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婷婷手中的金柄匕首，完全不知情的林森接过仔细查看着。
    他发现这把匕首不仅制作的精致，在做工上也是一等一的考究。
    只见整把匕首的长度大约有三十公分，十公分左右的刀柄金光灿灿，衬托着那二十公分长的锋刃寒光闪闪。
    如果不是听爱人说这可是九年前的杀人凶器，林森甚至已将它视为一把刚打造不久的艺术品。
    从整体上看，它的刃体是用钨钢打造的，经过特殊工艺加工后，那锋刃上竟然闪现着如羽毛般的大马仕花纹。
    所以无论你从哪个角度看，它就是一把价值不菲的艺术品。
    一旁的徐磊可没有雅兴欣赏这把匕首，他现在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在曹啸天身上。
    作为一名老资格的刑警，他也从曹啸天的瞳孔和面部表情上猜出，婷婷所说的这起杀人案绝对与他有关。
    只是，到底那何玉龙是不是曹啸天亲手所杀还不确定。
    但可以肯定的是，曹啸天与九年前的这起杀人案脱不了干系。
    徐磊本想亲自审问，但他对这件案子压根没接触过，所以只能将希望寄于婷婷身上。
    好在婷婷也是谭队一手调教出来的得力助手，所以接下来的审问更令人震撼。
    \"曹啸天你不承认也没什么，因为这把匕首可是有主的。我特意查过，它是一把私人定制的产物，经资料上显示，这把匕首是在95年的8月12日由海关入境。订制的主人是曹钟魁，而曹钟魁的名字我想你应该熟悉吧？\"
    见这个小女警竟然说出了叔叔的全名，曹啸天的神情又是一紧，直到此刻他才意识到这次自己真要完蛋了。
    眼下的他想不通，警方是如何得知这两起杀人案的，而且时间跨度还这么久？
    那账本明明被自己收回来了，而且是原本无疑，警方又是如何得知这两个案情的？
    难道是？
    他刚想到这里，婷婷已在继续盘问。
    \"98年的七月初一是你的生日，在你生日那天曹钟魁就把这把匕首赠给了你。当时的你对这把匕首爱不释手，从此就一直将它佩戴在身边。直到你在庆功宴上被何玉龙砸破了头，于是在当天下午三点左右，你才用这把匕首插进了何玉龙的左侧太阳穴中。当然，那何玉龙是被你的手下陆小川先控制了，所以你才能轻易得手，你看我说的都对吗？\"
    往事历历在目，见这个小女警竟把当时的场景说得丝毫不差，曹啸天此刻心里恨透了沙东海。
    心想东海呀东海，想不到你竟如此阴狠，人都死了还要拉个垫背的。
    不过好在自己有个好兄弟。
    因为陆小川的为人自己知道，不管到什么地步他是绝对不会出卖自己的，想到这里的曹啸天心神逐渐稳定下来。
    哪知他刚想到这里，婷婷下面的操作直接粉碎了他所有的幻想。
    \"曹啸天，我知道你还是不承认这一切都是你做的，不过这并不妨碍给你定罪。因为我们已经掌握了你所有的杀人罪证，下面我再给你听听这个……\"
    说着，婷婷将一支录音笔拿起晃了晃，随后打开了播放键。
    婷婷的声音。
    \"陆小川，你当初为什么要替曹啸天出头控制了何玉龙？难道你不知道曹啸天会杀了他吗？\"
    陆小川的声音。
    \"这我哪知道，因为当天的庆功宴上多喝了几杯，见他被何玉龙砸破了头，又听他当着老沙和我的面扬言要杀了何玉龙，我才当场表态要出手帮他。实际上我只是把人控制了，但杀人的事是全他干的，我可没动手。\"
    婷婷的声音。
    \"请你把话说的明白一点，你说的他是谁，是谁砸破了何玉龙的头，你想出手帮谁，你又控制了谁，最后杀人的又是谁？\"
    陆小川：\"这还能有谁啊，曹啸天呗！死的那个是何玉龙。\"
    女警的声音。
    \"这样吧，我们把案情再捋一次，我问你什么你如实回答就可以明白吗？\"
    陆小川答道。
    \"好吧，那你问。\"
    女警：\"你把当时庆功宴上砸破头的事再说一遍，这次你必须用实名，不能用谁或者他来敷衍明白吗？\"
    陆小川道。
    \"知道了。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曹啸天的头是被何玉龙砸破的，当人都散了后就我和沙东海在场陪着他，哦，他就是曹啸天。曹啸天亲口说要杀了何玉龙，我当时喝多了就答应曹啸天这事交给我去办。随后我便尾随何玉龙，在一个偏僻的地方劫持了何玉龙，之后又……\"
    听着录音笔里陆小川所说的一切，曹啸天的身子瞬间软了下来。
    因为他知道这一切都要结束了。
    看着眼前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大魔头，关闭了录音笔的婷婷轻声说道。
    \"我知道你到现在还是不肯说，那我们也不勉强你。一会就送你去看守所，到了那里你在慢慢等着正义的审判吧。不过我要善意的提醒你一句，等你被移送到看守所直到审判结果出来前，除了律师你不能见任何人。如果你被判了死刑，可能在枪决现场才能见到你想见的人，不过那时你应该不会让恺恺见到你被枪决的样子，因为那么小的孩子会做噩梦的。\"
    说到这里的婷婷已起身收拾着东西，林森和徐磊则先后离开了审讯室。
    眼见这位女警也要离开审讯室，曹啸天突然来了一句。
    \"等等，我要见律师。\"
    婷婷：\"可以，我一会就通知他来见你，不过除了律师你谁都不能见。\"
    说着，婷婷已经走到了门边。
    \"等等，如果我交代了这个案子，你能安排我见见我想见的人吗？\"
    见他这样问，婷婷的芳心这才放了下来。
    \"那要看你交代的结果了。如果你能老实交待全部案情的经过，我保证帮你申请一下，让你在送进看守所前与想见的人见上一面。但机会只有一次，就看你自己能不能把握了。\"
    曹啸天叹了口气。
    \"好吧，你赢了……\"
    看到这里的陈副局不禁松了口气，随后向刚进来的林森和徐磊点点头。
    而二人也恰好听到了曹啸天刚说的这句。
    \"好吧，你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