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皆知大熙武啸帝赵无期除了君后,最宠爱的便是昭荣皇子,连大皇女、二皇女都不及昭荣皇子。
阿耶那竟然敢将心思打到他身上,还妄想赵锦随做她侧夫,怕是赵无期的军队下一瞬就能攻打到南蛮。
镜鸢立于窗外的角落,一袭黑衣,完全隐匿在黑夜中,墨色眸子里杀意尽显。
听了阿耶那的话,一个肘击将窗户破开,同时跃进里面,身形一掠下一息出现在阿耶那身侧,手臂横在阿耶那脖颈处。
“啊!”
雅间里的小倌乱作一团,尖叫出声,纷纷想要逃出雅间,却发现门如何也开不了,蜷缩在角落,呼吸都放缓不少,生怕被镜鸢发觉。
镜鸢一个眼神也没给他们,目光冰冷地盯着阿耶那,冷沉的气息充满整个雅间,语气阴森森,“你敢肖想他!”
赵无云愣神几息反应过来,勃然大怒,猛地一拍桌,厉声呵斥:“大胆!”
镜鸢侧眸,眸中诡谲一片,像是无数森森白骨汇成的尸山血海。
一个眼神让赵无云彻底僵坐在座位上,不敢动弹。
阿耶那像是没知觉一般,兴致盎然地瞧着镜鸢,笑容散漫,“女君也看上了昭荣?不若让本王女将他玩*再……呃……”
镜鸢眼眸倏地一冷,手臂用力一压,阿耶那闷哼一声,缓了几息,继而浅浅地笑了,“恼了?不过一个男人罢了,女君……”
“别她爹用你那污.秽.的思想谢.读.他。”镜鸢压低声音,声音冷寒如铁,“否则,杀了你。”
阿耶那微微勾唇,顺势靠在椅背,“你不敢动本王女,本王女如果在大熙有半分损失,本王女的人定会全力踏平大熙,哈哈……”
镜鸢眉梢微扬,漫不经心道:“是吗。”
“凭你小小南蛮?”
阿耶那笑着将脑袋凑更近,“不信女君可以试试。”
镜鸢打了个响指,下一刻,一个女人从窗外跳了进来,低眉恭敬地冲镜鸢弯腰,“主子。”
女人长得竟是和阿耶那一模一样,五官、神态、身量分毫不差。
阿耶那蓦地变了脸色。
“如何,王女,可还像?”镜鸢脸上痞气又不怀好意的笑荡漾开来,“现在,王女即便是死了也无人察觉。”
“不,你不敢。”阿耶那脸色仅变了一瞬,便强行保持镇静,只是声音里细微的颤抖暴露了她内心的恐惧。
镜鸢不知从何处拿出一柄短匕,动作干净利落,几滴鲜血溅在她脸上,多了几分邪魅而嗜血的气息。
下一瞬,只见阿耶那颈间多了一道血痕,眼眸死死睁着,渐渐没了呼吸,滑落在椅上。
镜鸢神色未变看着阿耶那断了气。
她镜鸢可从来没什么不敢的。
小天道瑟瑟发抖:这尊杀神怎么到它的小世界游历来了?
