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首长没有急着回答，而是走到沙发前坐下，这才看向身侧的何雨柱。
    “柱子，这都年底了，你去年答应好的技术手册，可还没见到影子。”
    说完笑眯眯地注视着何雨柱，等着回答。
    他自然对何雨柱今年的行动很清楚，目的也不是真要他把东西拿出来。
    拿捏就是这样咯，开始就要找个好由头。
    趁机拿住话头，后续才好灵活使用套路。
    何雨柱一听到说这个事，刚开始还感到有些意外。
    他今年年初就跟着队伍外出考察，跟着跑来跑去，哪有空闲时间弄这个。
    除了有一本还没完结的，倒是可以赶赶工，明年元宵节前能结束。
    可看着陈首长这个表情，他心思一转，立马明白过来。
    太可太熟悉了，这不是准备忽悠人的样子嘛。
    脸上的表情顿时一变，浮夸式的惊讶望向陈首长。
    “首长，不是吧不是吧？拉磨的驴都不敢这么使啊？
    我上半年去了老大哥家，跑前跑后给人做饭，忙得飞起。
    您可还吃了我带的肉肠、罐头，别说您不知道？
    还有啊，我回来了也没闲着，每天很晚才回家。
    至于有多少成果，您不是比谁都清楚？”
    东北是目前工业基础最好的区域，而前期输出资料都是帮助陈首长解决问题。
    作为专门转化成果的项目负责人，陈首长心里头明明白白。
    他今年一直很忙，都是因为这些项目。
    中途除了回来参加过一次会议，直到最近才回到四九城。
    听到这些话，陈首长就知道目的达成难了。
    用这些贡献的事实，名正言顺地把问题挡了回去。
    可他是谁，怎么可能轻易让何雨柱溜走。
    他神情不变，抬起手来，手指点了点何雨柱。
    “柱子啊！你说的是事实，可之前答应的也是事实。
    那就这样好了，你先欠着。你可记好了，欠着我四本！”
    说着变成伸出四个手指在何雨柱面前晃动。
    何雨柱本以为默认把这事就忘了，也就没有单独提这个事情。
    没想到还是被拿住了话头，只能认栽认下欠账。
    他一拍大腿，装作咬牙切齿模样，沉声说道：“得，我认了好吧！
    姜还是老的辣啊！不过我先说好，时间上就说不好了。”
    见他认下，陈首长开怀大笑起来。
    并不是真的催何雨柱交东西，只是让自己占上风就很开心。
    至于具体能什么时间给他，那是以后的事了。
    他也不会真拿何雨柱怎么样，就现在忙的事情比手册更加重要。
    只当做相处间的调剂，何雨柱也了解才会答应下来。
    “你小子越来越滑溜，我不逮着你挤一挤，哪里来的惊喜！
    我还不知道你，不给你上点劲，你还不一杯茶喝一天？
    我天天这么忙，你也别闲着。”
    事实上何雨柱越忙，输出的东西越多，他越来越忙。
    然而哪里架得住这是位“工作狂”，忙起来废寝忘食，乐在其中。
    与之对应的何雨柱，却是正好相反。
    作为长在春风里，生活靠收租的咸鱼，安逸舒适的生活才是常态。
    哪里是自我鞭策的牛马精神面貌，能躺绝不坐着。
    他能做出这些事，只能说身处艰苦奋斗的时代，昂扬气息悄然流入他心里。
    不单是感动，而是根植于灵魂中的文化认可，在驱动着他。
    被看穿的何雨柱，只好讪讪一笑，摆了摆手。
    “得~您都是委员了，日理万机那不是正常嘛。
    我就一小小食堂主任，清闲一点才是合理合情。”
    陈首长没有反驳，前倾身体靠向何雨柱，显得很是高兴。
    “哦，那你跟我去哈城，要不了几年，我就把你外放出去。
    凭你的本事，当个领导不成问题。
    你觉得这个安排怎么样？不行，我去找找人也行。”
    眼中闪烁着莫名的意味，乐呵呵看着何雨柱。
    何雨柱心中暗道一声卧槽，赶紧摆手拒绝。
    嘴里说出去的说辞，却被当做事少职位低的由头，要提拔他去做事。
    “首长，您是知道我的。这不是把我放在火上烤吗？
    您还是收了神通吧，我真是没有这个能耐。”
    见到意料之中的拒绝，陈首长眼中闪过一丝惋惜。
    他是真心想重用何雨柱，觉得是个做事的人才。
    “你啊你~”他边说着，边拍了拍何雨柱肩膀，“那算了，我可不会绑你去。”
    何雨柱拱手致歉，水太深实在把握不住，端起茶杯敬茶。
    陈首长点点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柱子，这次的成果很不错。目前在我手上主要有三个项目，作用极大。
    有了你提供的改进方式，制式枪械生产效率大大提升。
    另外你提供的枪钢和合金钢，比进口的钢材表现还要优秀。
    你可知道替咱们省下来多少钱？哈哈~”
    合金配方在正常发展流程中，只能诞生在巨量实验中。
    并不是简单的一个配方就能搞定，其中生产细节必不可少。
    大批量稳定生产才适合工业化生产，极大降低成本。
    而开挂给出的冶炼资料，自然是适合批量生产的详细版本。
    节省了海量实验成本，时间更是约等于零。
    后续也可以直接在此基础上进行发展，推动冶金发展。
    说到这里，陈首长神情振奋，不等何雨柱说话，自顾自往下说着。
    “最重要的炼钢技术！”说着冲何雨柱竖起大拇指，
    “老人家和老总前不久特意去了现场，亲眼见证第一炉钢水出炉。”
    何雨柱一脸了然，原来是这档子事，怪不得昨天那般说。
    “首长，这技术怎么样？是不是让你大跌眼镜？我可没有吹牛。”
    陈首长忍不住兴奋地拍着扶手，哈哈大笑。
    具体效果如何，看这个反应显而易见。
    “首长，不是我多嘴，这保密方面没问题吧？我可是和伍先生特意提了。”
    四年前，空气侧吹转炉炼钢法在唐钢厂投入工业生产。
    两年前才开展小型氧气顶吹转炉炼钢的研究工作。
    而氧气顶吹转炉比旧有技术优点明显，是当前最先进的炼钢法。
    再加上何雨柱添加的特色回收设备，对废气进行处理。
    其余方面只给出了发展纲要，具体技术细节没有。
    一方面人多力量大，他自己一个人写，那太浪费时间了。
    写出核心的部分，自有其他技术大拿接手搞定，推陈出新更不在话下。
    就是因为如此重要，他才冒着大不韪提到这个问题。
    现在这个时节，虽然有着合作，可并不会将最先进的技术授予。
    当然最基础的对于现状而言更适合，但先进的不是不需要。
    陈首长坐镇哈城，内中情形比任何人都清楚。
    要不然精锐之士驻扎在东北，是为了开荒么？
    不过有些事情可以做，但不能明说。
    “柱子，这话以后不要说了，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