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烟面上挂不住,拂开他的手。
知道她面子薄,云知行不再逗弄,问她先吃饭还是先沐浴。
这样一说,她感到身上的确有些黏腻。
秦烟打算先洗洗。
云知行就要来抱她,被她躲过,“做什么?”
“带你沐浴啊,难道你想光着走过去?”他歪头想了想,“其实,也不是不行。”
秦烟瞪过他,“你就不能给我找身衣服来?”
“长明殿没有你的衣裳,至于昨天那身,我不太建议。”
“为何?”
“再见到烟儿穿那件,我怕自己忍不住……”
话语戛然而止,秦烟了然他的意思,顿时拿过枕头砸去。
他并未闪躲,挨了个结实。
秦烟恨恨道,“那你来吧。”
“好。”
说罢,某人就要去解扣子,秦烟咋舌,“你脱衣服干什么?”
“烟儿不是在邀请我吗?”
她脸一黑,“我说抱我过去。”
他佯装了悟,“烟儿得说清楚些,不然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你这脑子能不能装些正常的。”
“很正常啊,我脑子里都是你。”
他煞有介事,秦烟又扔了个枕头,“赶紧的!”
两人说笑着,他就着薄被将她一把抱起来。
秦烟身段轻盈,就这样抱着,他觉得与抱空气无异。
行至一半,他忽然顿下脚步。
“怎么了?”
她此刻光溜着身子,受制于人,十分没有安全感。
他眼珠一转,忍不住逗逗她,“烟儿可否说句喜欢我?”
“为什么?”
“你太重了,抱不动,我需要些动力。”
秦烟诧异打量过他,这般游刃有余,还说抱不动她?
他分明是故意的!
“云知行,别想着趁人之危。”
“烟儿的意思,是不愿意了?”
秦烟转过脸,拒绝写在脸上。
见此,他轻叹口气,“看来,我只能将你抱回去了。”
身下步子移动,秦烟及时叫住他,“你都走一半了,这样回去算怎么回事?”
“没办法,烟儿不说喜欢我,我走不动。”
“好啊,你就是仗着我没——”
“没什么?”
“云知行,我再给你次机会,抱我去里间!”
“不行,烟儿得说喜欢我。”
他执拗开口,像个吃不到糖就不开心的孩子。
抓蛇拿七寸,他真是将某人拿捏得够够的!
秦烟一气之下,与他对着干起来。
云知行也不急,睨了她一眼,手就这样一松,被角顺势滑落。
秦烟大惊,快速抓住被子,以免春光外泄,“云知行!”
“烟儿,说句喜欢就这般难么?”
这时,他又一改套路,委屈出声。
高大的人抱着娇小的她站在殿中,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秦烟算是看出来,他今天非要听到这句了。
“算你狠。”
她捏着被子,不自然地开口,“喜欢你。”
“太随意了。”
“我,喜欢你。”
“不行,没有感情。”他摇摇头,颇为不满。
秦烟的耐心快要告急,看着他咬牙切齿,“我喜欢你,行了吧?”
“还是不太行啊。”
说着,他伸手进被子,十分准确地袭上她腰间。
腰上传来痒意,秦烟一边笑一边骂他,“云知行,你过分了!”
他手下动作不停,“让烟儿说一句喜欢太难了,对么?”
她忍不住在他怀里蛄蛹,笑得不停,“你,你给我,停下!”
“不说便不停。”
凤眸锁着她,脸上笑意不曾消失过。
秦烟如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当下顺着他的意,“我说,我说!你停下!”
他果真不再逗她。
秦烟呼吸渐缓,凑到他耳畔轻声道,“云知行,我喜欢你。”
温柔的嗓音传开,他心中暖意流淌,唇角笑意渐扩,“早这般听话不就好了?”
见他一脸得意,秦烟眼里射出刀子。
里间浴池里,他早已让宫人烧好热水。
要是方才再折腾久些,又得让人加水了。
他总是这样体贴细致,秦烟找不出任何毛病。
被放下后,她迅速隐没在水中,只露出脑袋。
那瞳仁漆黑,充满了警惕地看着他,“你可以出去了。”
“身为皇后,身边没个侍候的人怎么行?”
说着,他就这样在里间待下了。
他挽起袖子过来,有要帮她的趋势。
她逐步后退靠至池壁,“我不需要,我自己能行,你且出去。”
他摇头,态度坚决。
“云知行,你得寸进尺。”
“你才知道么?”
他缓缓走来,秦烟又游向另一边,怎么也不让他上手。
见状,他苦恼开口,“看来只能这样了。”
秦烟还没弄清他想做什么,忽见水花溅起,入水声传来。
接着眼前一花,还没反应过来,腰身已被人搂住。
他竟这样下水了!
话还没出口,唇被他堵住。
秦烟瞠目想推开身前的人,但见他眼底星光灿烂,笑意浮现脸上。
察觉到她的不专心,大手替她合上双眼,他亦闭上眼享受这一切。
娇柔的人儿在他身下化为一滩春水,再也分不清东南西北。
有力的手臂揽在她腰间,这才没让她滑落水下。
室内水汽氤氲,池子里的水滚烫灼人,但也不及他身上温度。
室内气温升高,引人窒息。
水波潋滟,激烈水声响起,打落花瓣层层散开。
娇美的玫瑰于水中盛开,尽情绽放。
过了半日那么久,水面才趋于平静。
云知行像一只猫,嘴里沾过腥味后,平素里的膳食已无法打动他。
食髓知味,他像发现新大陆,染上这朵罂粟便上了瘾。
接连几天,秦烟被他折腾得下不来床,腰被揉碎又拼接完整。
终于有一日,葵水如期而至,这才阻断某人的强势进攻。
休息的这几日,她夜夜躺在身边,却什么也做不了。
他只能从其他地方找补。
他爱秦烟,亦缠着她说爱他。
秦烟一贯不擅长表达心意,可他总能想到法子令她开口。
“烟儿从未主动说过一回,我甚是难过。”
秦烟不敢苟同,她能开口已经算莫大的让步了。
他在她颈间轻蹭,带着不满,“若以后我认不得烟儿,烟儿可会主动一回?”
“说什么呢,你怎会认不出我?”
“我说假如,假如。”
秦烟歪头想了想,“那也不会吧。”
“为何?”
他惩罚地在她耳垂边一咬,秦烟痛呼道,“我本来就不善言辞。”
“这都是借口,烟儿不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