“主子,那他们……?”酷似阿耶那的女人觑了一眼胆战心惊的小倌们。
镜鸢撩了撩眼皮,抬手随意一掷,手上的短匕正中赵无云心脏处,瞬间毙命。
她拿出化骨粉撒在阿耶那身上,阿耶那的尸体顷刻间消失不见。
“风影,将赵无云的尸体丢在安王府,另把她通敌叛国的消息散播出去。此后你便扮演好阿耶那,莫要让南蛮总冒出不该有的心思。”
说着镜鸢的脸色愈发冷淡。
“是!”风影抱拳,立即扛起赵无云的尸.体.,脸色都不带变一下。
至于小倌们,镜鸢直接将他们今夜的记忆抹去,而后从窗户离开,身影完全融入夜色,瞬时消失无踪。
夜色微凉。
白日里的街道小贩大声吆喝,百姓来来往往,到了夜间,除了一些出来寻欢作乐的女君,却是有些过于安静了。
镜鸢自房顶飞掠而过,如同轻燕掠水,无声无息,街道上三三两两出来寻欢作乐的女君无一人察觉。
绝杀阁主楼,上首坐着面容严肃的女人正对着大门,望眼欲穿。
看见镜鸢大步流星进来,装作若无其事翻着手中的书册,身子坐直几许,抬眸瞥了镜鸢一眼,阴阳怪气开口:“哟,我们大名鼎鼎的少阁主终于舍得回来了。”
镜鸢身形一顿,古人不是都很早睡的吗?她怎么还没睡?
未等镜鸢接话,女人又噼里啪啦一顿输出:“几个月不见一面,还以为少阁主忘了绝杀阁呢。”
又来了。
镜鸢一阵头疼,手不自觉捏了捏眉骨。
“阁主。”镜鸢递给秋华悦一个眼神,示意她适可而止。
已经对镜鸢冷脸免疫的秋华悦可不怕她,但还是被她这副油盐不进的臭德行气到了,“你还瞪我哈,不就是催你找个知心小郎君吗,至于十天半个月都不回来吗?我也是为你好。”
有个知心小夫郎多好啊。
镜鸢无语:“堂堂绝杀阁阁主,怎的净瞎操心。”
秋华悦怒目,拍了一下桌案,力道太大疼得她五官扭曲了几息,“瞎操心个屁,你今年也二十有二了,身边连只公蚊子都没有,寻常女君在你这个年纪娃娃都会跑了。”
镜鸢头更疼了,“行了,我心里有数。”
“有数?老娘看你是在糊弄老娘,反正今天你不答应明日相看郎君,我就绑了十个八个送你房里!”
镜鸢:“……”
“我有喜欢的人了。”
“你今天就是说破……什么?!”
秋华悦反应过来蹭一下站起身,眼神灼热得惊人,声音抬高好几度,“你有喜欢的人了?哪家的?明日我带媒人就上小郎君家下聘去。”
镜鸢眼角一抽,“恐怕不行,他还不喜欢我。”
秋华悦恨铁不成钢地看着镜鸢,“不争气,这么俊一张脸不会好好利用。说说,哪家的,我替你出出主意。”
“京城赵家。”
“京城赵家……”秋华悦重复一遍镜鸢的话语,越想越觉得这个姓氏熟悉。
片刻后她瞪大眼睛,声音几乎要穿破屋顶,“赵赵赵赵?!”
“你想尚皇子啊!”
赵,乃国姓。
这个她单方面认的徒弟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悄摸摸盯上了皇家的宝贝金疙瘩。
不过,她徒弟整日不是在接任务就是在接任务的路上,怎会和皇子殿下有接触?还看上人家了。
不愧是她秋华悦的徒弟,有志气。
秋华悦倒也没想那么多,心底隐隐有些骄傲,结果下一息便被自家徒弟的话给吓到。
镜鸢敛下眼眸,扯下了唇角,语出惊人道:“也不一定要尚皇子,我入赘也行。”
秋华悦一口老血哽在喉间:“!!!”
孽徒!
气煞她也。
秋华悦凉凉道:“你还是先让皇子殿下喜欢上你吧。”还入赘,送人家人家说不定都不要哦。
镜鸢难得噎了一下。
秋华悦看徒弟吃瘪,心里愉悦了一息。
片刻后,她眉头皱得死死的,不行,她得去看看她的小金库够不够一国皇子的聘礼,不够得让绝杀阁的成员赶紧赚了。
秋华悦脚步匆匆离开,因为走得太急出门时被绊住踉跄一下,身影如一阵风在镜鸢眼前消失。
镜鸢一头雾水看她风风火火离开,转身回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