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轻手一挥,鹤言就被人从闷热的麻袋中架了出来。
接着将绑住手脚的麻绳解开,堵嘴的手巾被取出。
像是重获新生的鹤言大口呼吸同时环顾起四周。
这是间十分宽敞且装修典雅的客厅,脚踩名贵地毯的鹤言竟有种置身于西方宫殿的错觉。
现在可以断定男人很有钱,但具体是不是身价百亿,又是校花的父亲还有待考究。
接着鹤言开始打量以极端方式“请来”自己的男人。
挺立如松的男人至少五十来岁,他不怒自威,宛如一位统治江山的王朝帝主。
他穿着件简单的黑色短衫,材质是极为昂贵的冰蚕丝。
深邃的眼眸透出刚毅,精心修理的胡须也彰显老成。
“你究竟还要盯我多久,这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严肃的声音闷沉如钟。
“这不对吧,我莫名其妙被粗暴的绑架至此,似乎不礼貌的并不是我。”
“我的手下都是些粗人,如果不小心弄伤了你,或者令你心有怨气,他们会向你道歉的。”
话音落下,刚才充当绑匪角色的几人冲鹤言齐刷刷的鞠躬道歉。
“鹤先生,非常抱歉。”
男人果然深险,三言两语就把自己的责任摘除了干净。
他从身旁的茶几上拿起一张名片递向鹤言。
“这是我的名片。”
鹤言扫了一眼,男人的确是柳氏集团的董事长柳义岩,同时也是校花柳凝漓的父亲。
明晰了男人的身份,鹤言也就明白他为何会让下属强行绑来自己。
“柳董事长,我知道你为什么要找我,无非是为了你女儿的事情。”
似乎从来都不眨眼的柳义岩微微点头。
“你说的没错,坐下聊吧。”
午后的阳光透过全景窗洒在茶几,弥漫在空气中的茶香营造出安宁的氛围。
可鹤言却是面露难色如坐针毡。
倒并不是惧惮柳义岩的气场,而是珍贵的时间正在悄然流逝着。
即便相对而坐的就是柳凝漓的父亲,鹤言也没法保证柳凝漓在之后就一定会回到这里。
因为富豪的房产一般都不计其数,更何况是身价百亿的柳义岩。
柳义岩将精致的白瓷茶杯捧在手中品味着浓厚的茶香。
“你在高等育才帮助小女的事情,以及她给你送便当惨遭拒绝的事我都有所耳闻。”
“柳董事长是觉得我拒绝你女儿的行为…令你很没面子吗?”
不动声色的柳义岩小抿了一口热茶后说道。
“能说得出这种话,看起来你还有头脑,只是我并没有你所想象的那么无趣。”
这下鹤言可就纳闷了。
“那你绑我…”
柳义岩将手中茶杯放下,幽潭深邃的眸子突然锐利。
“别以为我看不透你的伎俩,敢跟我的女儿玩欲擒故纵。”
“这可真是冤枉我了,我只是不想和柳凝漓再继续来往。”
鹤言急忙辩解,可柳义岩却依旧坚持。
“你是不是觉得凝漓单纯好骗,所以采取了以退为进的策略,嗯?”
“我根本没那么想过,就算你是把我五花大绑劫来的,我也依旧尊重着你。这并非因为你有钱,而是因为你是和我爸妈同辈的长辈。”
表情沉重的鹤言起身继续道。
“我把话挑明了,我不会跟柳凝漓再有什么交集,你个做父亲的就安心吧。”
说罢鹤他毫不犹豫的要走,但柳义岩的考验仍未结束。
“既然如此,你就把这个收下。”
柳义岩不紧不慢的取出一张被光芒映射到闪烁的黑色卡片。
只一眼,鹤言就将卡片认了出来。
这是如同传说般的存在。
持有它的前提条件是卡中至少有千万,否则将会被银行收回。
也就是说,鹤言现在与一千万仅有一步之遥…
“只要你保证与柳凝漓不再来往,它,就是你的了。”
此刻换谁来都难以保持冷静。
鹤言也是彻底愣住了,没想到电视剧里老套的情节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收下吧…快收下吧…”
恶魔在他的耳畔不断呢喃,他浑然不知的伸出右手,接着缓缓靠近那张直达富裕阶层的门票…
作为父亲的柳义岩只是想为女儿把把关,即便只是女儿的朋友。
但鹤言现在的举动令他大为失望,微微摇头的同时还深吸了口气。
可突然,鹤言用空闲的右手抓紧了左手手腕,他成功制止了自己这一不理智的行为。
“我…不要。”
面对鹤言的转变,柳义岩很是惊奇。
“为什么?莫非你视金钱如粪土?”
他沉思一会,接着语重心长道。
“不是,总之我就是不能要…”
鹤言真的很想要这些钱。
谁不想要这笔钱…
这可是直接少奋斗277年啊…
但他担心自己在收了这张卡后会有人身危险。
柳凝漓能使自己被诡异事件缠身,他的父亲柳义岩又把自己绑架到此。
父女俩可谓是一个比一个极端。
万一哪天柳义岩觉得这是桩赔本生意,他岂不会在现实中对自己做出更为疯狂的举动…
鹤言失魂落魄的迈步而去。
通晓人性的柳义岩则是会心一笑。
虚浮的脚步说明鹤言已经打心底放弃了这笔不义之财,也就是成功通过了他的第一道考验。
“留步。”
鹤言还沉浸在与一千万诀别的痛苦当中,所以他压根就没听见。
先前那几名“绑匪”再次出手。
“又干嘛?”
面对几个大汉,鹤言实在是有心无力,于是就又被惨兮兮的架到了柳义岩面前。
“我不要钱你也不肯放我走啊!”
柳义岩将储蓄卡装进了他的口袋中。
“密码是小女的生日,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