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六零年,连续一年多的干旱依然没有好转。市面物资极度匮乏不说,城镇居民开始减口粮。
一个成年男子的定量,从三十斤减到二十七斤,成年女子从二十八斤变成二十五斤。麦麸稻糠玉米芯成了代食品,南瓜红薯棒子面都已是餐桌上的主食。
现在静怡骑行在大街上,再也见不到朝气蓬勃的人群,一个个是眼眶凹陷面带菜色,或是全身浮肿走路打晃。
红星轧钢厂领导们的小灶也难以为继,炒个鸡蛋都成了领导餐桌上的奢侈美味。轧钢厂都成立了计划外物资采购部门,十几个采购员深入山间地头,下乡采购农民手中的农副产品。
现在厂领导们杜绝了大吃大喝,导致傻柱也断绝了饭盒的来源。再加上鸽子市已没有了仪价粮可卖,贾家一下子就陷入了饥荒。
家里两个孩子整天饿得是嚎啕大哭,秦淮茹抹着眼泪去求了易中海。三位管事大爷商量了一下,开了全院大会给贾家募了一次粮。
可这个节骨眼下,每家每户都在为粮食而发愁,谁家还能有多余的口粮?全四合院二十多户人家,只募得了五斤麦麸代食品。
静怡从学校骑车刚回到家,就被三位管事大爷上门募粮。她现在的身份又不能不募捐!但她家也没有代食品,总不能抓一把白面给贾家?只能摸摸口袋募捐了半斤粮票。
今年高考,静怡以十五岁之龄,用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圆明园职业技术学院政治管理系。
以前的大学录取通知书,是学校寄给录取新生所在的街道办。当交道口街道办敲锣打鼓来送喜讯时,这简直轰动了南锣鼓巷。静怡顿时成了风云人物,受街坊邻居们的津津乐道。
她在四合院的地位也得到提高,在背后说她闲话的现在基本已杜绝。毕竟大学生出来妥妥的国家干部,级别比大中专生要高不少。
现在如此困难时期,她更不敢让自己脱离群众。做饭用餐都在空间里解决,哪怕现在给雨水食物,也是纯玉米面做的馒头。但她的这玉米面是经过现代加工而成,吃在嘴里一点都觉得不到粗糙。
在大学上课,她每月还能领十八块钱的补助金,七斤粮票。但这些对她来说可有可无,有钱票都不一定能买到东西。但古董除外!
这天她骑小轮自行车外出回四合院,在院门口就看见贾张氏抱了个大瓷罐子,鬼鬼祟祟地从胡同口过来。
静怡定睛一看,不就是那只明早期的青花将军罐吗?这东西看样子也不是贾家所有,也不知道贾张氏从哪里偷回来的。
“这个罐子两块钱卖给我?行不行?”等贾张氏来到院门前,静怡开口问道。
“不卖!除非五块钱加五斤粮票。”
见后院的这个臭丫头,居然开口要买她手里的大罐子。贾张氏赶紧狮子大开口!
这个大罐子是前面帽儿胡同的一家住户,拿出来洗干净放门口晾晒,准备立秋用来腌制咸菜。而贾家也准备腌咸菜却没有坛子,见了这个大罐子后,贾张氏顺手牵羊将罐子给偷抱了回来。
静怡听到她漫天要价,调头推起小轮自行车就要进院。贾张氏一见忙在身后嚷嚷道:“价钱好商量!两块就两块,但我光要钱也没用,我还要两斤粮票。”
静怡将自行车锁在院外,从口袋里掏出两块钱加两斤粮票,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她抱着这只青花将军罐进了四合院。
贾张氏在她的身后是眉开眼笑!就像是占了天大的便宜。这就是个傻丫头,两块钱能买好几个咸菜坛子。
虽说自己利用摄取功能可以做无本买卖,但她却不屑这么做。她静怡现在有自己的原则,不取有主之物。不像她上一世,破砖烂瓦都当个宝。
静怡这次并没有打算将这罐子,交易给购物平台。等以后将它换成自己的养老钱,难道不好吗?
