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能这么说。要不然就该被人当作是自恋狂了。
“在下又哪里知道为什么。”苏清欢说出的话让所有人都有些意外。
但他接着说道:“在下唯一知道的是,以爱花之心爱美人,则领略自饶别趣,以爱美人之心爱花,则护惜倍有深情。”
林动脸不禁抽搐,这小子嘴是抹了蜜还是怎么的,难怪能得飞烟的青睐呢,可惜学不来啊。
“要我身边多些司马兄的人,而不是胡喜这样的猪头,这日子想来要快活的多。”
胡喜被林动一直骂猪头也是不恼,陪笑道:“动少,你这话说的不仁义,蹴鞠,遛鸟儿,下棋,酒令,哪一样不是咱陪着动少你,咱也还是有点用的不是。”
“去去去。陪我的人多的是。”
闲谈了一会儿,苏清欢维持着轻薄子弟的人设,与他们说的不过是一些寻欢作乐的事儿。
他的见识远超在座的所有人,说话间又妙趣横生,很快就让其他人不觉得生分。
不过他现在并不着急打探陆麟的事儿,这种事不必刻意,自然是等他们彻底放下戒心,等到水到渠成,方好开口。
而有飞烟在座,在座的官宦子弟言谈间都充满了表现欲。
“光这么喝实在没意思。难得今日有司马哥哥和飞烟姑娘在场,不如我们也行行酒令,或者作作诗词,风雅一回?”有人提议道。
“算了,在下别的还行,唯独这诗词实在来不了。”苏清欢推辞道。
而飞烟望向苏清欢的眼神分明在说“是吗?”
一听这司马小白不会诗词,其他官宦子弟相视一笑,那今天还就得比这个。
今天非得在飞烟姑娘面前显一显咱们的手段,煞一煞这司马小白的威风。
而自然这出风头的机会必须让给动少。
“有什么不会的,作着玩儿呗,都是自家兄弟,又没别人。动少,要不您先来一首,给兄弟们开开眼。”
“算了,算了。”林动假意推托道。
这些兄弟的意思他自然明白,难得有这么个在飞烟面前显摆的机会,他岂会放过。
“动少,你就来一个嘛。”思思也催促道。
“好,那我就来一个。”
林动一边思索,一边用筷子一边敲着碗边,敲的差不多了,接着深情念道:
“道一句,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落花有意逐流水,
流水无情还入池。
有意落花犹去住,
无情流水自东西。
落花年年空绕树,
流水西去无返期。
落花流水都不见,
独恨此情无人知。”
“好?”林动的这些跟班们儿,自然是买账,纷纷扯着嗓子叫好。
“动少大才啊。”
“真是雅俗共赏。”
……
苏清欢听的不禁莞尔,这林动还在这儿明里暗里惦记着飞烟呢。
什么落花有情,流水无意。就他写的这玩意儿,虽然上口,如无真情在里,能打动人就有鬼了。
林动在一声声的吹捧中,也面露得色,他看向飞烟,却见飞烟并无反应,不禁心生失望。
“司马?要不你也来一个。”
来就来!
在我家小妹面前,我还能让你把风头给抢了?
苏清欢暗自思忖,今天他的人设可不该作出太好的诗词来,水平既不能高,风头还得抢过来,那就这个吧!
主意既定,苏清欢接着说道:
“咳咳,其实在下真不擅诗文,但诸位兄弟愿意听,那在下也不扫兄弟们的兴,就随口胡诌一个,也算不上什么诗词。”
苏清欢接着用手在酒杯里沾了些酒,在桌上画了一个圆圈。
“司马兄,这是何意啊?”
苏清欢也不回答,望了一眼飞烟,接着一边画圈,一边念道:
“相思欲寄无从寄,画个圈儿替。
话在圈儿外,心在圈儿里。
单圈儿是我,双圈儿是你。
你心中有我,我心中有你。
月缺了会圆,月圆了会缺。
整圆儿是团圆,半圈儿是别离。
我密密加圈,你须密密知我意。
还有数不尽的相思情,我一路圈儿圈到底。”
苏清欢念完,座中人鸦雀无声,他们知道这时候绝不该给苏清欢捧场。
噗呲!
一位姑娘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哈哈,什么圈圈圆圆圈圈?笑死我了。”胡喜也笑着说道。
林动瞪了胡喜一眼。
胡喜想收敛可还是收敛不住,只能别过头去。
通常人们越想憋笑就会越想笑,本来这《圈儿词》你要放松听,它也没那么好笑。
这些人非得绷着一张脸,现在绷不住了吧。
顿时,驴笑、鸭笑声不绝于耳。
而飞烟早在苏清欢念到一半的时候就忍俊不禁,在桌子下牵过苏清欢的手,开始偷偷画圈。
“司马果然是妙人!”见此情景,林动也只得不痛不痒地赞道。
“是啊,小白哥哥总是给奴家意想不到的惊喜。”飞烟说的话就令座中人更是嫉妒。
“再来一个!”不知道是哪个不嫌事儿大的嚷嚷了一句。
顿时“来一个”的呼声不绝于耳。
来你妹,你以为哥是天桥说书的先生啊,能唠出那么多你们爱听的嗑儿。
“不来了,不来了。”苏清欢摆手道。
但群情汹涌,大有苏清欢不再来一个,这宴会就不往下进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