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别睡好不好!”
“大哥,你怎么这么傻,你为什么不跑呢,其实可以不用管我的,”
“大哥,你为什么要帮我挡刀呢!大哥,你醒醒,不要睡好不好。”
林知月手一动不动的按压着伤口,压抑着哭声轻声唤着林知书。
见林知书没有一点反应,林知月更心慌了。
慢慢松开按着的手,见最上面的那一层棉花没有被染红,心下一松。血暂时止住了。
拿开纱布,撒了止血的药粉在伤口上,重新用棉花垫上,又扯出一条条长长的纱布固定包扎好。
看着包扎好也没再出血的伤口,林知月呼出一口气。
忽然想到什么,心念一动,一个木勺出现在手中。
“大哥,别睡,醒醒喝口水。”
林知月摸着林知书的脸颊,轻轻唤着。
看着林知书虽双眼紧闭,喉节处却是滚动了一下。
林知月大喜,知道林知书还没完全昏迷,人是有意识的。
林知月一只手扶起林知书上半身,把木勺凑到了林知书嘴边。
看着林知书慢慢的喝完了一木勺的灵泉水,这下才是彻底放下心来。
坐直身体,林知月看了看四周,周围杂草丛生。
抬头向上看去,这处深壕有五六米深,又都是松散的泥土,没个着力点,爬是爬不上去了,何况林知书还受了伤。
看看天色,差不多到正午了,得想办法上去,不然到了夜晚,遇上野兽跑都没地方跑。
把林知书安顿好,又在他周围一圈撒上了驱蛇虫的药粉。
林知月喝了口灵泉水,把电棍拿了出来,起身朝杂草比较稀疏的左边走去。
坑坑洼洼的泥土,林知月一边拍打着草丛,一边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前探着路。
走了半个小时后,林知月惊喜的发现壕沟越来越矮,从这里到上面也就两三米的样子。
前面不远应该就能走出去了,在确定了之后这才转头往回走。
“大哥!”林知月惊喜出声。
此时林知书已经醒了,正靠坐在泥壁旁双手捂着脸,听到林知月的声音,猛然转头:“月月,你去哪了?”
“大哥,我只是去前面探了探路,前面能走出去。”
林知月听林知书的严厉的询问,一时不知所措,喃喃的小声解释着。
“没事,没事,大哥只是担心,要再遇到山匪怎么办。”
看着完好的林知月,林知书的声音也松了下来。
“山匪没有追来。”
被林知月电晕的山匪并没有死,那尖嘴猴腮的山匪应该是带着他跑了。
“大哥,我们得在天黑前出去,也不知道爹他们怎么样了,有没有遇上山匪。”
林知月担心的说道。
“那我们快走。”
林知书扶着泥壁艰难起身,瞬间额头冷汗直冒。
“大哥,你要不要再休息一下?”
林知月也不敢莽撞的上前扶,怕不小心牵动了伤口。
“不用,大哥伤的是背,又不是脚,我们快走吧。血腥味引来狼群就糟了。”
林知书试探着向前走了几步:“你看,没问题,可以走。”
林知月点点头,走在林知书前面,一边走,一边把脚边一丛丛杂草踩踏进泥里。
林知书慢慢的走在林知月身后,看着妹妹矮小的背影,嘴角微微勾起。
虽是堂妹,但在林知书心中,林知月和林知星,林知礼没什么区别。
就像二叔待他,也像亲生儿子一样,给他开蒙,教他读书,考校功课,也都是尽心尽力。
可以说他是他二叔一手教出来的。
二人走了足足一个多时辰,才从这处深壕中走了出来。
林知月一屁股瘫坐在地:“妈的呀,累死了。”
“月月,怎么说话呢?”
林知书苍白着一张脸,听到林知月的抱怨,皱了皱眉头。
林知月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对不起。”
哎,实在是累着了,没注意现代的口头禅张口就说了出来。
“大哥,吃点东西再走。”
看着林知月手中奇奇怪怪的东西,林知书接过。
一根长条的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五彩斑斓的颜色,滑滑的手感。
看看手中那奇怪的吃食,又疑惑的看着林知月。
林知月正拿着一根士力架吃着,察觉到林知书的目光。
反应过来:“哦哦,我忘了,我以为我爹呢?”
林知月帮林知书撕开了包装袋,又递还给林知书。
林知书学着林知月,推出来一点吃一点,一口口吃完。
这东西口感有点像之前吃的那黑乎乎的东西,但是口感更丰富。
看着手中仅剩的包装袋,顺手就放进了怀里,林知书有很多问题想问。
最终还是住了口,月月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的。
休息了片刻,林知月起身:“大哥,我们从这上面往回走能走回去吗?”
“不对,我们打斗的时候是转了方向了的,而且滚落下来的时候也不是这面泥坡。”
林知书转头看了看,开口回道。
从深壕走出来走了一个多时辰,也就是两个多小时,而且出来的时候路也都是弯弯绕绕的。
林知月是南方人,只知道上下左右,根本看不懂东南西北。这下林知月也迷糊了。
“先走吧,不管如何天黑之前,得找到一处能躲避野兽的地方。”
林知书看看天色,离天黑最多还有两个多时辰。
别看时间还充裕,他们俩一个七岁小不点,一个伤患,想在有限的时间内找到一处安全的地方并不容易。
俩人正艰难的想爬上一土坡,忽听上方传来说话声,林知月探出个脑袋,只见两妇人正挖着野菜。
“造孽哟,你看赵家那嫁出去的闺女,回来被搓磨成什么样了。”
一头裹着布巾的妇人同另一同样子装扮的妇人碎嘴着。
“可不是吗,之前女婿中了秀才,回娘家来一家人都捧着,自从生了个傻闺女,女婿家没落了,哪次回来有好脸。”
妇人边手脚麻利的薅着野菜边回道。
“哎,你说,那林家真没了?”
“难说。”
薅着野菜的妇人皱皱眉。
这是在说我娘?林知月听着二人对话,回头朝林知书看去。
林知书无声的点点头,这十里八乡的,中了秀才又生了个傻闺女的可不就他二叔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