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坐着车往烂尾楼驶去,在车上,我略显紧张,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来缓解下气氛了。还好,她突然开口说话了:“诶,张宇,既然你说要证明,那我问你,那万一你证明不了呢?”
“如果证明不了,你说怎样就怎样。”我胸有成竹,声音像洪钟一样回答她。
“好,一言为定,如果证明不了,我让你干嘛你就要干嘛。”
“那我们走着瞧吧。”我嘴角挂着一抹笑容,轻松地说道。
十几分钟后,车子缓缓地停在了烂尾楼,我付了车钱,打开车门下了车,还不忘把手放在车门框上,以防她撞到头。然后轻轻地关上了车门。
她看到我这个举动,抿了抿嘴,笑着说道:“没想到,你还有这么绅士的一面,第一次见你,我还以为你是个变态色魔呢。”
我皱了皱眉头,哭笑不得地说道:“嗯,我看上去真的那么像变态么?不会啊,我这长相应该是人畜无害啊。你见过哪个变态长得有我这么帅的?”我的眼睛像钩子一样看向她。
她仿佛害羞了,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一句话也说不上来了。眼睛眨了眨转过身去,脚步匆匆地往前走,边走还边说:“快走吧,别在这儿废话了。”
看见她害羞,我心里美滋滋的,像吃了蜜一样甜,赶紧跟了上去。
不一会儿我们走到了小铁门前,我向她示意停下。我摇了摇门口那把铁锁,发现是锁着的。我正打算拿铁锤给它敲下来,这时,旁边的关清清制止我道:“咱们可不是来当强盗的,这大白天的你能不能收敛一点儿。”
于是,她把自己耳朵上吊着的珍珠耳环取下来,用上面的铁针对着这把锁摆弄了几下,只听“咔嚓”一声,锁就打开了。
我惊讶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说道“我去,你们当警察的还有这一手?”
“那当然,紧急情况特殊处理,要是没有一些本领,这个警察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我笑着点了点头。
打开铁门,一股刺鼻的味道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直直地冲向我的脑门。我把手对着鼻子面前晃了晃,想要驱散这股难闻的气味,可是,这一切都是徒劳。我趴在墙上开始干呕了起来。
此时,关清清神情严肃地看向我,质问道:“张宇,你怎么把我带这里来?你的目的是什么?别装了。”
我听得一头雾水,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啊。我就是想寻点女鬼的痕迹给她证明,让她相信我,怎么一进来,她更加怀疑我了。我本来想让她晚上跟我去跑车,但是又害怕太恐怖,吓到她。看来,我还是应该更直接点证明给她看好一点儿。
我用纸擦了擦嘴,缓缓转过头对她说道:“我的大小姐,你咋一会儿一个想法啊?我装啥了啊?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真不知道?”她质疑地看着我。
“我真不知道。”
“那我告诉你,这味道是尸体腐烂的味道。”
听完,我又趴在墙上吐了起来。我疑惑,之前来从来没有闻到过这个味儿,即使说这地底下埋了具女尸,这么多年过去了也变成干尸了,不可能这么臭。
“你吐完了没?还走不走了?”
“走,走。”我用纸掩住口鼻,如鲠在喉地说道。
我们朝着保安室走去,里面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我对她说道:“就是这儿,我之前就是在这儿碰到女鬼的,你看,这个玻璃窗就是我逃命的时候撞碎的。”
“这个理由不充分,这些都是可以人为做出来的。你要拿出实质性的证据证明,否则,你在我心里还是杀人嫌疑犯……”她一脸严肃,郑重其事地对我说道。
“还有,这个房子已经烂尾了许多年了吧,修的时候我还在读书,那时候我不可能杀人吧。中途这个房子没有人为挖掘的痕迹,但是我告诉你,我知道这地底下埋了一具几十年前的一个女尸,这个女尸生前还是个唱戏的。死的时候穿的一身红色戏服,红色绣花鞋。如果待会儿我们挖出来了,她身上的东西被我说中了,是不是就能证明我没有撒谎?”
她想了想回答道:“嗯,如果确实如你所说,这么多年没有人为挖掘的痕迹,我就暂且相信你,不过也不能完全排除你的嫌疑,万一是你祖上谁把她杀了,然后告诉你的,那岂不是我又放过了另外一个杀人嫌犯吗?”
“关警官?你们当警察的,脑洞都这么大的吗?什么事儿都能想的出来。”我无语地说道。
“好了,我们先去找你说的女尸吧,具体情况,我自会辨别,你放心,我不会冤枉一个好人,更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的。”
“好吧。先去找女尸吧。”
我们向烂尾楼里走去,前面就是红衣女鬼准备拿我祭祀的地方。里面依然是漆黑一片,我打开手机电筒照了过去,忽然,一个恐怖的身影出现在我们前方。
在一个阴暗潮湿的角落里,一个面容憔悴、形如枯槁的老人正双膝跪地,仿佛正在向某个未知的存在谢罪。他的脸上布满了狰狞可怖的伤痕,血肉模糊,找不到一寸完好的皮肤。更为惊悚的是,他的双眼已不知去向,只留下两个深邃而空洞的眼窝,仿佛是被人生生挖去一般。他的嘴巴张得极大,似乎在死前经历了极度的恐惧和惊愕。
再来看看他那破碎不堪的衣物,已经变成了一条条残破的布条,仿佛是被某种强大的力量长时间拖拽所致。原本洁白的衣衫早已被鲜血染得通红,与周围的黑暗形成鲜明对比。透过破烂的衣物,可以清晰地看到老人的腹部被剖开,所有内脏器官都已被掏空,只剩下几根未被扯走的肠子悬挂在肚前,随着微风轻轻摆动。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息,令人作呕。眼前这惨不忍睹的景象,让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究竟是怎样残忍的凶手,才能下此毒手?而这位老人又为何会遭受如此酷刑?无数疑问涌上心头,但却无人能够给出答案。这个可怕的场景仿佛是一场噩梦,让人无法从记忆中抹去……
看到这儿,我的胃又开始翻腾起来,肚子里的东西都已经吐完了,但是也忍不住还想吐。再看我旁边的关清清,跟我一样也吐了出来。估计,她从警这些年,还没见过这么残忍的画面吧。那场面,简直是惨不忍睹,令人毛骨悚然。
虽然老头儿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面容也模糊不清,但是我还是一眼就猜出,他就是“洛子然”。我并没有向关清清说明这一情况。因为如果我说我认识他,并且还搭乘过他,那我的嫌疑岂不是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