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希洗漱好，回到客厅，四个男人同时投来目光。
    她坐过去拿起桌上的肉包重重咬了一口。
    嫉妒使人面目全非。
    刚刚她还在想去哪里谈比较好，毕竟有些谈话让人听到容易被切片研究，结果他们同时说出医院附近有房。
    有钱了不起，到哪都附近有房。
    够了，都有房，就她没有。
    程希喝了口豆浆，“怎么不说话，我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
    四个男人盯着她吃，她也是会不好意思的好吗。
    傅斯言看了看三个男人，问：“确定我可以说？”
    他开口，项来进来放下文件袋又出去。
    程希手沾了包子油，默默看向沈以述，他肯定比她先知道是什么。
    容尧也就算了，也不知道复锐在影不影响傅斯言继续说。
    沈以述接过文件袋帮她打开，还边安慰，“没关系，有我在。”
    两份她的个人资料放在桌上，程希好像明白傅斯言要问什么了。
    怪不得小说世界要给她安排合理身份，敢情是被男主发现不对劲了，搁这修复呢。
    所以这是可以说实话的吗？
    程希拿着豆浆喝，看沈以述，并不打算开口。
    还是让他说吧，她不知道怎么说。
    能让别人烦恼，就不要让自己烦。
    沈以述沉思了会，开口：“八年前还是现在，都是她。”
    话落，看向傅斯言，等他剩下的问题。
    傅斯言只看着对面的女孩，嗓音冷冽：“告诉我，你的秘密。”
    程希垂下眼帘，受不了他那带着穿透性的目光。
    她的秘密，不就是来自现实世界，和那个一碰海水就穿梭时间节点的戒指。
    年悦有系统，估计是兑换的东西，挺逆天的一个戒指。
    但是这戒指她到现在也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具体怎么用，只知道她带着一起碰海水的结果。
    能送她来这个世界，却没用同一种方式让她回去，也是让人难受。
    她不知道怎么说，说不说都不行。
    不说傅斯言不会善罢甘休，说了她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
    穿来的时候担心沈以述研究她，现在担心傅斯言知道被研究。
    哎，这一天天净担心被研究。
    她不说话，还是看沈以述，把问题抛给他。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嘛。
    而且都是他妈妈弄出来的问题，他解决一下没毛病。
    虽然他同样不知情，但是她实在不知道怎么弄。
    她是万万没想到，沈以述直接把他妈妈送她来，以及这是个小说世界的事都说出来了。
    不只是对傅斯言说，这还有复锐和容尧呢！
    怎么啥都往外说！这么多人知道，真的没问题吗？
    容尧也就算了，跟他那是好哥们信得过。
    复锐也行吧，都知道年悦带系统，那也是见过“世面”。
    傅斯言是能直接说的吗？！
    这个世界该不会崩坏吧？她真的很担心。
    都已经说了，还能怎么样。
    “这是霸总强制爱文，你是男主，你的官配是田梨。”程希补充细节道。
    傅斯言眸色一深，“那你呢？”
    他还是那冰冷的神情，并没有震惊或者不相信，程希都怀疑他是不是早知道什么？
    身为男主，外貌家世各方面都拉满，智商要不要也这么离谱？
    就是觉得不对，也想不到这一层吧？
    只是接受能力比较强？
    事实上，听完沈以述那些话，傅斯言才终于知道，为什么他一面对田梨就被控制言行举止，无法自控。
    他丝毫不怀疑沈以述的话。
    被控制的时候他不就是傀儡，那种清醒的无力感让他心有余悸。
    他的一言一行被控制，变成那个深爱田梨的“傅斯言”。
    在遇见程希之前，他甚至没有自我的意识，被剧情操控着去对田梨强取豪夺。
    他只是小说里的角色，那程希呢？
    能让他重新找回自我，不被支配，总不会只是巧合。
    “就是沈以述说的那样，我不属于这样，我可是真人。”程希手指从沈以述的开始从他们面前划过，“你们，都是一次元纸片人。”
    傅斯言：“你不是纸片人，却和温家有血缘关系。”
    好像没有反驳她说是真人那句话，但又一针见血。
    “因为我乱入了主线剧情，又被你怀疑，小说世界要接纳我吧。”
    程希也不自信。
    这些可能都是猜测，她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
    这是她想得到最合理的可能。
    傅斯言没说话，思考着。
    不破不立。
    所以他找回自己，意识清醒，是因为她破坏了原本的故事线？
    “你就确定，自己就不是纸片人？”
    傅斯言扔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到底是颠覆认知的东西，想多了也很乱。
    他需要时间去消化一下这些事情，反正她跑不了。
    程希莫名，看着他消失在视线内。
    这么快就走了，都听懂了吗？
    接受能力真这么强，没有什么疑问要问了？
    “白意，把温书宁的骨灰拿去化验，跟温叔叔做个亲子鉴定。”复锐对门外道。
    温书宁这个名字程希是知道的，温母就一直叫她宁宁，这是真正的温家大小姐的名字。
    “你要挖坟？！”
    她也是服他了，开口就要去挖人家温书宁骨灰出来。
    “如果像傅斯言说的一样，你本来就是这个世界的人呢，未婚妻。”复锐在对她说，特意强调最后三个字。
    如果是，那她本该就是他的未婚妻，这十几年都算错过的时间。
    程希哪里能听不出他什么意思。
    非得说她是他的未婚妻，真让他证明了，那对他来说就是名正言顺。
    “没有你说的可能。”程希摘下项链，把戒指放在桌面，“因为你妈给的戒指我才到这里，你个纸片人。”
    沈以述眉头紧锁，“她可能只是把你送回来。”
    他看向复锐，说出一样的想法，“也许你本来就属于这里，只是她回去的时候把才出生的你带回去了。”
    她自己当初能离开，后来能把程希送来，当初把程希带回去也很容易。
    复锐：“温书宁出生查出先天性心脏病，很严重，活不过一岁。”
    这个事他知道，温家夫妇也知道。
    程希的亲子鉴定出来之前，温父就让她全身体检过，结果出来他都不等亲子鉴定就觉得不会是自己女儿。
    可是亲子鉴定出来，确确实实是父女关系。
    比起不是自己女儿，他们都更愿意相信，是出生时误诊。
    复锐没他们想那么多，他只要结果，程希是温家的女儿就行，真的假的根本不重要。
    沈以述捏着眉心。
    程希身体很健康，一点毛病没有，更别提先天性心脏病。
    活不过一岁就没有现在的程希。
    所以他们这些分析都是错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