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知行下巴抵在她肩上,嗅着比梅花更香的气息。
风雪飘忽,他依偎着,觉得此生再没什么比她更美好。
温热唇瓣吻过冰凉的耳廓,带着暖意的鼻息喷洒在耳侧,引得她身子一颤。
秦烟搭上他手想拿开,忽听低沉的嗓音传来,“烟儿,以后你只能跳舞给我一人看。”
她迫于想离开,只得应下。
眼前是她白嫩的脖颈,嫣红裙裳倒映眼中,云知行目光也染上别的颜色。
察觉到身下人紧绷着身子,他发现找到了她敏感地带。
柔软的唇落在她耳垂,秦烟及时出声,“我们该回去了。”
“今日一整天,你都属于我。”
说着,有湿湿的物体吮过耳垂,她震惊之余立刻挣开。
他眼里幽邃含着火,让人不敢直视。就那样站在对面,莫名令人紧张。
“此处太冷了,我想回去。”
听罢,他上前一步,抬起她下巴,暗自吞咽,“有我在,怕什么。”
秦烟眉间一蹙,“别这样······”
“怎样?”
他紧贴着娇躯,声音愈重。
上回的一幕幕闪过,她软声道,“我们不可以。”
“你是我明媒正娶的皇后,为何不可以?”
“你明知我说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他语气紧逼,不容置疑。
秦烟拿下他的手,转身欲走,手腕却被牢牢握住。
潜藏欲望的人,如何止得住?
云知行拥住她,再无犹疑。
细密的吻落在她额头、脸颊,辗转过唇边,往下移去。
炙热在白洁的颈项流连,之前的恐惧再度来袭。
趁他动情时,她猛地一下推开。
她身前衣襟散乱,透出些微春光。
云知行脑海里浮现上次床榻间的春景,气息浑浊,强忍下心头野兽。
“烟儿,我还要怎么做?”
他的声音透着无奈和落寞,秦烟敛眸,亦不知何时才是个头。
上回的他能忍住、今天亦能忍,可下次呢?
“你死了这条心,我即便是死,也不会同你······”
“若你心里没有他,还会这样说吗?”
两人都知道他口中指的是谁。
秦烟眉眼间都是痛苦。
若从没遇见宁枭,她真的会拒绝吗?
“······不早了,回去吧。”
说完再不停留,径直往外走去。
云知行轻叹,在风雪中化为无声。
他开始摸索出规律。
只要他不和秦烟肢体接触,两人就还是如从前般。
他无奈于此,奈何短时间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她始终介意、并抗拒他进一步的接触。
生辰后,日子依旧风平浪静。
对于秦烟来说,那个钥匙隐藏的秘密早已成为过去式。
她一边等着宁枭的消息,一边装作若无其事和云知行周旋,还不能让他看出端倪。
可自从上回宁枭离开后,一连快两个月,没有任何变化。
她明白如今两国形势严峻,不会太快有结果。只能静下心,日复一日等待。
长久的等待,没有意料中的好消息,倒是等来一位‘熟人’。
如果她们之间也算熟识。
秦烟如常在殿内泡茶,这是云知行带来的,说是今年新鲜的春茶。
茶香四溢,热气袅绕。
她坐在案几前静心,心中无半分波澜。
刚从寺庙礼佛回来的凌太后,哪儿也没去,径直朝着椒房殿来了。
云知行也真是狠心,有了这个女人便忘了自个儿亲娘。
她当然咽不下这口气!
到了外面看到精心修缮的玫瑰花圃,当下脸色没好到哪儿去。
嬷嬷得了她首肯,上前毫不留情糟蹋坏花圃。
破碎花瓣、枝桠落了满地,凌太后稍微心情好些。
她来势汹汹,宫人们都有些错愕。
没有任何征兆,一脚踏入殿内,扫视一圈,目光落在袅袅婷婷的身影上。
好啊!
她在庙里整日为云知行、为南胤烧香拜佛、祈福,倒是让这个女人在宫中独大,小日子还过得挺滋润!
“你倒是挺会享受。”
秦烟抬头,从未料到她会突然出现。
即便心中有不愿,仍恭敬起身行礼。“儿臣见过母后。”
“母后?你也配这样喊我,自己是什么低贱出身没有数吗!”
新到的宫人不知两人恩怨,只是看她一来便刁难,觉得此事必须告知皇上。
趁凌贵妃在气头上没注意,有人悄悄去报信。却被外面的嬷嬷拦住。
“太后娘娘,竟然有小蹄子打算去找皇上告状呢!”
宫婢静秋猝不及防被推倒在地,听得声音,凌太后不屑,“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便有什么样的奴才。惯会在背后使小伎俩,真是上不得台面的贱人!”
秦烟不疑她惩治旁人,眉心一结,不甘示弱,“母后说得在理,嬷嬷这嚣张泼辣、目中无人也不知是随了谁。”
“太后娘娘,她这是在指桑骂槐,说您呢!”
嬷嬷比本尊还愤恨,恨不得上去就撕烂秦烟的嘴。
凌太后倒觉得多日不见,这个小蹄子愈发令人讨厌了。
“这张嘴倒是随了她亲娘,只会给男人灌迷魂汤罢了。
来人,把殿门守好了,哀家倒要看看,今日有谁敢溜出去搬救兵!”
凌太后手下的人将殿门围住,甚至还有人站在旁边,似乎随时等着上来牵掣她。
上回想用滚水惩治她的事还历历在目,秦烟心中已有不忿。
眼前这阵仗,明显是对着她来的。
秦烟觉得凌太后也真是悲哀,和云知行说不通,只能找机会来她这儿找存在感。
若说以前还顾着和云知行的情面,如今她一心想离开,倒也顾不得那么多。
要是跟她把事情闹大了,他最好站在她那边,放过自己!
心一定,说话也更加有底气。
她就这样有恃无恐站在凌太后对面,面上云淡风轻。
凌太后哼笑,“如今目的达到,做了皇后,真以为后宫唯你一人独大了吗?莫不是忘了哀家的存在?”
“母后说笑,儿臣怎敢忘了您呢?”
秦烟快要笑出朵花,就在凌太后摸不准她路数时,语气一转,“您一日还在世上,儿臣便不能高枕无忧啊。”
“你这毒妇,是在咒哀家死?”
秦烟摇首,“儿臣可没说这话。”
凌太后被气到,嘲讽一笑,“看来皇上还真是宠你,短短数月便目中无人、无法无天了!来人,皇后出言不逊,给哀家掌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