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好像有点丢脸。
他一个大男人被自己女朋友亲得腿软。
尽管没谈过恋爱,但姜锦随也知道自己和镜鸢之间的相处模式似乎和别的情侣不太一样,镜鸢好像喜欢主导。
“秦总……”
镜鸢把樱桃核丢进垃圾桶,腔调散漫地应他:“嗯?”
姜锦随:“明天我想回家住几天……”
镜鸢蹙眉,“怎么突然要回去?”
难道是他那渣爹又骚扰他了?不对啊,他上班下班都是和她一起的,也没见有什么异样啊。
“我妹妹明天下午要回家了,我不放心。”
他爸爸近几年越来越暴躁,他不在妹妹肯定会被打,初二到初三的一年过渡期很重要,不可以出任何意外。
他妹妹今年初二,他们尖子生一个月才可以回一次家,本来想和老师申请每个月唯一的周末也让妹妹住校的,但老师担心出意外,没同意。
“接她过来这里住,又不是没有房间,还是说你想瞒着她,不让她知道我是你女朋友?”
说着镜鸢怀疑地看着他,照他这个拧巴性格,还真有可能。
“我没有这么想……”姜锦随又讷讷地问:“你不介意吗?”
他才和秦总在一起没多久,就要拖家带口住进她家,这好像不太好。
“不介意,你妹妹就是我妹妹。”
他想护着的人她会帮他护着,对他好的人她也会努力爱屋及乌。
姜锦随用脑袋蹭了蹭镜鸢的下巴,想说谢谢又觉得谢谢二字不足以表达他复杂的情绪。
手机却在这时响了起来。
姜锦随起身去拿茶几上的手机接听,“喂?你好……”
对面不知说了什么,只能看到姜锦随脸色骤然惨白,手机掉在地毯上,连鞋都不穿撒脚就要跑出去。
镜鸢起身追过去拉住他的手臂,“怎么了?”
“我妈妈……医院电话,他去医院找我妈妈了……秦总,求你帮帮我。”姜锦随无措,捧着镜鸢的手焦急道。
“别着急……”镜鸢安慰他,给他穿上鞋,问了他医院便带着人瞬移到医院外一处隐蔽的绿化带。
姜锦随顾不得震惊,抬脚就跑进医院,往姜母的病房跑。
姜母的病房里乱成一锅粥,护士和主治医生拦着满嘴脏话想抓住姜母的姜父,“先生,你冷静,病人经不起刺激。”
“别拦着我,死婆娘住个屁院,几年了还没好,你们这黑心医院,给老子退钱!”
“先生,这里是医院,请注意你的言行。”
“言行你妈,给老子滚,田家慧,你特么赶紧跟老子走!”姜父被几个人控制着,瞪着一双眼睛看向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姜母。
姜锦随赶到病房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他挤过站在门口看戏的病人,喘着气走进去,“爸,你够了。”
姜父转头瞪姜锦随,“艹,贱种,都怪你,让你妈住什么院?有那钱孝敬老子不行吗?果然一点不会心疼老子,白眼狼,当初?就应该把你摔死……”
“果然是贱人生的贱种,下贱货!老子迟早弄死你们娘仨。”
骂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前不久儿子来看她时,说姜父已经在改变了,姜母心里还高兴他终于有了当人丈夫、父亲的责任,儿子也不用那么辛苦。
果然狗改不了吃屎。
“姜明聚!你还是人吗?岁岁他是你的儿子,亲儿子啊……咳咳……”姜母心中怒极,若不是身体无力她甚至想下床暴打一顿姜父,“你配做一个父亲吗?!”
下一秒一道身影从门口冲进来,三两下就到了姜父面前,左右开弓拳头往他脸上招呼。
“你再骂他一句试试。”
众人错愕之间,镜鸢已经冷着脸提起姜父的衣领丢到姜锦随跟前了,“给他道歉。”
姜父回身看清镜鸢的脸时,一脸的吃惊和愤怒,身体却是止不住颤栗。
玛德,又是这个女人,看到这个女人他感觉身上的伤口又在隐隐作痛。
镜鸢一脚踹姜父背上,“听不懂人话吗。”
姜父被她一脚踹得像条狗一样趴在地上,他咬着牙,眼神阴沉地盯着暖黄色的地板砖,忽然他大笑起来,“你是包养这贱种的老板?怪不得那天会出现在我家。”
闻言,姜锦随脸色霎那白了,下意识抬头看病床上姜母的表情,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妈……不、不是的……”
“你特么的。”镜鸢大步上前揪住姜父的衣领,拳头扬起朝他脸上砸,拳拳狠厉,“一口一个贱种,嘴这么脏,你特么吃屎了?”
“他是我正正经经的男朋友,不会说话嘴别要了。”
每打一拳,姜父就啊啊啊惨叫,眼神惊恐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拳头,想逃却被镜鸢用脚踩着胸膛动弹不得。
姜父很快鼻青脸肿,被打成了猪头,嘴角鼻孔都在往外冒血,肿成一条缝的眼睛看着她的目光含着惊恐,神志不清地说着:“嗷锦……哦要嗷锦……(报警,我要报警)”
没想到她众目睽睽之下也敢动手打人。
姜父哭嚎的声音让姜锦随回过神来,他吓得过去抓住镜鸢又要砸姜父的拳头,“够了够了,别打了。”
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了,这么多人看着,到时候警察叔叔来了也不好收场。
姜锦随手上摸到一些湿润,他低头看,镜鸢的手背上指关节破了皮,拳头上都沾了血。
伤口看起来有些狰狞。
“疼不疼啊?”姜锦随一颗心像是被刀狠狠划了一下,他小心翼翼捧着镜鸢的手,轻轻吹了吹她的手背,“我们去找医生消毒包扎一下。”
“没事,不用担心,小伤而已。”镜鸢柔声安慰他。
然后她牵着姜锦随走到病床边从小桌上抽了一张纸巾擦干净手背上的血迹,丢到垃圾桶,恭敬地朝病床上的姜母鞠了一躬。
“阿姨您好,我是小姜的女朋友镜鸢,很抱歉今天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您面前,改日挑个好日子再和小姜过来看您。”
因为姜父刚刚的那番话,姜母脸色不太好看,“我只问一句,你真的……”包养我儿子?
最后几个字,姜母是怎么也说不出口,她不想说这种含着恶意的话语伤儿子的心,只是示意两人再近一点,拉过两人的手放在一起,轻叹了一声,“以后,好好过日子。”
她自觉没几年活头,照顾不了一双儿女,不求他们大富大贵,只希望他们能够健康快乐。
镜鸢掌心下是姜锦随的手,她将那只手握得紧了一些,语气真挚:“请您放心,我对小姜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