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言!”
慌乱焦急的声音愈来愈近。
鹤言稍有些许惆怅的神情也就此平和了许多。
“是凝漓来了呀。”
他想要挺起身子,可奈何眼下自己太过虚弱。
冲入病房的柳凝漓连忙来到病床边并攥紧他的手。
“鹤言,你…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柔美的脸庞上写满担忧。
在听到恋人遇刺,接着被抬上了救护车有性命之危时,她几乎没直接昏倒…
“没事啊,我这不挺好的嘛,生龙活虎的。”
不想让她担忧的鹤言勉强笑着。
柳凝漓还是湿了眼眶,她的焦急从未消失。
“伤…伤口在哪儿…”
“医生都已经帮我处理好了,你就不要再担心了。”
柳凝漓还是放心不下。
她认为鹤言是为了不叫自己多虑而在强装镇定,所以才不断询问。
也不能完全怪她…
都怪’说书人‘添油加醋的太厉害了。
把原本一件影响不大的刑事案件,硬是说成了江湖奇案…
“我可听说了,刺杀鹤言的是一位身着青袍目如秋光的江湖女侠!此人手提三尺长剑,说要为民除害,一记刺下鹤言就一命呜呼了!”
“侠你个头啊,还江湖…尽搁这造谣啊?”
“那你说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我说就我说,你们还真别说,这事也真是有够邪门的。当时教室里有那么多人,愣是谁都没看清究竟是怎么回事。”
“对呀对呀,他们说只是闻到一股腥气,然后就看见鹤言站了起来,还满手是血,弄的人心惶惶的…”
就这么一传十十传百,传到最后衍生出了各种版本。
有什么凶手会隐身的说法,还有遭天谴…
总之无论是哪个说法,这件事都不约而同的透出着一个‘邪’字。
柳凝漓在听闻后自然是思绪混乱,所以她现在无论如何都想要看看鹤言的伤口。
鹤言无奈轻叹,他掀起病号服,将被绷带缠绕的腹部展示给了柳凝漓。
“是…是伤到腹部了吗?”
“没有,是背上,只是被笔尖刺入了几下,不怎么要紧的。”
听罢柳凝漓这才长舒口气。
“原来是这样…”
她缓缓坐在床沿边,接着开始询问事情的来龙去脉。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鹤言会突然的受伤…”
鹤言苦涩的笑两声。
“我也记不清了,总之恍恍惚惚的就受伤了…”
鹤言能怎么说呢。
难道要把曲雨璇供出来?
就算真供出来,也不会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是她伤了自己。
两家人不仅是邻居,关系还特别的深。
那么做的话…会让她的爸妈以及哥哥伤心的。
如此下来鹤言只能隐瞒事实的真相。
反正警察也查不出来。
除非在讲证据讲事实的刑警队里也有神通广大的术式使用者…
但心细的柳凝漓还是察觉出了端倪。
那便是鹤言的语速突然变慢了,声音也比刚才减弱了不少。
显然他这是有一点点心虚…
“鹤言…刚才说自己是被笔尖戳伤的…?”
“啊?我就是感觉有点像,不是太肯定,也许是别的什么也说不定,反正医生和护士都没跟我讲过。”
对他了解至深的柳凝漓一眼就看出他这是纯在狡辩。
只是再继续追问下去鹤言也不可能会说,她也只好作罢。
“说起来凝漓是逃课了吗,我怎么记得你下午还有课来着。”
“如果鹤言有个三长两短的话,我怎么能承受得了…所以听到这事后就赶快来看你了…”
鹤言听后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被人担心的滋味,真好。
不像主播,挂了都不一定有人知道。
“逃课可不好哦,还是得回去上课的,你看我这也没什么事情,无非就是活动有些不便。”
轻抿嘴唇凝望鹤言许久的柳凝漓微声反驳道。
“如果不能一直待在你身边的话,我会非常不安的…”
“总在这里守着我会更难恢复的,你待会就回学校上下午的课吧,这儿有医生护士,就不要再担心了。”
鹤言并非是不近人情。
他何尝不想留下柳凝漓照顾自己。
只是有她在场。
自己恐怕没法与在诡异空间刺伤自己的曲雨璇做正面交流。
一番苦口婆心后,柳凝漓总算是答应会回学校里继续上课了。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她更为鹤言是东奔西走,倒水端粥…
“从未想过白粥也能这么的美味呢。”
被照顾的幸福感令鹤言心里的烦乱正悄然消失着。
“累了就歇息一会吧。”
不知不觉已是晚春,就连空气也逐渐的燥热起来。
鹤言望着有些忙碌到微声喘息,同时额头布满细密汗珠的柳凝漓说道。
可柳凝漓却在擦汗后摇了摇头。
“没关系的,只要鹤言能恢复的快一些,这点辛苦没什么的。”
就连鹤言方便…
她也要亲力亲为。
拿起塑料壶,想要帮忙手脚不便的恋人完成这一排毒行为。
本以为可以非常顺利,但她却突然害羞了起来。
鹤言轻然一笑后伸出了手。
“好啦,快别勉强了。我自己可以的,把那个壶就递给我吧。”
“啊…好吧…”
鹤言接过并转向另一侧。
柳凝漓的脸蛋此刻已染满红晕,更是娇羞的捂住了自己的双眼。
“明明说要照顾好鹤言的,为什么我会这么的笨呢…”
“这就完全不是一回事,别给自己压力。好了,凝漓赶快去学校上课吧,我就再躺会了。”
“那好…晚饭鹤言想吃什么?”
只能吃清淡食物的鹤言沉思片刻。
最后他无奈的叹了口气。
“还是喝粥吧…”
等柳凝漓离去后。
鹤言躺在床上静静的思考。
刺伤了鹤言的曲雨璇。
也终于现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