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姊箫抬起头,强忍着心中的恶心,挤出一丝苦笑,眼眶微微泛红,哽咽着说道:“太后娘娘明鉴,臣女……臣女在宫里确实受了天大的委屈。”她顿了顿,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似乎难以开口。
李太后见状,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连忙追问道:“哦?陛下他怎么你了?你仔细说说。”
岑姊箫深吸一口气,装作犹豫的样子,欲言又止,半晌才吞吞吐吐地说道:“哎,不知怎的,感觉陛下从祭祀大典回来,整个人变得喜怒无常!”
“什么意思?怎么变了?”李太后眉头一挑。
岑姊箫咬了咬嘴唇,仿佛难以启齿。
“陛下最近荒废政事,听宫人说,陛下最近迷恋上了一个舞姬……”
“舞姬?”李太后心中一惊,随即又暗自窃喜,这可是个大好机会!
岑姊箫继续说道:“陛下整日沉迷酒色,不理朝政,臣女多次劝谏,却被他斥责……”
“他还斥责你?”李太后故作惊讶,心中却乐开了花。
岑姊箫点了点头,泪水终于夺眶而出,“臣女苦苦相劝,陛下却丝毫不听,反而更加变本加厉……”
她再次停顿,仿佛难以启齿,最终还是说道:“甚至还命人对我施以棍棒之刑!”
说着,她撩起袖子,露出胳膊上几道青紫的痕迹。这些伤是她自己掐出来的,为了让这出戏更加逼真,她还用了不少自己调制颜料,用于以假乱真。
李太后看到这些“证据”,心中更加得意,她相信岑姊箫是真的“背叛”了柴桢。她关切地握住岑姊箫的手,说道:“哀家就知道,陛下他终究还是……”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
岑姊箫则顺势哭倒在李太后的怀里,哭得梨花带雨,让人心疼。
李太后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道:“好了,好了,别哭了,有哀家在呢。”
岑姊箫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李太后,哽咽着问道:“太后娘娘,臣女……臣女现在该怎么办?”
李太后眼中闪过一丝凌厉,连忙说道:“岑院长,你若是无处可去,不妨留在哀家身边,哀家定会好好待你。”
岑姊箫“感激”地点了点头,说道:“多谢太后娘娘收留。”
岑姊箫眼圈泛红,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哽咽着,断断续续地说道:“太后娘娘……您有所不知……陛下他……他……” 她欲言又止,泪水流淌得更凶了,仿佛心中藏着巨大的委屈。
李太后见状,关切地问道:“孩子,还发生了什么事?别哭,慢慢说。” 她轻轻地拍了拍岑姊箫的手背,试图安抚她。
岑姊箫吸了吸鼻子,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继续说道:“陛下他……他如今亲小人,远贤臣,整日与那燕王厮混……”
“燕王?”李太后心中一凛,这可是她一直忌惮的人物。
岑姊箫点了点头,泪水再次模糊了她的视线。
“陛下不仅纵容燕王鱼肉百姓,还……” 她顿了顿,似乎难以启齿。
“还有什么?你尽管说。” 李太后催促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焦急。
岑姊箫咬了咬嘴唇,仿佛下定了决心。
“他还……还纵容燕王私下练兵……”
“练兵?” 李太后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岑姊箫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蝇。
“意图……”
“意图什么?你快说!” 李太后一把抓住岑姊箫的手,保养得宜的脸上因为激动而布满了皱纹。
岑姊箫瑟缩了一下,怯怯地瞥了李太后一眼,才低声说道:“意图……意图与太后您分庭抗礼。”
“什么!” 李太后猛地站了起来,脸色铁青。
“他柴桢好大的胆子!哀家辛辛苦苦扶持他上位,他竟敢……”
岑姊箫连忙说道:“太后娘娘息怒,陛下他也是一时糊涂,被奸人蒙蔽了双眼……”
“被人蒙蔽?” 李太后冷哼一声说道。
岑姊箫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李太后,低声说道:“想来……想来是被燕王蛊惑了……”
“燕王!这个乱臣贼子!想当初,没除掉他,真是留了个祸害!” 李太后怒不可遏,一掌拍在桌子上,震得茶杯都跳了起来。
岑姊箫趁机添油加醋地说道:“太后娘娘,那燕王野心勃勃,早就对皇位虎视眈眈,如今陛下又对他言听计从,长此以往,后果不堪设想啊!”
李太后脸色阴沉,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心中焦虑万分。
岑姊箫见状,立即添油加醋地将柴桢和燕王一党的“罪行”一一列举出来,把柴桢描绘成一个昏庸无道、沉迷酒色、残暴不仁的昏君,而燕王则成了一个阴险狡诈、野心勃勃、图谋不轨的乱臣贼子。
李太后听得脸色铁青,太阳穴突突直跳,仿佛下一刻就要炸裂开来。怒火在她胸腔中翻腾,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
她虽然垂帘听政多年,深居后宫,但并非不问世事,对于朝政大事,她并非一无所知,甚至比一些朝臣还要了解得透彻。
她早就对柴桢日渐壮大的势力有所忌惮,一颗不安的种子在她心中早已生根发芽,如今听到岑姊箫这番犹如火上浇油的“证词”,这颗种子迅速地成长为参天大树,更加坚定了她要除掉柴桢的决心。她紧握着扶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几乎要将扶手捏碎。
“好!”李太后猛地一拍桌子,茶杯震颤,茶水溅出,在桌面上晕开一片深色的水渍。
“好一个柴桢!”她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充满了刻骨的恨意。
“好一个燕王!”她再次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声音尖锐刺耳,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出来。
“哀家辛辛苦苦扶持他上位,他竟然如此忘恩负义,与乱臣贼子勾结,意图谋反!哀家绝不能容忍他们如此胡作非为!”
岑姊箫见李太后已经完全相信了自己的话,心中暗喜,仿佛一朵黑色的花在心底悄然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