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云裳准备带着柳媚儿离开的时候!
一位身着锦衣的青年走来,彬彬有礼。
“两位夫人,小姐,此回在庄园游玩,感觉如何?可有什么需要改善的地方?”
方氏困惑地看向青年,青年随后自我介绍:“在下时帆,乃是庄园中的管事,倘若有何不满,望夫人们随时指出。”
方氏摇头,表示并无意见。
下人们接连将饭菜摆放上桌,在凉亭中用餐,倒颇具一番别样风情。
时帆又吩咐人,呈上美酒和点心,其间,不时偷偷打量云裳。
云裳自然察觉到了,这时帆望向她的眼神,令她极为不适。
“时管事,若没其他事了,您便退下吧,我们用膳,不希望被打扰。”
时帆短暂一愣,很快便反应过来,拱手退下。
哼!小贱人,还赶他走,待到晚上你就知晓。
午饭后,云裳听闻,庄外有一条小溪,便满怀欣喜地赶去,想要玩水一番。
防范暗算之类的事,全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
到了溪边,云裳快活地捧起溪水,冷敷脸颊。
“媚儿,你要不要玩一下。”
柳媚儿摇头,心思敏锐的她,发觉不远处有人,刚欲提醒,却看到,树上悄然探出一张熟悉的面孔,是上官世子的暗卫,她又默默闭上了嘴。
原来主子在此。
云裳脱去鞋袜,把脚伸进溪水里泡着,“真舒服!”
柳媚儿未吭声,转过头去,默默退开,小姐,您自个儿保重,她实在无计可施。
“媚儿,到溪里捉条鱼,我们稍后烤鱼吃。”在这溪边烤活鱼,味道堪称绝佳。
云裳一回头,哪还有柳媚儿的踪影。
“小姐,我在外面等着,有事叫我!”
不是呀!什么意思?她不是让媚儿捉鱼吗?
“别嚷了,把鱼都惊跑了。”
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云裳觉得异常熟悉。
她往溪水边的草丛走去,拨开草丛,便瞧见上官世子身着一袭白衣,优雅半躺,悠然自得地垂钓。
上官世子的绝世容颜,在这溪水、树荫、草丛的映衬下,美得令人目不转睛。
好一幅如画的美人卧钓图。
云裳悄然在一旁落座,“原来上官世子在钓鱼啊!”
上官世子微微颔首。
“多谢上官世子的救命之恩。”
云裳未曾忘记,自己还欠他一句感谢。
“知道便好。”
“上官世子放心,日后若有机会,小女子定会报答这救命之恩。”
云裳拍拍胸脯,一副愿为其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的模样。
“上官世子若有吩咐,尽可直言,小女子但凡能够做到,定当全力以赴。”
“嗯,我记下了!”
这溪水深处鱼儿倒是颇为繁多,不停游来游去。
云裳静等许久,见上官世子一条鱼都未钓得,心底不禁生疑,自己能否吃上烤鱼。
思索片刻,她行至岸边,折取几根细竹,一番摆弄后制成竹叉,置于上官世子身旁。
拿起一根,走入溪水中叉鱼,指望这个病美人,还不如靠自己。
行至溪水深处,水仅及膝,叉了数下,除却水花四溅,依旧一条鱼都未叉中。
云裳卷起衣袖,再度奋力叉了几下,险些滑倒。
“有没有搞错,竟欺负我身手不佳!”云裳恼怒起来。
上官浩宇嗤笑一声。
云裳听闻这不屑的轻笑,心中不快。
“上官世子,唯有鱼能嘲笑我,你怕是不能取笑于我,咱俩旗鼓相当,你不也同样一条鱼都未钓到。”
“再者,你身为病弱之躯,长途跋涉至郊外钓鱼,也不知顾惜自己的身体,更不划算。”
云裳立于溪水中叉腰,仿若泼妇骂街般指手画脚说道。
“病弱,说的是你自己吗?”
上官浩宇轻轻拿起身旁的竹叉,随手一抛。
“哗啦!”竹叉竟接连命中两尾鱼。
云裳双眼圆睁,拿起竹叉,看看鱼,又瞅瞅上官浩宇。
该死的,她要去拆掉那说书棚,谁说上官浩宇是病美人的?
云裳震惊过后连忙吹捧。
“上官世子果真厉害!”
“唬得小女子,花容失色。”
“失敬失敬!”
云裳拿着两尾鱼,走上岸来,边走边道:
“上官世子所言极是,病弱的正是小女子,我就不再丢人现眼了。”
云裳上岸之后,拧干裤角,擦干双脚,穿上鞋子。
“媚儿。”
柳媚儿现身。
“小姐。”
“搭建个木架,咱们烤鱼吃。”
云裳下令,此刻,她只想以食欲排解悲愤。
上官世子这个戏精高手,欺骗了京城所有人,而她竟然深信不疑,真是气人,这分明就是个病娇男。
两人在岸边搭起小架子生火烤鱼,倒也悠然惬意。
上官浩宇依旧藏身草丛中垂钓。
阵阵香味逐渐传出,云裳馋得口水直流,“可惜未曾携带调味料出来,否则更香更美味了!”
话尚未说完,树上便掉落几个小瓶子。
这吓得云裳小手猛然一抖。
“小姐,这些皆是烤鱼的调味料。”柳媚儿好心陈述道。
她颇有些不淡定了,这小溪究竟藏了几个暗卫?
待烤鱼完工,柳媚儿取了一条,钻进草丛给上官世子送去。
岸边仅余云裳一人,不速之客便现身了。
“小姐独自在溪边烤鱼?”
来者正是山庄管事时帆。
云裳皮笑肉不笑地望着他,“时管事,不是讲过,我用膳时,不喜被叨扰!”
时帆见四周无人,胆子随之大了起来,或许,表弟所言之事,不必等到晚上,此刻便能成事。
于白天办事,更是别具一番风味。
时帆狞笑着走近,“小姐,一人烤鱼,多孤寂,不如就让我陪你吧!”
云裳眯了眯眼,声色俱厉地道:“滚开,听不懂人话吗?你来作甚?”
“小姐,别这么凶嘛!你说这孤男寡女的,能有何事!”
时帆色胆包天,猛地扑了上去,云裳尖叫一声佯装躲开,可在时帆近身之际,云裳转身狠狠踹了他一脚,正踢中他两腿之间。
时帆惨嚎一声,蹲了下去。
这臭娘们,出手真够狠的,等他捉住她,定要狠狠收拾一番。
云裳手里还拿着鱼,舍不得丢弃。
她犹豫了一下,将鱼放回小木架上,转身便跑,很快就没了踪影。
时帆缓过疼痛站起身来,凶神恶煞地盯着云裳消失的方向,“臭娘们,待到晚上,看你往哪逃,有你好受的。”
时帆离开后,云裳从一旁密集的草丛里钻了出来,她根本就未曾离开。
“哼!晚上让我好看?到时候还不知道谁让谁好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