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钱。”
她身上除了这套衣服,什么也没有。
何况,这套衣服也是他提供的。
宁枭当然知道,他指指自己的脸颊,“亲我一下,给你喝一口。”
“奸商。”
见她扭过头,不再理他,他又降了价格,“只要亲我两下,整个水囊都给你。”
秦烟有些无语地看着他,“你脑子里除了这些,还有什么?”
“我这个人比较纯粹,只能想到这些。你到底要不要?不要我可自己喝了。”
他拿起水囊晃了晃,水声听得她眼睛放光。
复看看他的脸,秦烟把眼一闭,“我还是睡觉吧。”
从来只有女人费尽心机往他跟前凑,哪有人这样对他?
阴恻恻的声音响起,“秦烟,是不是骆驼坐得太舒服,忘记拖行在沙地的感觉了?”
这辈子都忘不了!
她抬头忿然看向他,“宁枭,你只会欺负我!”
他挑眉,怎么就欺负她了?坐骆驼上睡大觉的时候就没想起他?
这个女人,还是反骨太重。
他唇角一勾,也不问她愿不愿意,伸手将她从对面搂到身前,迫使她面对自己。
驼峰之间本就不宽,能容纳一个成年男子已是极限,眼下她被迫与他同乘,整个人几乎就贴在他身上。
一时分不清身上热还是脸上烫。
见她如此窘迫,宁枭目的达到。
孩子不乖还得治,有时候温言相劝是没用的。
“要吗?”
“要什么?”想起昨夜的疯狂,她觉得自己的脸一定充血了。
宁枭笑得更欢,“要喝水吗?你想的是什么?”
闻言,她愣住,随即想打个地洞往里钻。
他一定是故意的!
宁枭拿出水囊,顾自畅饮。
一两滴水珠自他唇边流下,顺着流畅的下巴、凸起的喉结,一路滑落至锁骨下的衣襟。
喉结滚动,如沙漠般充满野性气息。
秦烟怔然望着他。
“要吗?”
这声音充满诱惑,秦烟下意识眨巴大眼,紧盯着他的唇。
他眼眸一黯,按住她的头,一把扯下面纱,毫不犹豫吻下。
久旱逢甘霖。
唇瓣间传来湿意,一点一滴的水渍被迫抵进她口舌,唇齿缠绵,她甚至忘记了只是想要一口水润润喉。
风沙飞舞,他慢慢松了手,额头紧抵住她的。
直到呼吸慢慢平复,略带委屈的声音响起,“不是说给我水喝吗?”
宁枭抹了抹唇,似还有她的甜香。“方才没喝到吗?”
“可那是——”她忽地打住,羞得说不出口。
他心情大好,十分慷慨地递给她水囊,“喝吧,多喝些,不至于每次都让我‘渡’给你。”
“你闭嘴!”
“这儿又没人。”
“没人也不许说!”
她猛灌几口,终于又恢复了活力。
喝完后,她示意要坐回去。“这样太挤了,坐着不舒服。”
宁枭这回很听话,将她抱起,换成背对着自己。
秦烟不悦,“我要坐回去!坐我的骆驼。”
“你太重,那匹骆驼太累了,且让它歇歇。”
两人吵了一路,浑然不觉时间流逝。
赶在天黑前到了镇子,意味着他们有住的地方了。
秦烟尤其开心,自己蹦了下去,一刻也不愿跟他多待。
宁枭常年往来于北漠各地,这些个边塞重镇都熟得很。
此番他刻意乔装一番,驿站掌柜只觉得他有些眼熟,却没认出来。
掌柜的问要几间房,秦烟想都不想,出口就是两间。
他囊中羞涩,“夫人,咱们的钱只够住一间。”
秦烟惊讶回头,他这又是整的哪出?
“你说什么?”
“这个时候,就莫要同我置气了。”他转头跟掌柜要了一间房。
看着别扭的小两口上楼,掌柜不禁回想起自己的青涩时光。
门关上,秦烟忍不住拆穿他,“你胡说,明明就有钱可以开两间房!”
“大漠里匪盗横行,要是见着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单独住,起了歹心如何是好?”
“当真?”
“这是自然,这种事我见得多了。”
宁枭叫了小二打来热水,秦烟将信将疑。
这回破天荒地,他没有提过分的要求,让她自便,自己则出门办事去了。
他在驿站后院的大树上,摸下一个信筒,里面的信笺是之前到达的副将所留。
信中写了他们几人在此发现了线索,此番先循着线索追踪,不管有没有结果,都会派一人去文山城与他会合。
文山便是他此行目地的。
那些人的手倒是伸得够长,若是不能尽早俘获,只怕这手快要伸到安都去了。
不过安都城里,也许早就有他们的同党。
宁枭思忖片刻上了楼。
回屋见她已然睡下。
秦烟怕他去而复返,跟打仗似的快速洗了澡。
好在没有撞上。
头一沾上枕头便睡着了。
看来她真的很累。
想着其他人尚在外面,不知何时才能赶回文山。宁枭一时也不急于赶路,明日索性让她睡饱了再出发。
清早起来,仍只有她一人。心情止不住的好,他可算干了件人事!
宁枭天没亮就去了外面的市集,假装成边境百姓,留意城里的动向。
那些负隅顽抗的部落游民,身上是藏不住的凶狠和戾气,与普通百姓大不相同,他一眼便可认出。
一上午看下来,没发现任何可疑的人。
再回去的时候,秦烟要了许多吃食,她跟掌柜说了,都记他账上。
她还真不跟自己客气。
也罢,能吃便多吃些,待会儿再进沙漠,可是要走上整整一天的。
整顿完毕,再度踏上了行程。
这一片是北漠最大的沙漠。
他们此番要横跨南北,才能到达文山。
看了看秦烟的身子,他现在很是后悔带她出来,“你行吗?不若在镇子上等我?”
“不怕我跑了?”
秦烟诧异,他微微一笑,“把你锁在房间便好。”
她假装没听见他的话,踩着脚蹬就要上去,可这骆驼太高,她一时翻不上。
宁枭过去一把抓着她双腿,扛起她往上推,这才稳稳坐上。
“今天要走许久,若是身子不适便说,我们原地休息。”
踏上这片大漠,她发现沙子更细更软,即便风吹打到身上,也没有那么生疼。
天际线辽远无边,太阳无情炙烤大地,她觉得身体的水分一点一点被蒸发。
地平线上,热浪涌动,风吹过也是闷闷的,让人高兴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