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只剩下鹤言一人的病房里静悄悄的。
经过刚才的闹剧后,他再没了睡意。
而是目光呆滞的望着被斩断为两截的镣铐。
同时他后悔不已。
怎么就鬼迷心窍的差点犯了错误…
其实也不能全怪他。
或许换谁来,都无法抵御有着天骄容色的校花,主动索求着自己的疼爱…
当黑夜逐渐褪去,深邃宁静的海蓝光辉唤醒了死气沉沉的城市。
前去护送柳凝漓的沈簌卿也返回了病房。
这次换她主动给鹤言带回了早点。
“谢谢焕清道人。”
“诶…叫我道长啦,怎么老是记不住呢。”
“叫习惯了,道长…原来你升级了呀?”
这说法令沈簌卿无奈极了。
“嘛…说是升级也差不多吧,总之我和万寿帝宫的道长和解啦,这件道袍也是他送给我的,好看吗好看吗?”
她起身给兴高采烈的给鹤言展示着。
这件道袍确实是个稀有物,不过更贵重的当属插在头发上的精致发簪,使得她更具仙气。
“是挺不错的,只是你这样子出行不会不方便吗?秦州可没有道观。”
听到这沈簌卿瞬间挎着脸。
“道长我刚出车站就被一堆人围住拍照…说什么捕捉到了野生的女道,什么考斯普雷的很棒…”
只是听着鹤言都能感受到她的无奈了。
“那可真是辛苦道长了。”
他差点忘了问最关键的事情。
“道长怎么会来秦州呢,还找到了我这。”
“当然是来看你有没有努力的扛住压力,另外有没有什么颓废的想法。”
还真有。
但鹤言没好意思开口。
“当…当然没有啊…”
沈簌卿俊美的脸上当即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真的没有啊?”
“真的。”
“我就说嘛,真有的话你也不会是现在这副状态了。至于说我是怎么找到你的,别忘啦,我可成为过你一晚呢。”
浅笑着的沈簌卿伸出手腕摇晃了几下。
她又一副困惑的说道。
“不过说起来你哪里都没事,为什么会住进医院呢?该不会…”
被揭穿的鹤言有些尴尬的挠了挠耳朵。
“道长别说了啊…”
“好吧好吧,不让说道长就不说了。但发现你在医院后,我就紧赶慢赶的过来了,然后就发现你和那个女孩就快要贴在了一起…”
沈簌卿说着说着有些羞涩的沉下了脑袋。
“我还心想,是不是自己来的不是时候,当我看清了你戴着镣铐和她的脸后,就赶紧出来制止了。”
“原来是这样,我那时候真是有点控制不了自己,幸好有道长…”
鹤言的感谢弄得沈簌卿有些心乱。
“没,没事…不过啊,道长现在是无家可归了呢…”
她渐渐抬起头,抿着嘴露出一个与俊美容色不符的可怜眼神。
“可以暂时住你家一段时间吗,我也方便保护你呀。”
这个提议弄得鹤言面露难色。
“啊,我倒是没啥问题,就是会不会不方便什么的,毕竟男女有别。”
沈簌卿嘟起嘴。
“什么意思?哦,住我铺子的时候我都没说过这样的话嗷。”
“那是因为我是道长的客人,是交过钱了的。”
沈簌卿不说话了,而是扭过头气呼呼的咬着小笼包。
望着她反差极大的神态,鹤言清爽的笑了几声。
“开玩笑的,道长别生气了,我家里有一间空房,等出院以后收拾一下,你就暂时住那间吧。”
其实沈簌卿只是一句戏言。
她独善其身习惯了。
可鹤言还有家人。
突然领着一个女孩子说要暂时住在家里,肯定会产生很大的误会…
“那你爸妈呢,要怎么跟他们讲…”
“他们都在肃州工作,除了过年,基本都不会回来的。”
“那你会收…收我的住宿费和伙食费吗…我身上只有卖铺子的一万块,你可得少着点要…”
“不会要你钱的…等等,你刚刚说什么,你把铺子卖了?只卖了一万块?”
“是啊,有什么不妥吗?”
鹤言听完差点没昏了过去。
虽然她的铺子位置有些隐秘,但毕竟是在繁华地段,至少也得个好几万才能拿下…
“道长…你这是被人骗了啊,至少也得个四五万吧…”
“是吗…我对这方面不太懂啦,也无所谓,卖的少点就少点吧。至少反迷部和宗教管理部的那些家伙再也不能逼我交罚款了。”
沈簌卿倒是看的挺开。
事实上她只是为了早点将店铺卖出去,所以才把价格放的很低。
二人又聊了些有的没的,不一会天就彻底亮了。
老专家在上班后为鹤言做了出院检查。
“没什么问题了,回家后记得多注意休息。”
办好手续后鹤言和沈簌卿回到了他的家中。
鹤言家有三间卧室,除了自己和父母各自一间,另一间是亲朋好友来访时的客房。
自从父母去外地工作,客房就再未有人居住过了。
俩人齐心合力,短短几十分钟就空房收拾的焕然一新。
许久没睡过床的沈簌卿特别激动的扑入了床铺上。
“哇哦,这个感觉好棒,我感觉自己就像是躺在绵软的云层里一样。”
从被赶出道馆的那一天起,她就只能窝在连翻身都是奢望的沙发里休息。
所以拥有了大床使用权的她兴奋到浑身颤抖。
“谢谢你啊鹤言。”
“这有什么,我还需要道长费心保护我什么的。说起来道长应该买些衣服和日常用品,要不然的话连出门都会很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