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使,我能问你些事吗?”
流云使躺在床上说道:“哎呀,我还是个伤患呢,现在哪有力气说话。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等我好了,我自然会把我知道的告诉你。而且现在也只有我能告诉你了,听风、拜月铁了心要跟着萧白石,而观星当时只顾得去寻你,对后来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还有,都和你说了,以后要叫我云儿。”
......
“你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这还叫没力气说话。你把刚刚的废话换成说那些有用的,说不准现在都说完了。”
“那我说完,你岂不是立马就撇下我跑了?我看你失忆后,对我一点儿情分都不讲。那日我用擒王箭向你打招呼,还冲你笑了笑。你怎么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
流云竟然好意思主动提起那一箭,苏清欢气急败坏地说道:“你把那叫做打招呼?要不是我反应的快,我当时就被你那一箭送去地府见阎王爷了。”
“看把你吓的,就是知道你反应的过来才射的。在看了你和紫薇郎君的比斗后,我就知道你的武功还在,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我就是故意挑了一个最刁钻的时刻,射出那一箭,一定要出乎你的意料才好,最好能把你吓个半死。”
“疯子!”苏清欢忍不住骂道。
“我是疯了,所以需要你来救我!”流云转过头来,看着苏清欢。
直到流云使转过头来,苏清欢才看到她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密密的汗珠。
估计刚刚说那么多话,她也是在勉力强撑着。
瞬间,一股愧疚感涌上苏清欢的心头,他不该这会儿同她说这么多话的。
不过这姑娘个性还真是够古怪的,自己都这般难受了,也不说出来,还要和他在言语上针锋相对。
“你先别说话了,躺会儿吧,我去楼下买点早饭上来。”
“总算想起来我是个伤患了,那就托您的福喽。”
苏清欢到客栈一楼,直接给了老板十两银子,让他炖些鱼汤来。
现在他身上有魏姜给他的几千两银票、银子,还有从魏无涯那里打劫来的三万两银票,根本不差钱。
接过银子,老板欢天喜地地去了。
虽然这客人的喜好不同寻常,但出手一阔,就怎么看怎么顺眼,顺带连他那古怪的爱好也变得并非不能理解。
苏清欢自然不知道老板的这些心思。
炖鱼汤花费不了多少功夫,也就等了一会儿,一锅热气腾腾的鱼汤就炖好了。
让小二送至门口,苏清欢接过后,端着进了屋内。
流云自己躺在床上,双眼望着床顶,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呶,新鲜的鲫鱼枸杞汤,起来喝点儿吧,补气益血。失血过多的人喝这个,再好不过了。”
“放下吧。”流云语气淡淡。
流云淡然的反应让苏清欢不禁有些失望,他本以为他的举动会得到流云的夸赞。
不过很快他就释怀了,本来他这么做也不是为了她的一句感谢,只是出于人道主义,还有希望她尽快好转,给自己讲一讲之前发生过的事情。
“那我放这儿了,你自己起来喝吧。”
“小了。”流云突然说道。
苏清欢下意识的在脑海中接了一句,格局小了。
难不成流云是说我不去喂她格局小了?
可是咱俩也没到这种程度吧,你自己醒着还让我喂你?
不过,格局小了这种网络惯用语,流云应该不懂得的才对。
“什么小了?”
“你给我买的裹胸小了。”
......
“这个我就照着你的身材买的,怎么还会小了。”
“笨蛋,我现在伤口上绑着布条。”
“哦哦哦......”苏清欢恍然大悟。
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你才笨蛋呢?”
“我以前都这么喊你,你也没不乐意啊!”
苏清欢狐疑道:“我可是失忆了,你别骗我。”
听到苏清欢的话,流云噗嗤笑了一声:“反正记忆只在我这里,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喽。”
然后流云坐起身来,披着头发,一脸的慵懒娇弱。
“你想我叫你苏清欢还是姜白羽,或者是司马小白。”
“苏清欢。”他不假思索道。
“好,那能麻烦苏清欢喂我喝一点鱼汤吗?”
滚!
但看着一脸憔悴之色的流云,他还是没把这个字说出来。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勉强喂你一回吧。”
而流云憔悴的脸上露出得意之色。
看到她的得瑟,苏清欢心中就更难受了。
“你以前可不会这样。”流云一边喝着鱼汤一边说道。
流云喝汤时乖巧的就像一只小猫,而且她的嘴巴在喝汤时鼓鼓的,异常的好看。
“那我会怎样?”
“你会自己先把鱼汤喝了,还会说我要是自己不过去,你就把它们全部喝光。”
“呃,那你喜欢以前那样,还是现在这样。”
流云从苏清欢的汤匙中又喝了一口,然后想了想,说道:“我希望你对别人还像以前那样,对我就像现在这样。”
苏清欢闻言也是一笑,每个人都希望别人把自己当作独一无二的。
“那作为对我亲自喂你喝汤的奖赏,你是不是该告诉我些什么?”
流云想了想:“好吧,谁叫我吃你的嘴短呢。”
然后她往床后一靠,双手环在腿上,歪着头问道:“那你最想知道什么?”
流云不经意间露出的小儿女情态,还是让苏清欢一怔。
他不得不假借着放汤碗的动作,把目光移向别处。
最想知道什么?
苏清欢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不过认真论起来,他应该从姜白羽为什么被害查起。按之前的推论,他应该是被人下了毒,才变成后来那样。
“我想知道当时是谁害我失忆的?”
“唔,这个人就多了去了。虽然你是中了毒,但毒药是谁制的,谁下的毒,谁又把毒喂到你嘴里去的,你中毒后又发生了什么,牵扯的人就太多了。”
“虽然我未亲眼瞧见,但当时给你下毒的应当是拜月无误。”
拜月?苏清欢想起在朱雀大街看到的那个披着头发的男人。
“我们不是好兄弟吗?他怎么会向我下毒呢?”
“谁和你是好兄弟了,你虽然别的变了很多,这天真倒是一丁点儿没变。”
流云这话应该不是夸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