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财道,“殿下,绥宁伯要见您。”
“他见孤做什么?”莫青岚问。
“这个老奴也不知,要不将小六叫进来问一声?”李善财建议。
莫青岚微微颔首,“那就将小六叫进来问问。”
绥宁伯府没什么大事,莫青岚也没有主动向小六问起。
小六依然是翻窗进入,来到莫青岚面前,大大咧咧。
“殿下……”
“绥宁伯府这两日可有什么事情发生?”莫青岚开门见山问。
“绥宁伯夫人孙氏和绥宁伯和离了。”小六随口回答,抓了一颗大梨子在嘴里咬着,一边吃一边说话。
“这么大的事情你不跟孤说。”莫青岚瞪他一眼。
“绥宁伯这个蠢货在外面养着外室,家里女人给他戴绿帽子,殿下不是知道吗?”小六大大的咬了一口梨子,吃的脆香。
“孙氏将绥宁伯的产业倒腾的差不多了,怕败露,被绥宁伯抓住,所以主动出击,提出了和离。”
“绥宁伯脑子一热便写了休书,将孙氏休掉了。”
“孙氏当晚就从伯府搬了出去。”
“今日绥宁伯去府衙告状,应该是想要找到孙氏。”
“现在绥宁伯在府外跪着,应该是想让殿下帮忙找人。”
“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孤不找你,你还不说。”莫青岚冷眼看着小六。
“就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小的以为殿下不想听。”
“何况,今日太子妃娘娘发生那么大的事情,殿下心中焦躁,小的便没用这点事情打扰殿下。”
“你倒装出一副懂事的模样。”莫青岚没好气道。
“什么叫装出来的?小的一直都非常懂事,善解人意。”小六一副娇宠的表情。
莫青岚觉得没眼看,烦躁的冲他摆摆手。
“滚吧,滚吧!”
小六答应一声,又揣了一颗梨子从窗户上翻出去,眨眼之间就消失不见。
“殿下,那您见绥宁伯吗?”李善财问道。
“见一见。”莫青岚露出饶有兴致的表情。
“孤倒是要看看他有什么事情。”
李善财答应一声,转身出去,吩咐下去。
没有多久,绥宁伯便迈着小短腿来到了莫青岚面前,跪地行礼。
“微臣参见太子殿下。”
绥宁伯行礼之后,看向太子,露出谄媚的笑容。
太子面色冰冷,不为所动。
“起来吧!”
绥宁伯谢恩之后站起来。
莫青岚给李善财一个眼神。
李善财拿了一个蒲团递给绥宁伯。
绥宁伯谢恩之后坐在蒲团上。
“论公,孤是君,你是臣。”莫青岚声音淡淡。“可若论私,孤是安宁的夫君,是你的女婿。”
绥宁伯满眼期待的看着莫青岚。
他似乎还期待着莫青岚能喊他一声岳父大人。
莫青岚却态度冷冷,“可是阿宁在绥宁伯府的时候,你半点都没有关照她。”
“殿下不能这么说,如果我不关照她,她怎么可能长这么大,还长得这么好看?”绥宁伯振振有词为自己辩护。
莫青岚重重地将书砸在案桌上。
“你是想让孤例数阿宁在绥宁伯府受的委屈吗?”
绥宁伯顿时不敢再说话。
这些年他一直在外面鬼混,确实没有关注苏安宁的生活。
她在继母的手底下过得究竟如何,他根本没去关心。
不过人不是好好活着,还长到了这么大,还嫁给了太子,得到太子的宠爱,说明长得很好啊。
可太子生气,绥宁伯吓怂了,不敢再吱声。
“孤若是不看在你和阿宁还有一点血缘关系,早将你送到北边去屯田。”
绥宁伯吓得一个哆嗦,直接跪在了地上,“殿下,阿宁是我的亲生女儿,可我是男人,对她关照可能疏忽一些。”
“但我们父女情深,殿下这么做,会伤了安宁的心。”
莫青岚冷冷哼一声。
“你今日到太子府找孤有何事?”莫青岚问道。
“孙婉儿那个贱女人……”
绥宁伯知道这话太粗俗,可他心中气愤,便脱口而出。
“孙氏,是我的继室,原本是我的一个小妾,后来把她扶正,做了伯府的夫人。”
“我给了她显赫的位置,富裕的生活,可她忘恩负义,竟然勾搭了她的远房表哥。”
“而且,还将伯府的产业全部给了那个野男人。”
“现在人消失不见,找不到了。”
“我来求太子殿下帮忙将这贱女人和那贱男人找到,将他们碎尸万段。”
“你的意思是,你的夫人孙氏在与你在夫妻关系期间与人私通。”莫青岚问。
绥宁伯用力点头,“就是这样……求太子殿下帮我找人。”
“伯府的产业就剩那么一点点,都让这个贱女人拐走了,我以后要怎么生活?”
绥宁伯哭的凄惨,满脸泪水。
莫青岚面上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等绥宁伯哭到不哭,这才说道。
“你不是养了外室?”
“你把外室接回府中过日子就好了。”
“殿下,没有钱怎么过日子?我得把产业追回来。”绥宁伯扑在地上。
“现在只有太子殿下能帮我。”
“嗯,好,孤知道了,你先回去吧。”莫青岚摆了摆手。
绥宁伯没想到莫青岚答应的这般容易。
“谢谢殿下。”
“殿下待阿宁真好,待微臣也真好。”
绥宁伯最后的表白听的莫青岚反胃。
小内侍领着绥宁伯离开。
“殿下,这乱糟糟的家事,您真要插手。”李善财为莫青岚端来参茶。
“孙姨娘可没少虐待阿宁,这口气孤得帮她出了……”
莫青岚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
“不过也不用把人弄死,这人留着还有用。”
孙姨娘不是苏安然的亲娘吗,苏安然马上要成为离王妃了。
这乱糟糟的外戚之家,得给离王好好保存下来。
他都帮离王处理掉,离王可太省事了。
“让小六去将孙姨娘找出来。”
李善财答应下来。
*
孙姨娘虽然离开了伯府,可她并没有过上和柴松一生一世一双人,浪迹天涯的生活。
柴松将她安置在一个小破院子里。
院墙只有半人高,而且是京城最乱的地方。
当天晚上隔壁就听到打架闹事的声音,大半夜妇女孩子的哭声响彻天,吓得孙姨娘一晚上没睡着。
最要命的是柴松并没有和她住在一起。
她只带了一个贴身的丫鬟。
主仆二人缩在床上瑟瑟发抖了一夜,没敢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