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换什么衣裳,穿的好好的。秦浅大步流星的,就要往外走。海清在旁有理有据的阻止,她轻轻的声音响起:“公主!”
“公主,宫宴上都是要精心打扮的,您就这么去了,难免会落人口舌。”海清着急地说道。
秦浅却不以为意,“我才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我这样就很好。”
“可是公主......”海清还想再劝,却被秦浅打断。
“好了,别说了,再晚就要迟到了。”秦浅不顾海清的阻拦,径直向府走去。这要是依着海清去换衣裳,不得给她弄点公主服,走路都费劲的,而且,她也习惯了自己这身。
海清无奈地摇摇头,只能跟上去,心里暗自祈祷公主不要在宫宴上惹出什么麻烦。
“黑皮白皮!”
粗鲁而洪亮的声音带着不耐烦的音调,声线被故意拉长。秦浅站在大门口,双手叉腰,毫无公主的矜持,她像是要将喉咙里的所有声音都吼出来。海清呆若木鸡地站在旁边,这震耳欲聋的声响,真是让人唯恐天下不乱。
被叫唤之人,早就并立在一旁。马车便已经为秦浅都给准备好了,就等着她的到来。海清头都大了,这架势跟骑马上战场般,严肃。
“走吧,圣女。”秦浅似乎察觉到了海清的异样,她的声音听起来轻松愉快,仿佛在向她发出邀请。海清看着她,发现她走路时,每一步都带着一阵轻快的风,她的英气的脸,像个将军般。
“公主殿下!请!”海清伸出右手,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作出伸手请的姿势来,她这真是能装啊!
秦浅无所谓,既然海清要这般客气。那她就随她去。白皮熟练的将车帘拉开,黑皮更是默契的扶着秦浅的手,只见秦浅反手抓起黑皮的手臂,跳了上去。心想:“这点高度还不是有手就行啊!”
这麻利的动作简直就像个猴子一样灵活,三两下就能轻松爬上去。相比之下,海清的行走方式就显得更为谨慎点,小心翼翼的被搀扶着上马车。
确实,若非众人皆知秦浅是公主,而海清是她身边的圣女,外人或许会误将气质文雅的海清当作公主。海清的气质确实不凡,她的举手投足间都流露出一种与生俱来的高雅和从容,这样的仪态很容易被人误以为是高位者的象征。
秦浅的洒脱之态,宛如随时都能展翅高飞的鸟儿。若非她身着华丽、显然价值不菲的服饰,一眼便可看出她身份非凡,否则真容易被误认为是一名身手敏捷的护卫。
坐在马车内,秦浅的思绪如同潮水般翻涌。自从来到赵国之后,她就没有过上一天安宁的日子。频繁地进宫,次数多得她都记不清了。
在她心里,赵国的这位皇帝总是让她感到不安,心思难以捉摸。她不明白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这让她感到既困惑又警觉。
“这皇帝老儿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啊!”秦浅止不住在心中抱怨不断,碎碎念。
不过,想来也是,上次的祭祀大典后,便应当履行宫宴的。
出了很多意外在,祭祀大典也是因为种种原因而匆忙结束的,之后一直没有机会再次举行宫宴,为王维接风洗尘。无论如何,进宫赴宴似乎是迟早的事情。只是,秦浅感觉这一次的宴会似乎是被故意安排的。
就是特意等她从王府赴宴回来之后,这皇帝老儿刻意为之,心思真多,到底是想撮合他自己家的儿子,还是这个王维的,从上次的种种可疑点,她觉得并不会是表面上看到的这么简单。
或许还有一种可能,赵帝的真实意图并非撮合他们,而是正如赵云泽所言,他仅仅是想隔岸观火,从旁观察事态的发展。对于赵帝来说,无论是进还是退,都不会给他带来太大的压力。
不管了,何必操那么多心。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世间总有些事是不可避免的,顺其自然。
短暂的思绪归来后,秦浅的马车也缓缓地驶到了宫门口。
白皮黑皮从马车上跳下来,像往常一样迎接着里面之人下来。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秦浅眼尖地发现,王府的马轿也恰好停在了这里。不用细想,她也能猜到从轿中走出的会是谁。果然,那人身穿依旧不甚严谨的黑衣,眼底隐隐透露着杀机。王维带着自己的妹妹王艳从车内走下,他们的出现立刻吸引了在场众人的目光。
“公主,真是巧啊!”王维主动向她打招呼,但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正经,声线还故意拉长,显得有些戏谑。这种巧合实在是让人难以相信,仿佛是刻意安排的一般,本不该出现在此种场合。
“王将军,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秦浅保持着礼貌的微笑,恭维的话语毫不费力地从口中流出。
“上次公主匆匆离去,我未能及时行礼相送,实在是失礼了。不知上次的晚宴,公主是否还满意?”王维似乎带着些许调侃的意味,不经意间提及了上次的事情,这让秦浅的心中不由自主地涌起了一丝不愉快的氛围。
他们二人之间的较量真是别具一格,宛如一场在马车前的口舌之争。秦浅怎肯示弱?她以一声冷笑回应,轻蔑地表示:“王将军费心了,我对那场晚宴可是满意至极。”每一个字都仿佛经过精心雕琢,锐利无比。
“公主满意便是最好的结果,毕竟那晚宴是陛下亲自安排的。”王维抓住机会坦白,指出上次邀请秦浅入王府,实际上也是出于赵帝的特意安排,他们别无选择。秦浅听到这里,眼中几乎要翻出白眼,心里暗自不悦。她赴宴纯粹是因为陛下的命令,难道他还以为自己乐意与他交往吗?
尽管心中不满,秦浅依旧保持着冷静,语气中带着几分讽刺:“陛下安排的,自然是不会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