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灵没管宋玉做什么动作,她根本就没往后看。
“代表着,你此后终生的生杀大权就掌握在我的手中,我会对你,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上一秒,我还对你关爱有加,下一秒就会对你拳打脚踢。”
“你大概要以为丫鬟负责端茶倒水就可以了,但我告诉你,丫鬟在卖身给主人那一刻起,她就不是人了,她是一头人形的牲畜,就是主人当街把她给杀了,主人都不会受到半点惩罚。”
何灵看向宋玉,一双眸子里显得有些冰冷无情,“你明白了吗?”
宋玉的脸色此刻有些发白,她平日里对手下丫鬟都还不错,潜意识里就把自己的丫鬟待遇套在了自己的身上,如今这才想起,丫鬟过得怎么样,那可是完全看主子的心情。
“如何现在可还要当丫鬟?”,何灵又喝下一杯酒缓缓说道。
宋玉这次却有些沉默,不过也仅仅只是沉默了片刻。
她刚想说话,何灵就继续说道:“不必如此急着答复我,宋玉以你的容貌姿色,以后嫁入一个富贵人家还是不成问题的,到时候你依旧可以享受荣华富贵,你兄长的事情总会过去,你有没有想过,为你兄长报了仇之后你又该如何?”
何灵再饮下一杯酒,小船缓缓靠近岸边,“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考虑,你每天过来给我当两个时辰的丫鬟,如若你那天不来,我便当你放弃。”
说完,何灵起身踏入岸边,宋玉则是有些沉默看着眼前的白衣身影,待她也上了岸之后,小船又在重新缩小,接着便是腾空而起,飞向了白衣女子。
宋玉眼中闪过一丝艳羡,她若有如此手段当初她兄长或许也就不会横遭不测了。
一路走回竹楼,坐在桌前她却有些发呆,她倒从未思考过一个问题,如若兄长的大仇得报,她又当如何?
现如今她们一家三口,母亲和兄长已死,独留自己一人在这世上,她身负血海深仇,应当为了报仇付出一切,可是之后呢?她突然感觉自己像是一个浮萍一般,没了根茎,只能随波漂流。
想了一会儿,她就摇了摇头,现在大仇未报,她想这些还太早,把混乱的思绪赶出脑海,她又坚定了下来。
何灵这边倒是在第二天准时睁开了眼睛,总算能有点事情做了,她也打起了精神。
照例去培育灵药的石室滴下宝泉,画了几张金剑符,这才出了山洞。
来到竹楼却发现里面已经没了一道人影。
难道是想通了,自己离开了?
对此情况何灵倒也不意外,不过转瞬她就像是想到了什么,还是朝着松绿江的方向走了过去。
走近一看果然看到一个身穿棉袄的女子身影。
何灵画符所以过来的时候晚了点,宋玉怕误了时间,便提前来到江边等了起来。
她一见到何灵,便就欠了个身,“主人。”
这一声倒是把何灵叫的心中一阵酥麻,在她前世的世界中,主人这个词可是充满了情趣的,现在宋玉可还是一个大美女,叫她一声主人,就以她现在是个女子身都感到一丝异样。
“咳咳。”,何灵假装咳嗽了一声,“主.......人,这个词....还是不要叫了,以后你就叫我小姐吧。”
宋玉点了点头,又叫了一声,“小姐。”
这次虽然何灵心中还是感到一丝怪异,不过能接受多了。
她看了一眼江边就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跟我来。”
跟着走了几步她就大致知道了何灵想要去哪,山脚下有个小镇,这个方向便是去那个小镇的。
来到小镇,何灵她们二人简直就是吸睛二人组,前面走着的好像是个小姐,后面跟着的好像是个丫鬟,不过这主仆二人的颜值的实在太高了,就连买东西的摊贩都看傻了眼。
一路上她们走到哪里,人群就跟到哪。
何灵倒是面色平静,这种场面她倒是见得多了,宋玉却是把头低了下去,这个时代的女子基本都是养在深闺里的,虽然宋玉的家里比较开放,但也不会让她出去抛头露面,她还是第一次被众人围观。
何灵买了一些糕点酒菜,统统打包,包袱则全让宋玉拿着。
宋玉本就是个弱女子,拿的非常吃力不说,偏偏还当着大家的面,她的脸此刻烧的绯红,她终究是宋家的大家小姐,此刻在众人前拿东西,基本就坐实了她丫鬟的身份。
此刻她才知道丫鬟是什么意思,宋玉眼睛有些泛红,她心里充满了天大的委屈,此刻却不敢丝毫表现出来,用衣袖擦了擦眼睛,又提了提包裹,走快了两步,又才跟上何灵。
再次来到岸边,抛出小船,何灵便踏了上去,宋玉跟上,此刻她才终于能放下身上的包裹,她此刻身上各处都传来一阵酸痛之感,想起之前在小镇上的种种,她的眼睛又酸涩起来。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本小姐摆上酒菜。”
宋玉听到这话,连忙又起身把酒菜摆好。
这次何灵没再说什么,吃完酒菜,小船就自己靠在了岸边。
“我如此欺辱你,你可恨我?”
宋玉摇了摇头,但眼睛里还有泪光。
等不到回答,何灵也就索性上了岸,“明天我还会再此地等你,你若是想放弃,我可以赠你黄金千两,可保你以后的日子依旧荣华富贵。”
“................”
宋玉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倔强依旧没有回答。
接下来的几日,何灵每天来到江边,便看到宋玉已经等在了此处。
宋玉的变化倒是有些大,不但把一头及腰长发给剪短了,还把头发都扎了起来,显得年轻干练。
第一次见到宋玉这般打扮的时候,何灵一时间还没认出来。
这几日何灵倒是没在为难宋玉,只是让她陪着自己游了游船,当然宋玉全程都是站着的。
到了第十日的时候,何灵都不得不改变的自己的想法,宋玉心智之坚定,已经不下于一般的苦行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