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林老太和林老爹外，裴光目愣愣的看着眼前站成一排的林家一众大小。
    怎么教呢？从哪开始教呢？
    我当初一开始习武的时候，师傅是怎么教的呢？是从扎马步开始？
    裴光心里一连几个问题，一时不知从何开始。
    林知月看着裴光抓脑的样子，心下了然，建议道：“裴护卫，你就从防御开始教吧。”
    “这逃荒路上，首先得学会怎么保护自己，我们一时也学不成高手，不用你自己习武时的那一套。”
    裴光听后恍然大悟：
    “对哈，林小姑娘说得对。我还想着是你们是该扎马步还是该跑步呢？”
    裴光来回扫了一排众人开口：“咳，林大郎出列。”林知书站了出来。
    “你拿着刀，正面砍向我。”裴光把自己的佩刀取了出来。
    林知书接过刀，正面朝着裴光砍去。只见裴光身子一歪，提脚踢向了林知书的腰部，力度很轻。
    “个子差不多高的可以像我这样，个子小的可以蹲下，然后迅速踢向对方脚踝。”
    “然后，从后面攻我。”林知书走到裴光身后。
    “从侧面出拳。”
    “从正面用脚踢。”
    裴光一一讲解着从各方位的袭击该怎么化解，又顺道该怎么反击。
    演示完后，让他们自己慢慢练习，摸索。
    林知月一开始和林知星对练，一刻钟后，又和林知书对练。
    “老头子，你看月月和老二。动作很敏捷啊。”
    最笨拙的是李氏。林老爹早就注意到了。
    小孙女不傻了以后，格外的聪慧，7岁的小女孩懂的很多，说话也很有条理，就像个小大人。
    林老爹其实早就察觉到了林知月的不一般。
    但是从前的林知月是个小傻子，对外界一直没什么反应，不傻了以后也没有以前的对比。
    可能原本如果小孙女不傻，就是这么聪慧呢。
    天，渐渐暗沉下来。
    林知礼气喘吁吁仰躺在油布上：“好累啊，好热啊。”
    林老太拿出剩下的肉包子：“今晚上把这包子吃了刚好。月月快过来。”
    林知月拿出水囊和木碗，放在油布上一人倒了一碗水。
    裴光盯着那鼓囊囊的水囊，这是那神奇的灵泉水么？还有那么多？
    林知月给裴光送上一碗：“想什么呢，这水是兑过的，就剩那么点，不够大家塞牙缝的呢。”
    “呵呵，兑过了那也很珍贵啊，谢谢林小姑娘。”
    裴光接过水一饮而尽。早就渴了，嗯，甘甜，疲惫感也略微减少了些。
    虽然没有纯的灵泉水感受明显，但是也能喝出这水和普通水的不一样。
    这两天林知月给家里人喝的水都是兑过灵泉的水，裴光一直喝的自己带的水。
    所以只有裴光一人明显感受出和普通水的不一样。
    而林家人在和林彦父女俩重逢前基本已经渴了几天，就算喝水也只是一点一点的小抿一口，就没痛快的喝过一次水。
    重逢后才痛快的喝上了水，自有水喝后也一直喝的林知月给的水，所以倒也没察觉出和普通水的不一样。
    众人吃过晚食，林知礼又生龙活虎起来。
    拉起林知星又你来我往的开始比划，两人一人拿根枯树枝，你攻击我，我攻击你。
    裴光时不时的指点几句。
    这时，李氏和林老太走到林知月身边。“月月，方便吗？”李氏悄声问道。
    “大伯母，不用管我，我还不急。”林知月囧迫的回道。
    “星星，别练了，过来。”
    李氏招呼着林知星和林老太一起找地方便去了。
    林知月想到了什么，拉过自家老爹：“爹，那什么，生理问题。”
    “什么生理问题？”林彦疑惑的问道。
    “就是就是大，嗯嗯。你们怎么解决啊？”
    “哦，用厕筹。不过现在缺水，是有点恼火。”
    看着裴光和林知书也结伴去了远处，看了看空着的马车。趁人还没回来。
    “爹，你在马车外等我，有人回来了你咳一下。”
    林知月钻进了马车，然后进入了空间。
    在空间里迅速的解决完生理问题，洗漱好后，拿过一卷厕纸出了空间。
    “爹。”
    林知月轻声唤着，林彦钻进了马车。
    “这是厕纸。你别用厕筹，不卫生。”
    说着把手上的一卷厕纸放在车厢一个格间里。
    “爹，给大家都用吧，爷奶，大伯，大伯母都对我很好，我不想他们生病，或是有什么意外。”
    这古代，本就缺医少药，一个小病就会要了人命，更别说在逃荒的路上了。
    若因怕暴露，家人因上厕所问题得了什么大肠杆菌那就得不偿失了。
    林彦摸摸闺女的头说道：“月月，爹会处理的，你不用担心。等安定下来了，我们再和家里人说。”
    “嗯。”
    林知月重重点头。那么好的爹，是她的爹。
    林知月觉得在现代无父无母是为了遇上这时代的爹，那么，一切都值得。
    从小到大吃的那些苦根本不算什么。
    这时代，已经有了书本，其实是有纸的，不过穷苦人家都是用厕筹。
    富贵人中有的用绢布，也有的人用纸，但是很少很少。
    纸本身就供不应求，读书人更是视文字书籍为神圣不可侵犯之物，不敢抱有秽逆心。
    也只有极少数的权贵人家才用纸张来代替厕筹与绢布。
    “闺女，还有吗？再拿点出来。”林彦看看窗外，裴光还没有回来。
    林知月心念一动，又一卷纸出现在手中。撕开一点边，卷纸的一头就松了开来。
    林彦拿过卷纸下了马车。走向林老爹和林典。
    “大哥，你把这纸放骡车上。”
    林典看着二弟递过来的东西，愣住了。
    “这是纸？”
    林典接过，摸了摸，软软的，扯了一下。
    “咦，这么就断开了？”
    看着另一只手上的一节白纸，目瞪口呆。
    林老爹拿过那断开的一节纸疑惑开口：“这纸，这么软，不能写字吧？”
    “爹，这纸不是写字用的，是代替厕筹的。”
    “啊，什么？”林典惊呼。
    “二弟，你可是读书人，你怎么能这样对待纸张。”林典气愤。
    他虽然读书没二弟好，但是他内心是很尊重读书人的，笔墨纸砚对于他来说是神圣而金贵的。
    还没等林彦回答，林典脑袋上就挨了林老爹一下。
    “这明显不是用来写字的纸，你大呼小叫个什么。”
    “阿彦，这纸哪来的？”林老爹转头问向林彦。
    “就路上和人用水换的，爹你也别多问了，你用就是了，给娘也说一下啊。”
    “还有大哥，你叫嫂子就用这个，别用厕筹和土块，不卫生，容易得病。”
    “还有还有，这纸不多，就不给裴护卫用了。别让他看见了啊。”
    几句交待完，也不等两人再次追问，林彦转身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