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不是这名字取得好,阿乐这小家伙到了照因书院后,还真就如鱼得水般撒欢起来。
这不,这日岑姊箫刚从清风渡回来,就被院子里的一片鸡飞狗跳给吓了一跳。
“我的老天爷!阿乐!那是我的鞋!你给我放下!”小枝气急败坏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岑姊箫连忙加快脚步,就见一只雪白的小东西,正叼着一只绣花鞋,在院子里四处乱窜,而小枝则在后面紧追不舍,那样子,活像一只被老鼠戏耍的猫。
“阿乐!你再不下来,我可要生气了!”小枝叉着腰,气喘吁吁地说道。
“喵呜~”阿乐像是听懂了她的话,冲着她得意地叫了一声,然后加快速度,一溜烟地跑到了岑姊箫脚边,将那只绣花鞋轻轻放在她脚边,还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她的腿,那样子,要多乖巧就有多乖巧。
岑姊箫看着眼前这场景,又好气又好笑,弯腰将阿乐抱了起来,点了点它的鼻子说道:“你呀,就知道欺负小枝。”
“院长~你看它!它欺负我!”小枝跑到岑姊箫身边,指着阿乐控诉道。
“好了,好了,不就一只鞋嘛,回头我送你一双新的。”岑姊箫笑着安慰道。
“这可是我娘亲手给我做的!”小枝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语气里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怒气。
“好好好,我知道,回头我亲自给你做一双,保证比你娘亲做的还好看,行了吧?”岑姊箫无奈地说道。
“这可是你说的!”小枝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眼睛闪闪发光地看着岑姊箫。
岑姊箫笑着点点头,这小丫头,真是好哄的很。
“院长,您回来了。”这时,玉岚从屋里走了出来,手里还端着一杯热茶。
“嗯,刚回来。”岑姊箫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顺着喉咙流入胃里,驱散了身上的疲惫。
“怎么样?祭祀大典的筹备工作进行的还顺利吗?”玉岚问道。
“嗯,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那些工人师傅们都很卖力,估计再过三四天,照这个效率再过个三四天就能完工了。”岑姊箫说道。
“那就好。”玉岚点点头,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说道,“对了,越是到最后,越不可掉以轻心,您还是调派些启明组的人在身边,以防万一。”
“怎么了?”岑姊箫问道。
“具体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闻,好像跟李太后有关。”玉岚压低声音说道。
“李太后?”岑姊箫眉头微蹙,这个女人,怎么突然又闹出幺蛾子了?
“嗯,具体的事情,还需等启明组打听清楚了再跟您汇报。”玉岚说道。
“好。”岑姊箫点点头,心里却隐隐升起一股不安的感觉。
夜晚,岑姊箫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李灵萱,李太后,夏成昊……这些人的面孔,如同走马灯般在她脑海中闪过,让她心乱如麻。
“喵~”阿乐似乎感受到了她的不安,轻轻跳到床上,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她的脸颊,发出轻柔的叫声。
“阿乐……”岑姊箫伸手将它抱进怀里,轻轻抚摸着它柔软的毛发,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这小家伙,倒是比我还忙活,”岑姊箫笑着点了点阿乐的鼻子,“一会儿跑到我这里,一会儿又去缠着玉岚,怕不是个双面间谍吧?”
“我看啊,它是贪图咱们院长的美色呢!”小枝打趣道,惹得玉岚也跟着掩嘴轻笑。
岑姊箫无奈地摇摇头,继续埋头于图纸之中。祭祀大典在即,她肩上的担子一日重过一日。清风渡的施工现场,照因书院的筹备工作,每一件事都需要她亲力亲为。
好在,她的努力并没有白费。
在岑姊箫的带领下,祭祀大典的筹备工作进展神速。无论是搭建舞台、布置场地,还是排练节目、准备服装,每个环节都井井有条。工人们日夜赶工,却毫无怨言,因为岑姊箫不仅为他们提供了丰厚的报酬,更重要的是,她尊重每一位劳动者,关心他们的生活,倾听他们的声音。
一日,韩正先巡视清风渡的现场后,不由得为此感到震惊,韩正先找到岑姊箫,言语间满是感慨。
“岑院长,您说将来若是大周能多几位和岑院长一样的女中豪杰,实乃我大周之幸呀。”
“怎么没有?”岑姊箫笑着反问。“照因书院将来会有很多比岑姊萧还要出类拔萃的女子,只是你没发现,我没发现,他没发现,所以你,我,他都要去主动发现她们!”
韩正先闻言一愣,随即爽朗地笑了起来:“岑院长,你做的事情,可能会影响大周未来的每一步。”
岑姊箫说完后淡淡一笑,她从未想过要证明什么,她只是想做好自己,做好答应自己的每一件事。
这天,岑姊箫照例前往清风渡巡视工程进度。刚走到渡口,便见一群人围在那里,吵吵嚷嚷,好不热闹。
渡口边人声鼎沸,像炸了锅的蚂蚁窝。岑姊箫远远就瞧见刘小科那小子涨红了脸,正跟几个老工人争得面红耳赤。
“刘小科,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懂个甚?”一个年长的工人指着刘小科的鼻子严厉的呵斥道,手里还捏着个旱烟杆,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这裕洋江的水,可不是你那书本上的死水!这几天水流湍急,你非要赶在这个时候拼接浮桥,出了事你担待得起吗?”
刘小科年轻气盛,也不甘示弱,梗着脖子反驳道:“韩师傅,我知道您是担心安全,可我们已经对水流速度、水文数据进行了详细的测算,这几日虽然水流急了些,但还在可控范围内。况且,时间不等人啊!”
“时间不等人?我看是你小子急着回去邀功吧!”另一个工人也加入了争论,指着刘小科的说得更难听了。“拿我们这些人的性命开玩笑,你小子安的什么心!”
“你误会了,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刘小科涨红了脸,激动地为自己辩解,“我们是真的做了充分的准备,而且……”
“而且什么?你小子别以为读了几本书就什么都懂!”那老工人粗声打断了他,“我们这些老家伙在裕洋江上讨生活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玩泥巴呢!”
“韩师傅,您这话就不对了,”刘小科身边的另一个年轻书生也忍不住开口了,“我们虽然经验不足,但我们学习了正确的知识,也做了周密的计算,并非草率行事。”
“计算?计算顶个屁用!”那老工人不屑地吐了一口唾沫,“这江里的水,它会听你计算?它要是发了疯,你这点计算,连个水花都打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