对于这青花罐真正的主人,静怡是无愧于心。能将这么珍贵的青花将军罐放外面给贾张氏顺走,说明也不是个识货之人。
离给贾家募捐才过半个月,这贾家又断了粮。贾东旭硬着头皮又去找他师父求救!
“师父您不能见死不救啊!我们大人忍忍也算了,可家里还有两个小孩嗷嗷待哺。还有我媳妇又怀上了!”贾东旭在他师父面前苦苦哀求道。
“东旭你咋这么不懂事?现在是什么年景,你还敢让你媳妇怀上孩子?”
易中海一听,这头就有点大了!这样的年景大人小孩都吃不饱,谁家现在还敢添丁进口?这贾家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这是个意外!可我妈说这次一定是个男孩,说什么都坚决要生下这个孩子。师父您就再帮帮我吧!”贾东旭就差跪下求易中海。
“你让我怎么帮你?刚为你家募粮还才半个月,你去看看谁的家里会有余粮?如果我再去开这个口,会被人用手指着鼻子痛骂。”
易中海也知道适可而止!不然他在整个四合院威信全无。将这些住户逼急了,真的会有人当面指责他的行径。
“那也不能眼看着我全家都饿死吧?”见自己的师父油泼不进,贾东旭也急眼了!
“你也不能总盯着大院的邻居吧?你可以打报告去厂工会,或交道口街道办申请救济粮。政府是不会不管的!”易中海将这种麻烦事,往厂工会和政府部门那里推。
贾东旭还想要说什么,就是院里有人喊:“95号中院东厢房易中海,有您家的汇款单。快来签字盖章!”
“您先等等,我进屋拿印章。”易中海答应了一声,进里屋去取自己的私章。
易中海这些年以来,每月都有邮递员按时来送汇款单。邻居们有时来问,这俩夫妻也只说是在外地的侄子,汇款来孝敬他俩的。
贾东旭走出东厢房,见院里果然站着个穿墨绿制服的邮递员。他走过去轻轻地问道:“谁邮寄来的汇款?”
邮寄员见贾东旭从东厢房出来,还当是他是里面的住户。他看了一下手里的汇款单,也不疑地回了一声:“是个叫何大清的人,从保定邮寄而来。”
贾东旭脑子激棱了一下!听见东厢房有脚步声传来,他赶紧快步回了对面的西厢房。
他现在的脑袋瓜子不够用!待静下心来好好地捋一捋。贾东旭隔着窗户,望着院里的易中海笑着和邮递员打招呼。签字盖印完成后,拿着那张汇款单就进了东厢房。
“东旭,你师父咋说?什么时候给咱家募粮?”贾张氏见他站在窗前一言不发,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我师父没答应!妈!我好像发现了我师父的秘密,但我有些想不通。您帮我一起捋一捋!”贾东旭突然就凑过来,对着贾张氏的耳边轻声说道。
“易中海的秘密?快和我说说。”
贾张氏也是个爱打听私密之人。这易中海的秘密,知道的可是少之甚少。
“我刚才从他家出来,正好有个邮递员来送汇款单。我随口就问了一句,您知道这每年每月送来的汇款,究竟是谁汇来的吗?”贾东旭朝他妈卖了个关子。
“谁汇来的?你师母不是一直说,是她的侄儿从外地汇来的。”贾张氏迷惑地答道。
“屁个侄子!您见他家有亲戚来过吗?是傻柱的老子何大清,从保定汇来的。这我就不明白了!何大清为啥每月都要汇款给我师父?他钱多没地方用?他怎么不汇款给傻柱?”
贾东旭越说自己也越迷糊!难道说这两人之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者他师父易中海手里抓着何大清的把柄,逼着他每月汇款给自己。不然也说不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