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重安也纳闷不已,嘀咕一声:“萧平安在这里面是不是个棋子?”
“这于佑堂一家人的详细情况,要去哪里调查?”白矖问道。
“户部!”许重安说完这两个字,顿时神色一暗。
户部就是于清堂的管辖范围,想要更改或者删除于佑堂的所有资料,易如反掌。
白矖皱眉:“所以说,我们绕了好大一个圈子回来调查时,也许这家人的资料就早已被销毁了!”
“不是也许,是一定!”许重安气得牙痒痒。
他这辈子和于清堂真是不共戴天啊!
转了半天,他们现在了解的线索变成了一个怪圈,两端被人为地封死了。
晚上回到质馆之后,白矖直接去了书房,将自己准备前往清河县的计划说了。
苏懿南却道:“清河县虽然距离京城不远,但是你未必一定要亲自去!”
白矖:“?”
“我可以让人帮你打听于府里的情况!”苏懿南道。
白矖忽然想起,昔日他让人调查秦氏和原主关系的事情,似乎用了不到五日就查到了当年何氏生产时的真相。
她忽然心里一动:“除了这个,你还能帮我调查永安巷一个叫于佑堂的人吗?”
明面上无法调查,暗地里还不能调查?
苏懿南点点头:“七日之内!”
“什么?”
“七日之内给你想要的结果!”
白矖愣怔住半晌,忽然饶有兴趣地凑近他,朝他眨了眨眼睛,一脸讨好:“殿下,你那只暗影队伍,可以随时借给我用吗?”
苏懿南看到她望向自己笑靥如花的模样,顿时笑了:“我现在不是已经在帮你调查了?”
其实,他有一件事没打算告诉白矖。
之所以阻止她离开京城前往清河县,是因为暗影那边传来了消息。
苗疆的新任圣女白锦,已经悄悄朝着京城而来。
至于目的何在,他的人还未能打探到。
但是苏懿南的直觉告诉他,白锦应该是冲着白矖而来的。
清河县是苗疆进京必经之路,若是白矖在清河县闹出什么动静,很容易惊动白锦。
而且离开了京城,他掌控的范围之外,就很难护住白矖了。
对付那些诡物,或许他没白矖的本事大。
但对付人祸,他的经验比她更充足。
暂时就先把白矖留在他身边吧。
白矖并不知苏懿南心里所想,觉得既然有人替自己跑腿那就更好,她正好可以空出时间研究当年的鬼子母案。
于是,她将在钦天监和许重安的发现全都对苏懿南说了。
“三十六年前大魏皇宫发生的巫蛊案,究竟是什么?”
苏懿南微微皱眉:“你觉得此事和浔阳公主一案有关联?”
“我觉得是有的。”
苏懿南道:“那目前看来,从永安巷到水月庵,再到彩云庄和望月观,最后是于府和皇宫,都有联系?”
白矖点头:“是!”
苏懿南想了想:“那你们打算何时去彩云庄家庙寻找那个所谓的地狱入口?”
“这件事许重安已经安排人去了,但我觉得没有必要条件下是找不到的。”白矖道,“否则静心伪装姜氏三十多年,总不会什么都没发现吧!”
“那是不是还有一个可能,当年月清告诉她的什么地狱入口,根本就不在观音庙里!”
白矖愣住了,半晌之后道:“所以三十多年来,静心找的地方是不存在的?”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会不会在宫里?”
苏懿南看了她一会儿:“想要进宫打探消息,也不是不可以!”
“你可以帮我?”白矖大喜。
苏懿南却摇头:“我的人无法进入大魏皇宫,但你自己却可以。”
“我?”
“宫里的陈贵妃早就发现了你其实是陈家的血脉,就等着找机会让你‘认祖归宗’呢!”
白矖愣住了:“她一个深居后宫的妇人,消息如此灵通?”
“只不过现在陈家正在和荣亲王议亲,她们就暂时将你的事先放下了。”苏懿南道。
白矖这才知道,陈家和荣亲王府议亲的对象,就是陈佳宁。
文忠侯府。
“不!我不要嫁给那个纨绔子!”陈佳宁得知自己即将和荣亲王的嫡次子议亲,气得要命。
一旁的丫鬟文秀急忙道:“姑娘可千万不要大声嚷嚷,万一被大夫人听到了,又得教训你了。”
陈佳宁听到这话,越发气得脸色发青。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自从水月庵事件之后,何时忽然就对她疏离了许多。
然后就莫名其妙突然何荣亲王府议了亲,竟然要把她嫁给那个在京城里逛遍所有青楼妓院的纨绔子萧彻!
也不怕她嫁过去就得花柳病?
陈佳宁大闹过一次,但是却被何氏直接下令禁足三个月。
若是再闹,就禁足半年,断了她的月钱,直到她嫁入荣亲王府。
“她明明知道那个萧彻是京城所有贵女都人见人恨的东西,还要把我往火坑里推!”陈佳宁气得咬牙切齿,“她到底是不是我亲娘?”
文秀吓得急忙道:“姑娘万不可说这话,万一被大夫人听到了,那可不得了。”
陈佳宁恨得牙痒痒,很想进宫去找大姐告状,却没有进宫的令牌。
“不行,我要去见祖母!”陈佳宁自从被苏懿南惊为天人之后,别说那个纨绔子了,京城里那么多勋贵之子她都没放在眼里。
她从来未曾见过如苏懿南这般光风霁月的男子,他出现的地方,旁人自动就成了背景,丝毫提不起她任何兴趣。
“可是大夫人不许你踏出香雪阁半步啊!”文秀心惊胆战。
何氏那日对陈佳宁下了禁足令之后,她和香雪阁里所有的仆妇都被严重警告过,一旦让陈佳宁私自离开香雪阁,拿她们是问!
陈佳宁猛的一巴掌就扇了过去:“你这个该死的贱奴,敢阻止我?”
“来人,将她吊起来给我打!”
文秀被吊在悬梁上被打得气息奄奄之后,香雪阁的下人再也不敢阻止陈佳宁了。
陈佳宁自知无法从府里出去,只能去了张老夫人的后院。
她一看到老夫人,立刻就失声哭着扑了过去:“祖母啊,您要替宁儿做主啊!母亲要将我许给那个得了花柳病的萧彻,我不要过去送死啊!”
张老夫人却不着痕迹往旁边一让,躲开了陈佳宁的投怀送抱,淡淡道:“从来媒妁之言都是父母之命,你的事是你父母定下的。”
言下之意,找我没用。
陈佳宁:“……”
顿时假哭都不会了。
她本能地感觉到,平时疼爱她的祖母此时都变了。
变得很是古怪,好像对她没有以前那么疼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