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林彦下值,赵婉娘让钱有生去书院把林知书也请了回来,一家人,热热闹闹吃了顿团圆饭。
对于学习掌家,两儿媳妇商量,还是老太太来,当桂嬷嬷笑着拿出账本要教老太太掌家时,老太太吓得连连摆手。
“我都这一把岁数了,我不管,我就享享清福得了。”
昨晚吃饭时,二儿子与大儿子说了许多这京城的人际关系,该怎么来往,谁谁谁又该怎么称呼,谁谁家的夫人是诰命,忒复杂了。
至此,桂嬷嬷给定了个学习计划,上午俩儿媳妇学掌家,下午学规矩、礼仪。
对于礼仪这一方面,主要的教学对象其实还是两位小姐。
特别是林知星,林知星今年已十四岁,明年就及笄了。
林知月叫苦的礼仪,林知星却学得很好,渐渐也有了大家闺秀的模样。
林知礼被送去了学堂,钱小来自然的跟了林知礼,牡丹跟林知星。
半月后,林典去了司农司述职。
在司农司与上峰、同僚们打了个照面,第二日就被外派去了幽州。
现如今,幽州是缺粮重灾区,杂交稻谷已过了下种的季节,这次去主要是推广种土豆。
林老爹在得知林典要去幽州时,不禁老泪纵横,一直叮嘱大儿回家看看。
对于幽州百姓能帮的上忙的就多帮帮,幽州百姓是真苦啊。
林典走后,林彦在工部整理了一段时间的档案后因拼音法也逐渐被人所熟知。
实在是李老头太难搞了,林典不在时,李老头就抓其他的人,其他人整理好档案交给他的时候,他还嫌人家慢。
“你们谁都比不上林令史,这点档案,他一天就能交过来,你们要弄个两三天,是不是偷懒了?”
对于李老头的质问,被问之人有苦说不出,这一拿过来就是一摞,啥啥都有,不光项目档案要分类,其中还有各种图纸,一天下来,眼睛都得看花。
工部的档案、书册只要经林彦手的,都被标注了拼音首字母,时间一长,很少会出现没被标注的,他整理的可不快么。
林彦索性把方法给教了出去,这样一来,工部令史上值的地方,抱怨声少了,几位令史也越处越和气。
“林令史大才啊,想到这么个好办法,可把这头痛的问题解决了。”
“可不是,往常一见李侍郎我就想找个墙缝躲进去。”
虽然还不大明白,土木方面的档案为什么是标t这个奇怪的符号,但不妨碍他们把一模一样的符号归为一类呀。
每当出现新档案,令史们都会先拿给林彦过目,先标上符号分类再说,有时是新符号,有时是一样的符号。
三个月后,工部都有哪些工程,哪些项目,哪哪要修路,哪哪要修水渠,哪哪修行宫,林彦比谁都清楚。
十月十日,还有两日就是林知月的生辰了,满十岁,林家决定办一个小宴会。
这是林家入京以来第一次举办宴会,林知礼的十岁是在朝阳村过的,错过了,在村里林典给随便过了过。
林知月的十岁生辰,林彦想给小办一下。一家人数着在京城认识的人,算着都要请谁。
裴珩与他的四大护卫星光灿烂,青山先生,袁农正,陈文昊,听说陈明安也来了京城。
林彦看向林知月:“月月有没有要请的人?”
林知月摇摇头,她来京城就赴过裴珩家那一次宴,虽是认识了几个小姐,但还没到过生辰请人的程度。
再看看自家的二进宅子,人请多了,也没地展开玩呀,这宅子还是买小了。
想着空间里的五万两银票,林知月琢磨着是不是该换个大点的宅子了。
林老爹与大房一家来了后,家里又添了几个下人,林知书自己也买了个小厮,再添是真住不下了。
本来后院可以加盖几间屋子给下人住,不过后院林老爹专门搭了个木房,放酿酒的工具,后院除了停马车,骡车,其余地就成了林老爹的酿酒小作坊。
林知月数了数爹打算要请的人,默了默,她来京城也快要一年了,她是真没朋友呀。
在现代时,林知月的朋友就少,除了同事有点接触外,就曾经福利院的伙伴一两个偶尔有联系,基本就没什么朋友了。同学那是一个在联系的都没有。
林知月反省了一下,这是性格问题呢?还是她以前是孤儿的原因呢?还是什么?她总觉得自己很难交到朋友。
“如芳姐姐没来京城,不然可以请如芳姐姐。”
林知月想起了陈如芳,她在这古代唯一的朋友,本来罗珠珠也能算上一个,奈何因罗家的关系,注定玩不到一起。
“小姐,其实在京城像这种宴会,给府里的小姐们下帖子是很正常的事,不必非要相熟的才请。”桂嬷嬷看向林知月说道。
如果都非要相熟之人才请,那京城的大家闺秀就更没多少人认识了。
大家都待在府里,只宫里或长辈们办宴会时才出来一次两次,那样的话,估计好多小姐们都互不相识。
“算了,家里小,人请多了也不方便。”
“可以租个庭院或庄子的。”桂嬷嬷继续科普道。
“这京城大小官员那么多,也不是谁都住得起三进五进的宅院的。”
“更别说那些办大宴会,需要阁楼庭院,小桥池塘的了,那种只有皇宫、王府,或国公府才有。”
“许多家里偏小的官员,需要办宴时,都会去庄子上,或租个环境好的庭院。”
还能这样?林知月惊讶的瞪大眼睛。她还以为那天门街住着的官员们,家里都是有假山,池塘,花园的呢。
想了想,林知月还是摇摇头:“还是不请了,人家都是丞相府,国公府,尚书家的小姐。”
一想到那些小姐们的身份,麻烦。
“爹会努力的。”
林彦见闺女情绪不高,也知闺女的想法,闺女从小接受的教育是人人平等,突然周遭的人在身份上都压她一等,肯定不习惯。
“爹,我不是那意思,我意思是,过好自己就行了。”
林知月尴尬解释道,她真没有要她爹努力向上,抬高身份的意思啊。
身不身份无所谓,她也不是那种很愿意到处交朋友的人,她只想一家人好好的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