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黑沉如墨,仿佛能将整个世界吞没,而雍亲王府里却灯火通明,府中的奴才们也忙碌地穿梭于各个地方。
芙蓉苑
宜修坐在榻上,莫名的心神不定,下意识紧紧握住一旁的扶手,眼神慌乱的看着剪秋,“剪秋,我,我的心好慌。”
烛光摇曳,衬得宜修眼里仿佛嗪着泪花。
“福晋……”,剪秋握住她的手,正想出言安慰,却得知苏培盛来了。
“奴才见过福晋。”
宜修努力稳住自己心神,不愿在外人面前露怯,“起来吧,王爷可是有事安排?”
对芙蓉苑向来温和有礼的苏公公皮笑肉不笑的回话,“听闻福晋身子不爽利,还要抽空关心前院的侍卫,因此王爷特意找了年侧福晋来替福晋分忧。”
说罢稍微侧了侧身,露出身后的周宁海。
胤禛一回王府,便派苏培盛去潇湘苑,让年侧福晋接管府中的管理事宜。
当然他没那么心急,立马就要年世兰上任,毕竟这中间还有个交接的过程呢。
是年世兰自己得知后喜不自胜、乘胜追击、痛打落水狗,直接派周宁海跟着苏培盛,来福晋这取管家令牌来了!
周宁海低着头,却抬着眼直勾勾的,语气很是不驯,“侧福晋特意派奴才前来取管家的令牌,省的麻烦福晋您,再派人送来送去的。”
“呵…呵…,侧福晋有心了”,宜修强颜欢笑,僵硬的对剪秋使了个眼色,“也多谢王爷的体恤,剪秋,去把令牌拿来吧。”
剪秋张口想反驳自家福晋身体好着呢,却被宜修用眼神制止,胳膊拧不过大腿,这是雍亲王府,当然是雍亲王做主,只得听话的去了。
管家令牌交接好,苏培盛不急着走,王爷的意思还没传递完,“怕有些不长眼的奴才打扰到您,王爷还派了人在芙蓉苑门口守着。福晋您就在院里好好休养吧。”
名为养身,实则禁足的意思说完,这才算完事。
这行人甫一离开,宜修的泪水就簌簌落下,狠狠地抓住剪秋的手臂,歇斯底里的质问,“剪秋,王爷他怎么可以这般对我啊!我可是他的嫡福晋!就为了一个外面的寡妇,一个相貌与柔则相似的寡妇,便如此打我的脸,叫一个寡妇踩到我头上来了!!!”
她是真的难过,宜修知道王爷是在生气她在前院安插人手了,可她只不过是关心自己的夫君而已,这是什么罪过吗?
王爷对她就是如此无情,当着府里众人的面扫她的脸面,夺走她的管家之权,让她禁足在自己的院子里,让年世兰一个侧福晋管了家!
王爷真是狠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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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
时辰已晚,胤禛还在处理政务,白天全身心都在陪伴辛萝,晚上只好挪出来点时间忙正事。
不过他很快就无法保持淡定了,谁让前院里藏了个能摄人心魂的美人儿呢。
美人已经把前院摸索完,来书房这找乐子。
“王爷~”
馨香的热气袭来,胤禛书写的动作一顿,墨水凌乱的沾染在纸上。
抓住身上作乱的手,他快乐又无奈的隐忍着,“辛萝,别……”
趴在他身上的人纯属在恶意报复他,故意捣乱。
云辛萝不满,明明是他想被自己闹好吗?
“还不是怪你,谁让你不放我回家。”
胤禛无奈放下笔,转过身搂住她的腰。
他坐着她站着,胤禛只能仰头看她,“这不是你今天说入王府会被欺负吗?本王只不过是证明给你看,你绝不会被欺负罢了。”
云辛萝撇撇嘴,把脸扭过去,又不做声了,她只是这么说说而已,又不代表要今天就证明给她看,他就是故意把这当借口,借机把她拐回雍亲王府罢了,真可恶。
胤禛躲得时候,忙的时候,她才有兴趣逗弄他,现在胤禛眼里都是她了,她就又觉得无趣。
“这儿都没有我用的东西,一点也不舒服,下次别带我来了。”
把人甩开,燎了火也不善后,自顾自的回里间睡觉去了。
不得不说,王爷就是不一样,睡的用的,比甄府的好上几百倍,就连伺候的下人,都更为伶俐聪慧有眼力劲儿。
像她突然被胤禛带回来,没人多嘴就罢了,连个偷看的眼神都没有。
半个时辰后,清洗一番的胤禛回来,带着一身的冷气抱她。
虽然到了一个新的地方,但她睡眠质量一向好,也不认床,半个时辰过去她已经浅浅入睡,被胤禛这么一抱这么一打扰,整个人清醒不少,十分不耐烦的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可恶,打扰她睡觉。
胤禛就这么抱着她,不需要再做更多的,就已经心满意足了,怀里满满登登的,心里也满满登登的,恨不得天天这样。
当然能做更多的更好,只不过辛萝肯定会借题发挥和他闹,所以他还是先忍忍吧,二人好不容易这么平静温馨。
只可惜,下次哄她过来肯定更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