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董事长,请您先冷静一下。”
沈簌卿耐心道。
但作为父亲的柳义岩,怎么可能会在女儿安危不明的情况下保持理智。
他已经后悔过一次了。
为了钱途。
放弃了陪伴爱妻,甚至是与她的最后一面…
所以当下的他不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顶级富豪。
而是一个不愿意再失去女儿的父亲…
“你们到底想要什么?能给我都给!换我当人质也可以,只要你们不伤害凝漓,一切我都可以满足你们!”
沈簌卿很是悲凉的叹了口气。
“秋警官绑架您女儿,并非是要威胁您,更不是想侵吞您的财产,当时警方下定决心要将她射杀,她无可奈何间才劫持了您的女儿。想要的也就只是平安脱身而已…”
听完的柳义岩又再三确认到。
“真的只是这样吗?你们不会伤害我的女儿…?”
“不会的,秋警官是不会去伤害您女儿的。”
直到女儿无恙,柳义岩这才逐渐放心,刚才消失的沉稳也全部寻回了。
“是我失态了…”
“您知道事情来到这一步,谁是最大的原因吗?”
十分清楚的柳义岩也是敢作敢当。
“是我。”
“对,如果您没有向警方施压,他们就不会那么急着要逮捕秋警官,她也就不会铤而走险。”
柳义岩目光始终涣散。
他的初衷毫无疑问也是为了柳凝漓。
毕竟鹤言遇刺受伤,首先悲伤的就是自己那痴情的女儿。
为此他才利用自己是纳税大户的身份向警方高层施压,想要尽快破案并惩治伤害鹤言的凶手。
可谁能料到,侦查此案的秋警官竟又一次让鹤言受伤。
而现场的种种证据也都指向了秋梓依…
“她伤了我女儿的男朋友,难道不应该伏法吗?更何况她自己就是个刑警…”
沈簌卿继续耐心的解释了起来。
“虽然秋警官不记得在病房里究竟发生了什么,鹤言又是怎么二次遇刺的。但鹤言本人表示凶手是另有其人,秋警官是被陷害的 。”
“这些我管不着,我只关心凝漓和鹤言那小子的安危。”
“我来就是替您女儿柳凝漓和鹤言来给您报平安的。他们两个现在都很好,只是还需要充当秋警官的筹码,所以才不能亲自到您面前。请放心,只要秋警官洗刷去了身上莫须有的罪名,他们就能被释放了。”
听闻女儿安然无恙,柳义岩悬在嗓子眼上的心终于平稳落地。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能,能做些什么?”
“当然是让警方一切以您女儿的性命为主,千万不能有什么动作,更不能采取激进的营救行动。”
“这个我立刻就办,一切都得要以柳凝漓和那小子的人身安全为主。”
沈簌卿感激似的点了点头。
“还有个事情…秋梓依正在找一个很好的藏身地点,如果你就能有好的地方可以提供,或许就能提前见到柳凝漓。”
“有,当然有,我有一别墅在郊区。”
柳义岩说罢便从抽屉取出了一串钥匙,并写了张纸条。
“这是具体位置,你和那个警察可以藏在哪里。”
沈簌卿沉思片刻。
“也许您现在就可以见到您的女儿,但我们还得换一辆交通工具。秋警官的车子恐怕早在警方的监视下了,之所以没采取行动,就是害怕她撕票。如果我们仍用那辆车去您的别墅…”
“这好办,用我的车。”
“您的车子也同样太过显眼…”
柳义岩思索片刻。
“你先坐吧,车的事情我来搞定。”
沈簌卿坐入一旁的待客沙发里,柳义岩则用自己的手机拨通了助手的号码。
“去看看地下停车场里最便宜的车是谁的,然后把他叫到我的办公室里。”
过了两三分钟后他收到了回信。
“是辆宝驴?宝驴就宝驴,把车主叫到我的办公室来。”
又是两三分钟,办公室的门终于被敲响。
得到准许后,一个戴眼镜的男员工慌忙的走了进来。
像他这种底层员工,是不可能被董事长叫到办公室里…
他便下意识认为自己是犯了什么,整个人都显得特别拘谨,就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吗?”
“董,董事长,我不知道…”
他磕磕巴巴道,脑袋也猛地晃着。
恢复了昔日沉稳的柳义岩宛如统治江山的帝主,他的不怒自威令男人感受到了无尽的压迫。
男人就连头都不敢抬起,更别说是直视柳义岩。
“车牌号秦2364的宝驴是你的车吗?”
“是…是我的…不知董事长…”
柳义岩写了一张支票,并推到了他的面前。
他一直垂着头,因此便将那支票的数额收入了视线中…
开头一个三…然后后面是…
六个零…
“你的车集团要征用了,把钥匙留下,拿上这张支票回去换个好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