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老山长谢南飞,拄着拐杖,缓缓起身,面容带着和蔼可亲的微笑,目光扫过台下那些或沉思或赞赏或犹豫的年轻面孔。他轻声咳嗽了一下,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随后,才缓缓开口,声音浑厚而温暖,仿佛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者在诉说着过往的经历。
“记得我年轻时,先帝那时刚登基继位不久,就来到照因书院,与众多大儒、学者坐而论道。就在那时,先帝看上了书院的一棵百年老树,问我能否赠与他,说是有了这棵树,那皇宫里的景色兴许会和之前相比,有所不同?”
老山长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怀念,仿佛将时间拉回到了那段青春岁月。
台下的一位学生,乎忍不住心中的好奇,站起身问道:“老山长,您肯定没赠给先帝,对吧,现在我们每天读书都会经过那棵老树。”
“是啊。”老山长笑着点了点头,他的脸上带着回忆的神色,仿佛在回忆着那段往事。
老山长,爽朗一笑,轻轻的摆了摆手,示意大家继续聆听。
“的确,树没有赠给先帝,当时先帝也曾有过疑问,就一棵普通的树而已。可我对先帝讲,这棵树在这里已生长百年有余,根深蒂固,盘根错节,如若连根拔起,整个书院都受到影响。所以先帝到底是愿意得到这棵树改变皇宫的景色?还是放弃这棵树,将树留下,书院一切照常如初呢?自此以后,直至先帝归天驾崩,先帝都再也没提起过赠树之事。”
“所以,皇宫的景色到底是改变或是不变,与他人无关,更与树无关,而与,是否真的愿意去改变有关。”老山长目光深邃,仿佛在阐述一个哲理,让同学们陷入沉思。
“哈哈,话多了,话多了,我这老头子就不在这里高谈阔论了。”老山长笑着摇了摇头,仿佛在自嘲自己的话太多。
老山长一脸和蔼,伴随着朗朗笑声转头看着岑姊箫,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却又带着几分真诚,仿佛是在鼓励她,又仿佛是在安慰她:“岑家女娃呀,凡事皆尽力,成败亦无悔。”
老山长的语气平缓而坚定,却蕴藏着深刻的哲理,让岑姊箫心中一震,仿佛被一道清泉洗涤了心灵。
岑姊箫俯下身子,对着谢老山行礼致谢,她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鞠了一躬,以表达自己对老山长教诲的感激。
岑姊箫抬起头,凝视着这位满头花白的智者,心中满是敬畏与钦佩,她仿佛看到了自己家中的长辈,无论孩子们在外面经历了多少辉煌和困难,却总是盼望和开怀地迎接孩子们回家,无论孩子们取得了多少成就,却总是用最朴实的语言鼓励孩子们继续前进。
想到这里,岑姊箫的眼眶也不由得泛起了一丝红晕,她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思绪压抑下去,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
她轻轻地抚摸着手中的素裙,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宛如水中的莲花,她走到台中央,稳了下情绪,眼神柔和地扫视着人潮拥挤的台下,台下众人,无论男女,都用期待的目光注视着她,他们都渴望听到岑姊箫的诗词。
她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声音清脆而悦耳,随后,她柔和地朗诵着在另一时空出现的诗词:“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岑姊箫带着充满思念和期盼的情意,附带着轻重缓急的语气诵读完这首“自己”的作品时,台下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沉浸在岑姊箫的诗词中,感受着其中蕴含的情感。
她没注意到的是,台下有些人,无论男女老少,有些竟被这首词感动得红了眼眶,他们仿佛看到了自己心中深藏的思念,看到了自己心中无法言说的悲伤,也看到了自己心中对未来的期许。
而台上的三位考官也是万万没想到,这位从小大字不识的岑姊箫,竟然能作出这般神魂兼具的诗词,台下的众人表情中充满了惊讶和赞叹,众人不得不为岑姊箫的才华感到震惊,也为她的才华所折服。
就连自诩得意的李重光也略微的紧张起来,他的脸上写满了不安和焦虑,仿佛在岑姊箫的才华面前,他的自信心受到了挑战。
而陈师兄依旧是那副万年不变的令人踏实的微笑,他的眼中充满了欣赏和鼓励,仿佛对岑姊箫的才华早有预料。
“整首词情感深沉,通过对生死、梦境与现实的描绘,展现了其中一方对逝去的一方的深切怀念和对人生无常的感慨。这首词也反应对真爱的执着,对挚爱的念念不忘,好词,好词。”韩大人首先评价到,他的声音洪亮而有力,充满了对岑姊箫诗词的赞赏。
“这岑家女娃的创作手法,的确与众不同,巧妙地运用了虚实结合的手法,上阕写实,下阕记梦,通过梦境与现实的对比,加深了词的情感深度,让人无不共情。”谢老山长的话语,既是对岑姊箫作品的肯定,也是对诗词艺术的理解和感悟。
“虽然我家夫人,已故去多年,但听过这首词后,与夫人的点点滴滴,让我历历在目。”谢老山长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伤感,仿佛在回忆着与亡妻的点点滴滴。
“人们常说,词句为死物,唯有人予魂,想必说的就是这样了吧。”谢老山长的话语,既有对亡妻的思念,也更是对岑姊箫作品的肯定,话语间带着暖心和温和,让人莫名的心安。
周将军一身银光闪闪的盔甲,一看就特别可靠,他低沉着嗓音,带着点不好意思地说:“我这人吧,不怎么会说好听的,整天都在军营里和兄弟们一起训练,吃饭睡觉都在一块儿。最近倭寇不安分,事情就更多了,回家的时间也少了,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儿,都是我媳妇儿在操持。听了岑姑娘这词啊,我还真有点想我家那位黄脸婆了。”
魏刚一听,立马凑过来打趣:“哟,周大哥这是急着回去给嫂子洗脚捏肩,还是暖被窝呢?”
听着魏刚调侃自己的大哥周将军,在场众人也是哈哈大笑起来。
“这算啥,有一回啊,我正好在了望楼执勤,刚好能瞧见周大哥家院子,你们猜怎么着?周大哥趴在地上,让嫂子骑大马呢!他学马叫的时候,眼睛都眯成一条缝,笑的可开心了!可惜啊,听不见他俩说的啥悄悄话!”另一个士兵刘义隆也来劲了,添油加醋地讲着。
这时,一位穿着白衫的俊朗青年摇着折扇,笑着开口了:“你们几个啊,要我说,还是得学学周大哥,以后娶了媳妇儿,就得好好对待人家。”这人虽然没穿盔甲,但一身的英气一点也不输旁边几位,一看就知道是文武双全的翩翩公子。
岑姊箫偷偷打量着这位青年,心里暗暗想着:“他应该就是大师兄提过的那位防倭营的军师陈景行吧?”
“你们这几个臭小子,就知道打趣我!看看人家陈先生多会说话,再看看你们,真是一天不练你们,你们这精力就不知道往哪儿使了!再说了,我才是堂堂一家之主!” 周将军被他们逗得满脸通红,活像个害羞的大孩子。
没想到这几个五大三粗的士兵也都是活宝,异口同声地答道:“遵命,一家之主!”
“哈哈哈哈……” 这下子,大家都忍不住了,笑声此起彼伏,欢乐的气氛瞬间充满了整个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