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跟着岑婆来了屋中,屋中果然没有外边那般冷,烧了炭火的屋内如春日一般,行舟顿时热出了一身汗,将身上的裘衣取了下来,这才觉得好受许多。
岑婆缓缓从茶壶中倒了几杯清茶递给几人,随后坐于木椅上,仔仔细细打量了半晌行舟,眼眸里是掩饰不住的欣赏满意之色。
她点了点头赞许道:“好好好,果真是个钟灵毓秀的妙人儿,模样性子都是一等一的好,我们相夷啊能够娶得你做妻子也是他的福气了,他啊从小便与他的师父励志说是要去闯荡江湖名扬天下,我还道说不定我这老婆子去了都见不得他娶妻生子呢。”
李相夷在见到这从小抚养他们长大的人时也不由得流露出了真性情,虽说他没有见过他的生身父母,但师父师娘待他不可谓不好,他心中早已将两人当做自己最亲近的人了。
他刚喝了口茶,呛了呛:“师娘,您说什么呢,什么去不去的,您跟我师父年纪尚轻着呢。”
岑婆视线甫一转到他身上便没个好气,“你啊,几年都不回来见我们一次,还好意思说?”
李相夷摸了摸鼻子,随后转移了话题,他真怕师娘一说起他来就没完了。
“对了,师父呢?”
岑婆这才咽下了口中还欲责斥他的话,转而道:“你师父他闭关去了,我前些日子与他说过了你回来的消息,估摸着就是这几日就要出关。”
李相夷了然的点了点头,还要说些什么,方才话语中提到的那人便忽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大老远的就听见臭小子的声音,我这是不是来的刚刚好啊。”一道声如洪钟却有些苍老的声音传来。
行舟大概晓得这人是谁了,忙站起身与李相夷一道行礼问好:“师父。”
漆木山几步便至几人眼前,打眼望去他满头黑发掺杂了几缕银丝,虽是年纪大了,却丝毫不显老态。
他点点头,拍了拍李相夷的肩膀,语气中蕴满了笑意:“臭小子,可算是舍得回云隐山见你师父师娘了?”
他绕着李相夷打量了一圈,支着下巴道:“是跟五年前大不相同了,看你在外倒是混出个名堂出来了,倒也没辱没了师门。”
说着又看向李相夷身旁站着的行舟,与岑婆是如出一辙的满意神情,随后又看向怀里的又又,挑了挑眉,看向李相夷,仿佛在说你这小子速度倒是够快的。
怀里的又又毫不见外的脆生生喊道:“师公好,我是又又。”
来之前行舟是教过他如何叫漆木山和岑婆的,他记性也不差。
漆木山笑眯了一双眼,从袖子中掏出了一个金镯子为又又戴上。
又又抱着手腕乐得见牙不见眼,行舟望着他一副小财迷的模样好笑,点了点他的鼻子。
他倒是颇为机灵的道了句:“师公真好,又又喜欢你送的礼物,师公你放心,爹爹不常回来看你们,又又以后会代替我爹爹回来看你们的,你们不要伤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