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您看我们在哪里布阵?这方圆百里除却了那个叛逆,并无其他修仙者。若是布下八方诛煞大阵,那这千余名百姓可就都要被诛杀殆尽了。”左首之人眉头紧蹙,神色间满是纠结与犹豫,目光时不时瞥向远处那炊烟袅袅的村庄,似乎对即将可能发生的惨状心怀不忍。
“不过些许凡人,杀便杀了,难道二长老竟在乎那些蝼蚁的死活?要知晓宗主已然下令,今日务必将江不凡带回去,否则后果怎样?无需我多言,想必诸位心中皆有数吧?”
那大长老怒目圆睁,满脸横肉抖动不止,恰似汹涌恶浪,要将世间一切吞噬。那双眼犹如两轮熊熊燃烧的赤焰金乌,喷薄着无尽的凶戾之气。
只一眼,便能让人肝胆俱裂,魂飞魄散。他身着的那袭暗红色长袍,在狂风中肆意翻飞,袍角所绣的神秘符文,似是地狱深处的恶灵咒印,在烈日之下闪烁着摄人心魄的邪异光芒,仿佛在向世人昭示着他的冷酷与无情。
“今日暂且休整一下,待到夜半三更,我们便潜入更深一些,然后布下杀阵。先将江不凡四肢打断,废除修为,然后再带回宗门。至于其他百姓,凡是知道此事者,皆杀无赦,不留活口。”大长老悠悠开口道。
那大长老眯起双眸,神色阴沉如水,语气森寒似冰,犹如九幽之下吹出的阴风冷冽刺骨。他负手而立,身形如山岳般凝重,微微仰头,下巴上扬,透着一股不可一世的傲慢。
说话间,他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双目之中寒芒闪烁,仿若暗夜中的鬼火,阴森可怖。每一个字从他口中吐出,都好似带着血腥的杀意,令人不寒而栗。
“是,谨遵大长老法旨。”众人齐声应道,声音在这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沉闷,仿佛是死亡的序曲已然奏响。众人皆低垂着头,神色惶恐,身躯微微颤抖,似是对大长老的命令心怀畏惧却又不敢违抗。
而此时,在那微风轻拂、树叶沙沙作响的林子里,胖子三长老眼角却微颤了颤,嘴唇动了动,似欲言又止,最终并没有说什么。只见他神色略显复杂,缓缓走到一旁,随意地席地而坐,目光游离,仿佛在等天黑。
夕阳的余晖透过枝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地上。而众人也各自寻了个地方坐了下来。有的紧闭双目,静心修炼,周身气息流转,身旁的小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有的则漫不经心地拿着阵符在手中把玩,眼神时而专注,时而飘忽。众人神态各异,但皆在默默等待天黑。
在大家都在静坐之时,四周静谧得仿若沉睡的巨兽,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清脆鸟鸣打破这份宁静。远
处的山峦在夕阳的余晖下勾勒出深沉的轮廓,天边的晚霞如燃烧的火焰,却无法驱散这林子里逐渐弥漫的凝重气氛。风悄然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也在为即将到来的未知而颤抖。
胖子三长老身材臃肿,那圆滚滚的肚子好似一口倒扣的大锅,随着呼吸微微起伏。他的脸庞肥嘟嘟的,堆满了横肉,犹如发面的馒头,把五官都挤得小小的。
一双眼睛被脸上的肉挤成了两条细缝,却时不时闪烁着精明而狡黠的光芒。
此刻,他眼珠狡黠地转动,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渗出,顺着脸颊滑落,仿佛一条条不安分的小蛇。
他先是谨慎地扫了一眼周围众人,那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和不安,确认无人关注他后,才小心翼翼暗自从储物戒指当中取出一物。
此物约么大母指甲盖大小,晶莹剔透,宛如宝石般璀璨,在透过树叶缝隙洒下的细碎阳光中折射出迷人光芒,仔细瞧去,仿佛是块精心打磨的兽骨炼制而成。
只见他眉头紧皱,犹如两条蠕动的毛虫,神色紧张中又带着一丝决然。他屏气凝神,手指如同灵动的蛇般在上面快速且轻柔地随意点了两下,动作细微到几乎难以察觉。
紧接着,他以令人咋舌的速度将其藏于脚下,那动作之快,仿佛此物从未出现过一般。
随后,他暗暗运劲,手臂肌肉微微颤动,力量顺着经脉传递至脚部。那股劲道控制得恰到好处,既不让周围土地有明显震动,又能使此物精准地打入地中。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行云流水,随后他便立刻放松身体,闭上眼睛,继续假寐,呼吸平稳悠长,仿若真的熟睡一般。
此事做得天衣无缝,别人根本就没有察觉。就连一旁时刻保持警觉、目光锐利的大长老亦未察觉。
然而,胖子三长老内心的紧张只有他自己知晓,他知道自己这隐秘的举动如果被发现会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而此时,远在百公里外的小宁爷爷,也就是三人口中所说的江不凡,正独自伫立在一片静谧的山林之中,陷入了深深的回想。
当时为小宁遮住灵力异动的那一幕,如同一幅不断重放的画卷,在他的脑海中一遍又一百遍地清晰呈现。
他的双眉紧蹙,眼神中满是惊愕与深思。他清晰地记得,当他试图平息那股躁动的灵力时,竟意外地察觉到其中竟然或多或少地蕴含着一丝神秘而珍稀的天地母气。
那一瞬间,他的心脏仿佛被重锤击中,震惊之情溢于言表。
虽然如今他因为伤势,实力已经掉落到准灵皇层次,往昔的辉煌不再,可回想当年,他可是当之无愧、威名赫赫的准灵帝强者。
曾经站在修仙者巅峰的他,历经无数惊涛骇浪,见识过诸多世间罕有的奇异景象,自然对那仅仅一丝微弱却又无比珍贵的天地母气有着超乎常人的敏锐感应。
要知道,在广袤而神秘的修仙世界里,只有真正达到准灵帝阶段的绝顶高手,才能够凭借着超凡的感知力,在纷繁复杂的灵力波动中,捕捉到天地母气那若有若无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