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眠原以为只是个情景剧,用来动摇自己内心的,不曾想下一秒,那个升卿眸子微眯,眼瞳直直盯上了站在原地看戏的郁眠。
假郁眠嬉笑着问道:“师父…发生什么了呀?”
“发现一只阿猫阿狗,竟然想借着面容伪装成为师的眠儿…”升卿那极具嘲讽的语气刺来,眼神轻蔑瞥向郁眠,随后唇角勾起坏笑,一把掐住假郁眠的腰就吻了上去。
将她抱进怀里,双眸却是带着恶意盯着郁眠,红艳的唇染上水色。
郁眠:……
无聊。
但心头还是难免被这样的画面一刺,有些难受,还有些…恶心…
魔息便是这般钻了空子,将幻境再构建一层。
再一晃神,面前场景变成升卿左拥右抱,看着她的眼神像是瞧着什么垃圾,嘴角勾出嘲讽的笑意:“眠儿?不过本尊玩乐的消遣,当真以为本尊会与你结为道侣?”
郁眠深吸一口气,唤出长枪一枪朝着幻境挑去,本以为对方会躲。
不曾想居然不偏不倚扎透,那血瞬间就顺着枪身滚落下来。
眼前瞬间清明。
升卿口齿之间弥漫出血色,身旁的场景顿时消失,变成玉浮宫房内,她眼前是震惊和悲痛,看了自己胸口和握着枪的手,倒退一步。
“眠儿…为师从不曾对你设防…”升卿踉跄一下,身上的血瞬间弥漫开来,她也好似站不稳一般就要倒下。
郁眠吓得一瞬间就想上去扶住,腰弯了一瞬,便停住。
反而是闭眼举枪狠狠穿透眼前的升卿,极淡的黑烟散去。
她心中无悲无喜。
笑话,真正的升卿自己根本伤不了她分毫。
虽然构建这种画面场景的确戳到了她软肋,她生气了。
一口混杂着瘀血的浊气吐出,郁眠手掌轻拍在自己胸口上,抬起眼就看见升卿带了些许笑意的神色,和抬起为自己擦拭唇角血迹的素白帕子。
“眠儿…做的很好…”她瞧见了郁眠一枪将自己穿心的画面,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她很是满意:“…对我的认知,十分清晰。”
郁眠有些应激,抬手就是一道穿心掌照身旁人攻去。
带着凛冽罡风的掌刀瞬间劈在升卿胸口,不偏不倚,那软弹的手感还震了震。
升卿借势朝后一晃身姿,随后反常识地扑上郁眠脖颈,抓着她的手按在胸口上,委屈柔弱道:“眠儿…好痛…”
她捏着郁眠的手轻轻探入脉门,仔细检查了神魂到识海的一切后,放下心来。
偶尔给神魂来上一丝魔息历练,可以生成部分抵抗力,因此升卿没有第一时间主动清除。
看着这无赖蛇的神情,郁眠就知道自己摆脱幻境了。
她下意识紧张自己刚刚那一掌,虽然只是为了试探,用了五分力,却也不算轻柔,若是大理石都能劈开一道裂缝。
“你没事吧?!”
“需要眠儿揉揉…”升卿低垂着眼眸,有些神伤道。
郁眠眉头一皱,小声哼了句:“无赖…”
却也没有收回手,只是有些羞涩地用指腹轻轻揉了揉,别开眼去,耳垂红地像是小樱桃。
随意糊弄两下,便将手抽回了,朝着一旁转过头去,指尖在盘腿的膝盖上微微蜷曲,暗暗摩挲了一下。
升卿可没错过这小动作,扬起眉梢,眼中自得神色难掩,眠儿心中分明欢喜的很,便是这嘴稍硬了些。
倒不影响吻上的口感。
“不是答应与我结为道侣…嗯?却问哪处无赖了?”升卿缠抱上郁眠身子,抵在她耳边问道,手上却是越抱越紧。
虽然当时自己在场,可那般的惊险犹在眼前,心中暗自提起一瞬紧张来。
这没来由的情感叫人提心吊胆,真恨不得将人日日拴在腰间,寸步不离才是。
郁眠被问的羞恼,转头去正要怒目圆瞪,却碰上早已等在原地的唇吻,软凉的口感混合着青药的气息,一点点将她浸染透。
她被轻柔放倒,任由身上的软玉欺身压上,眼中迷离失神之刻,熟悉的滋味从舌尖传来。
“唔…?”
郁眠一瞬清醒,想要将人推开,却拗不过升卿坚持。
舌尖血腥气息混在呜咽与推搡里,被逼着一点点饮下,像是浇灌最艳丽的玫瑰,为她倾洒自己的心血。
随着血气入体,郁眠感觉自己体内好像升起一阵的热感,灵气在经脉炸开,奔腾游走。
在承受的极点,被升卿松开桎梏,用指腹轻轻抚了下唇瓣。
郁眠微仰头长长吸了口气,缓了半刻钟才彻底缓过来,接着恶狠狠地怒视一眼升卿,随后一口咬上那根指头,刚要用力却松了下来。
“升卿…不许!”
她撑着身后的床靠,半坐起来,红着眼尾义正言辞道:“我不需要你用自己的灵血喂养…”
随后凑上前去抱住升卿,“我知晓你想要给我更好的,但绝不能是以伤害自身为代价。”
升卿眼底柔色划过,将人揽进怀里,掌心一点点给她顺着气,语气确是不大在乎道:“本尊的本体倒还真不差这么一点灵血。”
“莫担忧。”
只是此次交战,瞧见郁眠肉体凡胎,天生的自愈能力太慢,容易吃亏,若是能炼化一分自己的自愈能力,战场也能多些胜算。
“升卿…”谢谢你。
郁眠默了默,将感谢的话换了一个方式,“你喜欢白玉还是碧玉?”
答应的簪子还没有选定好现成的材料,甚至连雕功都还没开始练习,正好摸清升卿喜好。
“绵玉。”
郁眠脑袋一正,从怀里坐直,目露疑惑道:“绵玉是什么玉?”
怎么没听说过?
她在口中轻声念叨两遍,随后反应过来,这蛇女人说的是自己的名字反过来,郁眠—眠郁……
顿时垂侧过头,脑袋瓜默默冒起热烟来。
不知是喝了大补的血,还是被调戏过了头。
“乃产自玉浮山,骄阳耀,明月照,集天地灵气而生,钟灵毓秀者也……”升卿一本正经胡说八道,指腹轻轻托起郁眠下巴,眼眸微抬,稀碎的眸光在她眉眼间乱晃,却又故作疑惑地轻声问道:“…眠儿不知么?”
郁眠咬着下唇恼着了,转头朝着床下溜去,不回应这胡言乱语的混不吝的话语,只道:
“我们快些去寻符清师伯吧!她身上的焱毒可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