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她纠结之际,容尧开口了。
“裴娜脾气就那样,我哥乐意宠就宠呗,不用在意他。”
沈以述没说话。
程希看着他的眼睛,瞳孔里映出她的脸,“我怕你研究我。”
一句话让气氛一下子就轻松多了。
沈以述轻轻点头,收回手。
他看得出她还是在害怕被研究,更倾向于留下。
沈以述:“那你注意裴娜。”
程希连忙掏出手机,“我还没你的联系方式。”
沈以述接过手机存上自己的号码,加上了微信。
经过今晚,程希没再见过裴娜,甚至容宁都没怎么碰到,每天和容尧上学、赛车,和沈以述一起吃饭。
程希出教室就看到了一身校服的沈以述,难得看到他穿校服,她还觉得挺新鲜。
平时都是容尧带着她去找沈以述一块吃饭,这今天怎么他来了。
她问:“找我有事?还是找容尧?”
沈以述默了会,道:“今晚裴娜生日,和我一起参加吧?”
身后的容尧上前站到两人中间,紧张得攥紧拳头,等待着程希的回答。
他其实不想……不想老沈用程希拒绝裴娜,更不想她答应。
而程希脑子已经有了一百种猜想。
最终她问出了最有可能的原因,“你该不会想用我让裴娜死心吧?”
沈以述没想到她会这样想,但还是说:“你会和我去吗?”
程希:我是工具人吗?
她摇摇头:“我拒绝,我不当工具人。”
沈以述不解,跨步跟上了她,“什么工具人?”
他只是希望,她能作为女伴陪自己出席。
程希边走边拒绝:“不去,容尧今晚也不用我跟着,我正好和小莹去逛街。”
她又没毛病,去了裴娜会生气,吃力不讨好。
这受气的活,那是另外的价钱。
沈以述见她坚决也没坚持。
……
“小希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包包落在刚刚的店里了。”陈小莹扔下一句话匆忙往回跑。
程希点点头,看着她往回跑。
一辆车停在面前,下来两个大汉速度极快的将她拉上车,救命都还来不及喊就被敲晕。
陈小莹赶回来的时候只看到了地上喝剩一半的果茶,除了来来往往的车周围并没有人。
她掏出手机想给程希打电话,微信却有一条信息。
「少爷召唤,我得先回去了。」
看到这条信息,陈小莹也没有觉得不对或不开心。
程希在当容尧女佣她是知道的,照顾有钱人可不容易。
晚点再给小希打个电话好了。
然而昏迷的程希被人装进一个巨大的礼物盒,搬到了裴娜举办生日宴会的游轮上。
宴会厅里的男女穿着西装、礼服裙,手中拿着酒杯三三两两的交谈。
沈以述和容尧站在甲板上,海风吹乱了他们额前的发丝。
裴娜提着裙摆走到沈以述面前,将手中的一杯酒递给他,“阿述,很高兴我十九岁生日你也在。”
一旁的容尧看到沈以述视线放在海面上,怕裴娜尴尬伸手想接过酒杯,但沈以述先一步接过,礼貌一笑:“生日快乐。”
这抹笑容让裴娜很是开心,掩饰不住的开心。
但她没想过,他的笑只是因为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
裴娜还以为他不抗拒自己了,开心的说:“阿述,那今晚我们先宣布订婚的消息怎么样?之后再……”
听到这句话沈以述神色淡淡,很认真的看着她,说:“裴娜,我不会和你订婚,我想我说过很多次了。”
他转身离开。
心情大起大落的裴娜有些崩溃,将手中的酒杯扔在地上,她追上去从背后抱住了他,声音带着哭腔:“你喜欢程希是吗?”
喜欢这个字眼让沈以述怔住。
他掰开了她的手转身离开,却被到来的容宁堵住去路,身后两个黑衣保镖抬着一个巨大的礼物盒放在甲板上。
容宁叫住了他,“陪娜娜拆一下刚送来的礼物吧。”
沈以述:“抱歉哥,我还有事。”
他绝不能靠近裴娜一下,正常的举动都会被误以为是他对她好。
容宁点头,松开了他,说:“既然这样,那这个礼物就扔到海里去吧。”
他对保镖示意。
礼物盒被扔出去的那一刻响起了一段手机铃声,刚走几步的沈以述猛的回头,他冲到栏杆边想跳下去,一旁的保镖把他拦住。
刚甩开了两个保镖,更多的黑衣保镖出现在甲板上将沈以述围住。
沈父一脸严肃的出现在他面前,“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
容尧看着这一幕,后知后觉刚刚的手机铃声跟程希的一样。
所以,刚刚被扔的礼物盒里是……
场面一度混乱,一直没反应的容尧并没有被注意到,他跨过栏杆跳进了海里。
“小尧。”容宁的声音有些急,他紧紧抓着栏杆,冲着一旁的保镖怒吼:“快下去把小少爷抓上来。”
沈以述也脱离了保镖的纠缠,一头栽进海里。
沈父脸色慌乱,喊人去抓沈以述。
沈以述和容尧在海里只找到了盒子,却根本没看见人,在精疲力尽的时候被强行带走。
沈以述醒来后看到的人是沈父,他声音平静得可怕,问出“为什么”。
沈父杵着脸,“跟那样一个丫头纠缠不清,还有脸问为什么,你应该跟娜娜订婚,然后管理好公司。”
沈以述没回应,起身越过他往外走。
“你睡了一个晚上,现在去能找到的只会是她的尸体。”
沈以述抓着门柄的手无力的垂下,低垂着头。
沈父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
“咳咳咳……”
程希趴在沙滩上,脑子有些混沌。
她就这样躺在沙子上看着满天星辰,颈脖间的疼痛让她想起了昏迷去被敲晕的时候一幕。
她坐起身环顾四周,空荡荡的并没有其他人。
不,海浪拍打下出现了一个人。
强烈的血腥味让人作呕,她小心翼翼的靠近他。
少年戴着黑色口罩看不清长相,被打湿的黑色碎发贴在额头,手中拿着一把枪,左胸还在往外冒着鲜血,胸口微微起伏证明他还活着。
程希小心翼翼的摘下他的口罩,清隽的脸庞映入眼中,他细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眼帘掀起,墨色的瞳孔泛着孤狼般的光芒,吓得她跌坐在地上。
少年想举起枪,却又无力的跌落,最后昏迷不醒。
程希:要命
这可怎么整?他刚刚应该是想拿枪打她吧?那还要不要管他?
算了,报警吧。
没摸到手机的程希只能把他半背半拽到马路上,然后以身拦下了一辆车求着人家送她们去医院。
在他们走后,一群黑衣人来到了刚刚的沙滩上。
手术室门打开,一个护士拿着纸笔走来,躺在长椅的程希鲤鱼打挺的坐起身。
然后听到护士用英语问她是不是家属,手术需要签字。
程希还没来得及思考怎么说的英语,护士就把一张手术通知单递了过来。
人命关天,程希也只能被迫成为“家属”签下名字。
原本打算找个护士借手机报警,一路上见到的护士、病患,都是皮肤很白五官立体深邃的黄头发人。
怎么跟她不是同样的人种呢?这让她很疑惑,也暂时压下了报警的想法。
再回到手术室门口时,她摸了摸收在怀里的那把枪,这个少年看着倒跟她是同样的人种。
她这是被敲晕后被带去哪了?
怎么到了沙滩上,该不会是被人扔海里了,像那个少年一样被海浪冲上沙滩?
太多问题让程希脑子一团浆糊,真的是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摸了摸戒指,还在,她才放下心来,可不能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