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正准备上药的丫鬟手抖了一下,她瞪大眼睛,脸上满是惊愕。她从未想过有人敢这样毫不顾忌地说出对皇帝不敬的话语。她紧张地看了一眼赵云泽,生怕他会因此而发怒。然而,赵云泽却并没有生气,反而无奈地笑了笑。
他单手将手臂处的白纱布解开,这熟练的速度让秦浅诧异。丫鬟这才回过神来,赶忙上前帮忙。赵云泽的动作却很轻柔,似乎对这一切已习以为常。随着他一点一点地解开白纱布,浸染了鲜血的布条逐渐显露出来,秦浅光看着都觉得触目惊心。
当赵云泽将手臂处全部的伤口露出来后,秦浅更加迷惑。丫鬟小心翼翼地拿起普通的创伤药粉,开始涂抹在赵云泽的伤口上。血迹斑斑的伤痕,这么长的刀疤出现在他白洁的手臂上,秦浅想过是在扭打的过程中划伤,没想过这么严重。
突然,一个念头闪过秦浅的脑海,这一刀是冲着胸口位置的。她焦急地追问:“你胸口也受了伤?”赵云泽的手臂僵在原地,似乎没想到秦浅会这么直接地询问。
情急之下,秦浅直接动手扒开赵云泽的胸前的衣服。她这么直白直接的方式,让赵云泽跟一旁的丫鬟都看傻眼了。丫鬟担忧地喊着:“公主且慢,殿下有伤在身,会撕裂伤口的。”
但话音未落,秦浅已经将赵云泽胸口处衣服扒开,露出了用白纱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胸口。此时,由于秦浅粗鲁的动手,纱布内已经浸染了鲜血。
赵云泽却用一种轻快的方式,轻声解释:“当时扭打在一块,我勉为其难的挡住了致命一击,幸好只是胸口表皮,并未深入。”
丫鬟不合时宜的发出一声:“伤口裂开了!”秦浅低着头看向赵云泽流血的胸口,她尴尬又无助的看向近在咫尺的赵云泽,现在这个距离还真暧昧,她急忙退后一步松开手来,她有些许紧张的对他说:“抱歉。”
“我没想到你的伤口这么严重。”秦浅慌慌张张的松开抓住他胸前衣服的手。
“没关系,这点小伤不碍事的。”赵云泽的声音虽然平静,但眉头微微皱起,显然伤口的裂开给他带来了不小的疼痛。
丫鬟赶紧上前,手中拿着止血的药膏和新的纱布,秦浅在旁呆呆的望着他们,心情复杂,等赵云泽的胸口处重新包扎好后,他看向心情不太好的秦浅,故意用轻描淡写的态度安慰着:“没什么大碍,只是看起来有些吓人而已。”
“有些吓人?”秦浅的声音提高了几度,她显然不相信赵云泽的轻描淡写,“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没命了!这么深的刀伤,你还能这么平静地坐在这里!”
赵云泽双眼一顿,他属实没想到秦浅会这么激动。他深深望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故意瞥开视线,让人看起来有那么点落寞,他带有悲伤的声调诉说:“想不到头一个这么紧张关心我的居然会是你,真的很意外。”
赵云泽作为磨刀石,这事秦浅知道,可没想到他的处境这么岌岌可危,她带有震惊的声音对他说:“你那便宜爹是真的狠心,伤这么重也不舍得给你开金创药粉,让你用普通的创伤药,看着你饱受痛苦,好狠的心。”这是秦浅第一次感受,无毒不丈夫。
赵云泽忍不住,出声问:“你这么紧张干嘛?”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困惑,不明白秦浅为何如此激动。
秦浅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自责,他激动地出声道:“你是因为我而受这么重的伤,我能不紧张吗?”
赵云泽茫然地望向她,心中闪过一丝明悟:“原来如此啊!”他差点会错意了,不过这对他来说不影响,依旧有所用处。
只见秦浅再度激动地诉说:“如果当时不是我自负自己的能力,以为凭我一人之力就能挡住那些土匪们,你说不定不会遇到这么危险的事。”
之后,更是听到秦浅的声音带有一股内疚感,她说:“是我没拦住他们让你受这么重的伤。”
这时,黑皮吓一跳,忙小跑过来,劝阻着:“公主,你身上有伤不能动气!”
不说还好,一说还真的有那么点急火攻心的架势。赵云泽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到秦浅剧烈咳嗽起来。他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担忧,显然对秦浅的身体状况感到不安。
秦浅用手捂住嘴巴,试图阻止那股自内而外的损伤,但最终还是没能阻止口中那股血丝咳嗽至手掌心处。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身体也摇摇欲坠。
“公主!”黑皮扶住秦浅,脸上满是担忧。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急切和关心。
赵云泽紧张地命令道:“快,去请大夫来!”
秦浅将嘴边的血液擦拭干净,她的声音虽然微弱,但还是很稳定,她解释:“没事,这是我体内混乱的真气导致的。我的真气素来霸道,很容易就震伤自己的身体。这么多年来,我都习惯了。”
赵云泽望向秦浅,这才发现从她来这里起就感应不到她体内真气的存在。他有些担忧地问:“公主,你这伤很严重啊!”
秦浅更是心情烦躁地吐槽着:“我都快成废人了,能不严重吗?”
这话让赵云泽心不安,他激动地站起来,这动作吓得秦浅一哆嗦,似乎没反应过来。就见赵云泽抓住她的手腕,他疑惑地问:“你中毒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显然是在担心秦浅中的可能是一种严重的毒。
“没有。”秦浅回答,而赵云泽却直接将手指附上她的手腕,对她进行着把脉。秦浅在旁怀疑着:“你会把脉吗?”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信任。
赵云泽没有回答,反而低声在旁更加疑惑地问:“你的真气不见了。”他的双眼涌入一种特别悲愤的感觉,他激动到情绪失控地问:“谁干的?”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不知道他愤怒的原因是因为什么,反正看得出来他对这事反应格外的激动,有一种痛恨的情绪在他身上不断的上下起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