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位捕快将尹仇围住,怕他再有什么动作,吴县令让人将其双手捆了起来。
秀秀本以为按照尹仇的性子,定然是要反抗一番,结果他却乖乖束手就擒,任由他们捆绑。
两人被人押着出了谭家小院,本来偏僻的小院此刻已然围满了吃瓜看戏的村民,这些人跟着吴县令一行人,在后面指指点点。
秀秀看到人群中还有两个熟人——王家母女,王隽姝一脸担忧看着秀秀身旁之人的背影,而王母却神色复杂。
老李头将吴县令送至村口,作势要给吴县令下跪,被吴县令急忙扶起,还有不少跟着的村民不知发生了何事,忙上前搭手帮忙。
老李头这才开口请求道:“请县令大人为我孙儿做主,尽早将那谭家不轨之人正法,以安我孙儿在天之灵啊!大人!”
老李头哭的悲痛欲绝,有知道李家出事儿的村民七嘴八舌的跟人讲述着狗娃的死讯。
就这样,还没到午时,全村人都知道谭家兄妹杀害李家狗娃被县令大人抓走了。
除了李家人,没人见到李狗娃的尸体到底是什么样,可是却被村民们传的有鼻子有眼的,把李狗娃的尸体说的惨不忍睹。
和李家关系好些的人家来李宅探望,李狗娃的灵柩放在了原是东厢房的位置,只有狗娃爹守着灵位,却不见李钱氏。
老李头解释道,李钱氏因为狗娃没了,伤心过度,哭晕了几次,还没缓过劲儿来。
看望的众人纷纷安慰着狗娃爹和村长,让他们节哀顺变。
狗娃爹木讷的一直在烧纸,几人也认为是伤心过了度,有的跟狗娃爹关系好的,还偷偷说,让他们夫妻二人再生养一个。
狗娃爹这才有了点反应,那人本以为狗娃爹是被自己的话启发,还想继续说什么,狗娃爹一个滚字让他噤了声。
与老李头谈话的其余几人被狗娃爹的反应惊到,老李头面色有不悦。
说话那人知道是自己说的有失分寸,赶紧将礼金塞到了狗娃爹的手里,其余几人也给了礼金便匆匆告别。
老李头待几人走后开始数着手里的银钱,他嫌狗娃爹手里的钱脏,便没收走。
狗娃爹将礼金揣进怀里,头也没抬,只冷冷的说道,“你会遭报应的!”
老李头不屑的踢了狗娃爹一脚,“那就让报应快点来,我倒要看看人死了还能有什么报应!”
老李头回了堂屋,看着还在床上昏睡的李钱氏,面色才有所缓和。
抬头瞅了瞅头顶的房梁,又想到今日上午他回屋时的场面,李狗娃就吊死在他和惠荣床前的房梁上,而惠荣躺倒在门边。
想来是惠荣比他先回来一步,看到了李狗娃的惨状,吓晕了过去。
灭火后,他和惠荣急匆匆去了外宅,外宅果然人去楼空,自己私藏的银钱也不见踪迹。
定然是谭家二人带着大丫头放了火,又来这外宅抢钱放人。
于是,他便让惠荣先回了家,自己去找县令,看吴县令能不能帮他捉拿几人。
刚好他替县令看了曹家公子这么些天,他想套套县令的话,看这曹家公子到底是什么人。
这决定了他是要以软的方式还是硬的方式,去问曹家公子那晚和他家大丫头的事儿。
到了知县大人的住处,那书房似乎是有重要的客人,他还多等了会儿。
再见吴县令时,他一脸愁容,看到老李头来却是喜上眉梢,说正好要找他商量。
原来吴县令想找个法子将曹知关起来,却不知道从何处下手,至于要紧的原因没同老李头说。
两人正好合计到了一处,可老李头也不确定这曹家公子,此刻应是带着他的银钱跑了才是。
吴县令倒是很确定,人还在,没有离开他们村儿。
最终确定,吴县令用早就顺来的谭家丫头的荷包,作为抓捕曹知的证据,想来曹知定然会乖乖束手就擒。
然后老李头就回了家,见到了李狗娃上吊、惠荣晕倒,当时见到这场面也让他腿软了好久才站起来。
狗娃爹也不知去了何处,邻里间也有街坊捂着嘴对着他议论着什么。
他老头一个人忙前忙后,赶紧将卧房内他和惠荣的物件分别清楚,放回了狗娃爹那屋,以免后面来人发现这家丑。
狗娃爹回来,惠荣才醒,狗娃爹已将狗娃尸体收拾好,老李头他是一点都不敢碰。
他怕脏病再传染给他,他也没让惠荣碰。
惠荣说,她回来后,狗娃拿着那画册同她大吵了一架,然后又跟她说想吃面,自己去了厨房做面,回来就发现狗娃吊死在了房梁上。
老李头有些郁闷的想,这小崽子故意给他和惠荣找不痛快,偏偏要死在他俩床前。
还将那画册用尿呲了,就是不想让他们再看。
老李头燃起了火盆,因为画册浸有水渍,火苗一时变小。
他又倒了些火油,将火盆子放到了院子里,火才又大了起来,直至将画册烧黑,老李头才又回了卧房。
他继续用酒水蘸了抹布一个不落的擦拭着屋里的物件,毕竟他也不能确定到底哪些东西是李狗娃碰过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