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舰长被祂们带走了?”
休伯利安舰船,刚刚缓过神来的观星在听到爱衣的话后表情一愣,连抚琴的动作也不禁一滞。
事情终究还是向着他们未能掌握的方向发展而去,目前的状况几乎完全脱离了两人之前的预测。
敌人在树海的权柄中孕育而出,其强大远超他们的想象,原本准备实施的剿灭计划完全无法得到实施。
现在舰长被抓走不知下落,正面战场敌人的绝对压制让观星必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寻找破局之法。
她葱白的指尖继续不断在琴弦上挑抹,维持阵法给她的身体带来的极大的负担。甚至让她眼前都浮现出眩晕感,但她还不能倒下。只能紧咬银牙抿唇沉默不言。
正面战场,琪亚娜和树海使者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一方是崩坏的绝对主宰终焉律者,一方是树海孕育而出的再造“终焉”,两人只是试探性的攻击就远非普通律者可以抵达的高度。
“只会逞强……”
被分离出来的空之律者脸上闪过一抹浓郁的不爽,但奈何事已至此,她也没有办法能够得知舰长究竟被带到了哪里。
金眸随后望向不远处的树海使者,舰长最后将她分离出来的目的空之律者多多少少也能猜到一些。
作为实体出现在本征世界之后,她体内的律者核心就因为终焉的原因瞬间黯淡失色。
但核心带来的权能仍能使用,只是带来的效果大打折扣。
“你把舰长带到哪里去了!”
半空中,琪亚娜每一次的攻击都充满的终焉的权能,毁灭性的崩坏能全部被包裹战场的屏障吞噬。
如此一来两人倒是能够毫无顾虑的使用权能的力量。
树海使者不慌不忙的闪躲着。对于她而言,僭越之人已经被送往了审判之地,接下来只需要静静的等待,等待判罚结束之后,世界便能重回正轨。
而面对琪亚娜冰冷的质问,她则是冷眸相对,完全没有告诉答案的意思。
终焉之茧……竟如此孱弱无力。
耳边再次响起琴弦之音,树海使者面色愈加阴沉,琴音总扰的她心烦意乱,而且在与终焉的对决时,总会有人上前试图打断她的攻击。
玉指轻弹,战场中虚数之树的底部,大片的透明无色的无垠之水涌出,宛若一片海洋一般铺满了整片战场。
下一刻,海水如同沸腾了一般,带有强大吸引力的旋涡试图将每个人都吸入其中,而那旋涡后则是她们无比熟悉的地方。
“是量子之海!别被吸进去了!不然会被分散到不同的世界泡里!”
骇兔仅一眼便分辨出了其中的利害,面色严肃的大声警告所有人。
但海岂会让她们如此轻易的逃脱,旋涡带来的吸力突然增大,顺着海水的冲刷让她们一步步坠入旋涡深处。
琪亚娜猛然回头,当机立断打算拯救深陷海中的同伴,但树海使者只是一个闪身便来到她身边,几次空间跳跃便将她带至虚数之树的分身前。
树冠处大片的光点落入地面,灿金色的枝条疯狂生长很快将两人围困在一小片范围里。
很显然不过了她这一关,怕是很难给自己的伙伴提供有效帮助了。
琪亚娜抿着唇,下意识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即将被海吞噬的前一刻,空灵冰冷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把我留在这里,就是为了这种事吗?哼……仆人,你倒是算计的好。”
空之律者静静的悬浮在半空中,缓缓伸手,随着拇指和中指的合并,周围一瞬间寂静无声,清脆的响指响起,不断有时空裂隙被撕开,将在场的所有人一个个吞进去。
屏障外,休伯利安舰船甲板上空,一个个时空裂隙再次被撕裂,将所有被吞入其中的女武神释放出来。
“观星先生,她们已经安全出来了。”
爱衣连忙俯下身子,轻轻按住观星还在抚琴已经被磨出道道红痕的手阻止她。
“是吗……”
观星眼中的世界已经有些许模糊。为了维持阵法的效果,她已经不知疲倦的抚到现在,其中禁法所带来的负面效果已经让她的身体有些透支。
“观星先生,请休息一下,您现在的身体不能再强撑了。”
迷迭第一时间走到她身边蹲下身子,将手指轻点在观星背上,
“孤没事,你先去把受伤的人送进治疗室。”
观星摇摇头,虽然人已经全部回来了,但经过大大小小的的战斗,她们身上的女武神装甲多少都存在一些破损的情况。
“可让琪亚娜面对那么强大的敌人……而且舰长也不知道被她带到了哪里……”
希儿面露担心之色,有些不安的看着屏障的方向。
“出现那种敌人的话,你们现在也帮不上什么忙。相信琪亚娜吧,舰长也是,他们不会轻易放弃的。”
姬子慢慢走上甲板,她同样提心吊胆的观战了整个过程。敌人的强大超出了她的认知,也正如她所言,现在除了终焉律者之外,无法对这场战斗提供有有效帮助。
“你们还有能做的事情……”
观星用手撑着锦筝叹站起身子,虚晃了两下才站定后道:“敌人的目的极有可能不单单是舰长一人,我需要你们做好准备,以防外一。或许我们可以在屏障外面,给琪亚娜提供一些帮助。”
观星的目光放在脚下的休伯利安,在刚刚见识过它的一番威力后,心中的想法也可以得到相应的证实。
……
耳边是死寂无声的安静,在被融入一片灿金色光芒之后,那团金光似乎逐渐开始离自己越来越远。
他就像是被抛入深井的人一般,只能任由重力捕获,无限的下沉、下沉。
不知多久,再一次如同坠入海中般的感受瞬间席卷了脑海。任由他的挣扎在无声的寂静中化为虚无。
祂们在舰长意识之中无言的注视着他。直到他探出水面。
还未等他多有喘息,一白一黑的枷锁便从海中、从虚无中束缚而来,甚至于刺入到他的皮肉之中,剧烈的痛苦瞬间刺激着心跳,如同失跳了一般的难以忍受。
因疼痛而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起来,他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光景。
是的,他又回到了老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