不多,几乎都是分东西屋。
而我在我们刚要进东屋时,夏子泠却诧异的回头望了一眼西边那个紧闭的门。
这一举动在别人眼里,或许是不经意,而我却心下一紧,也略有奇怪的朝那边看了一眼。
从我进门时的第一感觉,便觉得这屋子里面有些发暗沉,采光不是很好。
但由于被饭菜吸引,我并没有太过在意,可这会儿观望那道门时,心里忽地升起一股子寒颤。
这种感觉让我很是讶异,是我从来不曾体会到的,就仿佛那道门的背后,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在看着我一般。
我皱了下眉,不禁朝夏子泠观望了下,可他却面无表情的双手背后,直接进了屋子。
那高抬脖子,刻意端着高深莫测的样子,看的我那叫一个无语。
当我们进了屋后,我和夏子泠直接坐到了炕边,随即再次打量了一下四周,我发现这家的生活看起来并不是很富裕的样子。
就拿那些白色的老式组合家具来说,因年久失修折页都斜歪了。
哪怕衣柜关着门,我仍能从那缝隙里看到里面的杂乱衣物。
虽然如此,但该有的都有,只不过都看起来有年头了。
想到此处,我的心下也有些叹息,想必他们的事不太简单了,十万应该是他们的全部家当了。
就在这时,夏子泠一脸探寻的看着郭强:“先说说你们遇见了什么怪事吧!为什么那么肯定是阴事,难道在我们来之前,你们还找过别人吗?”
闻言,我也好奇的看过去。早在来之前,夏子泠就跟我说,这家一口认定他们家撞见了不干净的东西,但具体是什么倒是没有细说。微信也是他以前的一个事主推送过来的,之前并不认识。
当时听对方的语音很是急切,而且还承诺给十万的酬劳,所以夏子泠也没细细追问,又因不是太远,就直接过来了。
听夏子泠这么一问,郭强重重的叹了口气,随即拿起家具上放的旱烟盒,边卷烟边道:“找过一个供保家仙的老婆子,是她说我们家闺女中了邪的,但是她的保家仙道行不高,又只是保家,所以也就只能知道这么点。无奈之下我只能四处打探,这才找到了你们。”
夏子泠的眼底闪过一抹了然,随即朝我看了一眼。
我眨巴了下眼睛,也没有吱声。
在农村这种供保家仙的很是稀松平常,有些是根据祖上传下来的,有些则是因自己某种善意的举动,过来报恩的。
不过也有很多是因为人做错了事,而被仙家磨上了,所以不得不用香火供奉。其中还不乏一些没脸没皮的野仙,就是想白吃你供奉。
听郭强的话,这显然不会是后者。
不过这与我们也没什么关系,于是夏子泠又问:“出事的是东屋那位吗?她是你女儿?”
此言一出,那郭强的眼神立马就变了,似乎是很奇怪他什么都没说,夏子泠就知道是男是女,还知道人就在东屋。
郭强愣了一会儿后,脸上突然划过一抹喜色,急忙点了点头:“没错,就是俺家闺女郭丹。一个月前老师打电话,说她不知道什么原因,总是上课不集中,一点精神头都没有,经常课上到一半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一个寝室的同学说我闺女晚上睡觉时候,中途会突然醒来,然后大喊大叫的,像受了刺激一样,还给其它同学都吓的够呛。那些家长们也都来反应,说我闺女是不是有啥精神病,她这样耽误人家孩子学习了。老师也很担心,意思让我们领她去医院看看,是不是真有啥病症。
当时我和她妈妈很是生气,以为她故意不想念书整景儿,因为早在之前丹丹就跟我们提过不想念书了。后来我和她妈就给她接回了家,好一通骂,完事想着让她第二天在去上学。当时她也没反驳,我们说什么她都不吱声,只是点头默认,态度还是不错的。”
说到此处,郭强叹息一声:“可当天晚上她就开始浑浑噩噩,睡着睡着就突然惊醒,嘴里还说着一些乱七八糟的胡话,给我和她妈吓的半死。然后等白天问她,她还不理不睬,连话也不跟我们说。后来随着时间长了,她这种现象更加严重,整个人也消瘦了一大圈。我和她妈以为她真是病了,就带她去医院,可医生说她除了睡眠不足以为,什么事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