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鸢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听话地到床上躺下,面朝着裴锦随,“乖宝,晚安。”
裴锦随笑。
晚安,我的alpha。
大抵是熬了太久,镜鸢第二天睡到中午才醒,她缓缓睁开眼睛,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向治疗仓,没看到想看的人。
她乖宝呢?
镜鸢一惊,猛地坐起身掀开被子下床。
“咔哒——”
门被人从外面打开,裴锦随手里端着一杯温水,看见镜鸢下意识扬起笑脸,“你醒……”
话音未落就被镜鸢抱了个满怀,杯中的水溢了出来,裴锦随微怔,注意到她鞋还穿反了,柔声问:“怎么了呀?”
镜鸢埋在他颈侧的脑袋摇了摇,紧紧抱着他的腰不撒手,“就想抱抱你。”
裴锦随笑,“那让我先放水杯再抱好不好?”
“不要。”镜鸢抱着他腰的手又紧了紧,“就这样走着去放。”
裴锦随失笑,怎么感觉今天的a格外黏人?但他也没说什么,两人就这样抱着一步一步地走,好不容易挪到床边,他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一个用力把镜鸢压倒在床上。
“今天都有点不像你了。”裴锦随顺了顺镜鸢的头发,“镜鸢……”
“嗯?”
“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裴锦随说着又往镜鸢怀里靠,“我都不敢想,聂英民居然是独眼虫族……后来遇到那么多独眼虫族,我以为我死定了……”
镜鸢亲了亲他发旋,“不会死的,就是抢我也会从地府把你抢回来。”
“什么地府呀。”裴锦随抿唇笑,“都星年9698年了,科技那么发达,只要还残存着一丝意识,都可以复刻到机器人躯体里……”
“不过如果我真的牺牲了,你会不会唔……”
镜鸢堵住他的唇不让他说不吉利的话,“不许说那些。”
“呼……假、假设啦。”裴锦随艰难地离开镜鸢的唇,捂住她的嘴防止她继续堵自己的嘴,继续说:“现在人们平均年龄300多岁,我没了,你会不会找别的o?”
“bu废。”
被捂着嘴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含糊,裴锦随拿开手。
“不会。”镜鸢漆黑的眸子专注地望着趴在自己身上的裴锦随,“你活我活,你死,我死。”
裴锦随心中一震,不得不说被她感动到了,重重吻了一下她的唇,“镜鸢,我真的真的好喜欢你呀!”
浓情蜜意的氛围没持续多久,感觉到异样的东西,裴锦随忍不住动了动,就听到镜鸢的声音,“……乖宝,别乱来。”
裴锦随:“我没有!你你你怎么能……”
“我真不是觊觎你身体的a……”迎着裴锦随怀疑的目光,镜鸢也狡辩不下去了,手捂着微红的脸,“你这样表白勾我,我能遭得住?眼睛亮亮的像小星星一样。”
听着镜鸢的话,裴锦随也渐渐红了脸,他下意识就想表白,哪知道会让小小鸢起来啊!
“那、那你要不要进去冲个冷水澡?”一直这样着对身体也不好。
镜鸢挑眉轻笑,勾起他的下巴,略带薄茧的拇指摩挲着他柔软的唇,意味深长看着他的唇,“小没良心的,它是因为谁这样的?好想把你扒……”
“别说了。”裴锦随被她大胆的话羞得掩住她的唇,比大胆他还是不敌镜鸢,“只能亲亲,不可以*知道了吗?”
还有这种好事?她本来只想口头上逗逗乖宝几句就去冲冷水澡的,既然乖宝都这么说了……
镜鸢手臂横在他腰上,隔着衣衫摩挲,眼神炽热,似是要将他整个人点燃。
“……不要这样摸,你还亲不亲?”
镜鸢勾唇,弧度看起来有点痞坏痞坏的,不急不缓轻轻吻了一下他的唇珠,由浅及深,唇舌追逐纠缠。
起初,裴锦随还能适应这种柔和的节奏,但渐渐地……他神志有些恍惚迷乱。
全部的感官都只能感知到灼热而缠绵的吻,热得像要着火,身上也好热……
半个小时后,明显被用过的两团纸巾被扔掉,堪堪挂在垃圾桶边缘,却无人在意。
裴锦随跪坐在床上,领口大敞,露出一片雪白肌肤,腰间掀起的衬衫下似乎可以窥见红痕。
“混蛋!说好只亲亲的……说话不算话……”
“好好好,是我的错。”镜鸢语气宠溺,捏住他的下巴细细打量,他嘴角是有点红,但没有裂开,“对不起,原谅我好吗?”
裴锦随眨眼,慢慢回想刚刚发生的一系列荒唐事情。
他有说过……吗?
好像确实是他说的。
裴锦随:“……”呜呜。
美色误o啊!下次一定不可以再被坏a的话给诱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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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雁渝坐在沙发上,低头快速浏览着光脑消息,听到楼上脚步声,抬头望去,与楼梯口的镜鸢遥遥对视,说:“我在等你。”
闻言,裴锦随立马护鸡崽似的把镜鸢护在身后,一脸警惕地盯着自家母亲,“母亲找她做什么?”
她还能吃了镜鸢不成?小棉袄终究成了别人家的了,裴雁渝揉捏一下鼻梁,“……有些话想问问小镜。”
镜鸢捏捏裴锦随的手背,寡淡的声线带着轻哄的意味,“别担心,很快出来。”
裴雁渝率先走进书房,示意镜鸢跟上。
书房是冷色调,充满了科技感,有着高端的先进设备,书架上摆放着各种各样有关宇宙、虫族的书籍。
裴雁渝坐下,随意拨了一下桌面上的相框,伸手指着对面的椅子,“坐吧。”
那相框是裴雁渝和束陶的合照,镜鸢瞥了一眼收回视线坐她对面,“您想问什么?”
“听小最说是你先发现独眼虫族的?”裴雁渝双手交叉,手肘支着桌面,有一搭没一搭摩挲着拇指,“我记得那天好像是第一军校收假,你为什么那么晚回学校?”
镜鸢侧头,嗓音里透着一股事不关己的散漫劲儿,不答反问:“您,是怀疑独眼虫族是我引来的?”
裴雁渝顿了顿,从容一笑:“那倒没有,只是合理地提出我的疑问。”
入侵第一军校的独眼虫族接近三分之二都是眼前这个年轻女a杀掉她,如果真是她引来的,她何必费那么大劲又解决掉,这不是吃力不讨好吗?
“我那晚有点私事,具体什么不方便告诉您,回校的时候便看到埋伏的独眼虫族。”
她神情自若,眼神不闪不避,看起来不像是在说谎。
裴雁渝收回打量的目光,正色道:“我们统计发现,第一军校牺牲五人,重伤轻伤近六十人,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他们预估的伤亡不少于五百人,在他们看来,一百以内的伤亡算是很少了。
统计结果出来时他们既震惊又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