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如懿嘴唇轻颤着,脸色苍白地说道:“臣妾身为后宫嫔妃,怎能被送进慎刑司这样的地方?您这样做,岂不是要羞辱臣妾!”
弘历皱起眉头,想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当年玫嫔的脸出了问题,你不就是自己主动去过一次慎刑司吗?”
如懿听后,脸色变得更加冰冷,说道:“臣妾当时之所以会去慎刑司,完全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而如今,臣妾不愿意再去那里!”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向来都是由宫女代替主子受罚,如果让菱枝和芸枝去一趟慎刑司替臣妾证明清白也是好的。”
菱枝和芸枝听到这话,吓得脸色发白,连忙跪下来向弘历求情,表示她们刚刚开始伺候嫌答应,对之前的事情一无所知。
弘历挥挥手,示意她们站起来,并告诉她们自己知道嫌答应和她们并无关系。
然后,他转头看向如懿,责问道:“如懿,这些宫女毕竟也是八旗出身,你怎么能轻易说出要对她们动用刑罚呢?”
如懿看着弘历,脸上露出一丝冷笑,冷冷地回应道:“皇上,您之前暗示臣妾告发贵妃和阿箬,现在为何不敢承认了?”
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弘历,弘历感觉脸上有些挂不住,脸色变得阴沉起来,他怒目圆睁地盯着如懿,大声呵斥道:“朕何时说过这样的话!嫌答应,你如今竟敢污蔑朕!”
如懿毫不示弱地回瞪着弘历,语气坚定地说道:“当日在阿箬殿内,您多次暗示臣妾,桂铎跟随高斌治水,这显然表明阿箬傍上了贵妃。而阿箬又是臣妾的侍女,因此必定是贵妃指使阿箬陷害臣妾。此外,皇后与贵妃关系亲密,此事与皇后也脱不了干系!”她言辞犀利,条理清晰。
“嫌答应,你......”琅嬅指着如懿气的说不出话。
弘历的脸色愈发难看,他瞪大了眼睛,愤怒地指着如懿,吼道:“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竟然敢如此指责朕和皇后!你简直是丧心病狂!”他扬起手,准备给如懿一个耳光。
白蕊姬读懂了弘历的眼神示意,迅速上前一步,狠狠地扇了如懿一巴掌,并骂道:“大胆嫌答应,竟敢污蔑皇上和皇后娘娘!”
如懿被打得摔倒在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但她并没有屈服,而是抬起头,用充满愤恨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白蕊姬,说道:“玫嫔,你我昔日曾交情深厚,难道你忘了吗?白花丹一事分明就是你诬陷我!”
白蕊姬冷笑一声,嘲讽地说道:“你还想狡辩?你以为我们会相信你的胡言乱语吗?”说着,她又踹了如懿一脚,如懿痛得蜷缩成一团,却仍倔强地瞪着白蕊姬。
弘历越来越不耐烦地说道:“好端端的一场家宴,却被你搞成这样!真是扫兴至极!来人啊,将她拖到慎刑司,罚她去做一个月的苦力!”
侍卫们遵命行事,继续拖着如懿向慎刑司走去。
精奇嬷嬷们好奇地看着如懿,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
其中一名嬷嬷甲忽然想起了什么,惊讶地说道:“这不是前几年进来的那位嫌答应吗?这么多年来,慎刑司里从未有过嫔妃被罚进来,只有她一个人,所以我对她印象特别深刻!”
另一名嬷嬷乙也恍然大悟,附和道:“原来是她!难怪看她的脸总感觉有些熟悉。我一看到她嘟嘴,就立刻想起来了!”
侍卫向嬷嬷们说明了情况,告知她们这位嫌答应需要在这里做一个月的苦力,然后才能被放回。
嬷嬷们听后,纷纷点头表示明白。随后,其中一名嬷嬷拿起鞭子,狠狠地抽打在如懿身上,并大声呵斥道:“嫌答应,还不快给我滚进去舂米!”
如懿神情呆滞地缓缓走向舂米的地方,心中仍然无法接受弘历的绝情。
她暗自思索着,或许是因为自己得罪了太多人,惹恼了弘历,所以他才会安排她进入慎刑司躲避风头。
想到这里,她的心情略微舒缓了些,甚至连舂米都变得更有劲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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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月的时光仿佛度日如年般漫长,如懿感觉每一天都是煎熬。她每天都要饿着肚子,做着无尽的活儿,身体也因此落下了许多病根。
曦月和阿箬更是买通了慎刑司,给如懿颜色瞧瞧。琅嬅也讨厌如懿,虽她是后宫之主,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没有拦下她俩。
然而,菱枝、芸枝和四喜却过着相对清闲的生活。他们每天只需清扫一下宫殿,没有人会使唤他们,这种宁静的日子让他们感到十分惬意。
终于到了如懿回宫的那一天,竟然没有人去迎接她,就连菱枝和芸枝也没有出现。精奇嬷嬷用力地推了她一把,她没能稳住身形,摔倒在地。等她慢慢爬起来后,又步履蹒跚地朝着延禧宫走去。
宫人和侍卫看见她,虽不言不语,但如懿仍然觉得他们在嘲笑她,这让如懿心里越发觉得屈辱。
这段时间里,阿箬顺利产下了六公主璟愿,纯妃则生下了六阿哥永瑢。皇上欣喜若狂,对钟粹宫和延禧宫进行了丰厚的赏赐。当众人纷纷前往延禧宫向阿箬道贺时,仪嫔与阿箬一同待在屋里,热闹非凡。
相比之下,如懿这边显得格外冷清,她心中暗自庆幸:“幸好老天有眼,让阿箬只生了个女儿,而非儿子。”想到这里,如懿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但她又想,怎能像她们一样坏心肠,于是不再想这些,是男是女都是好的,很快让自己平静了下来。
看在大家都在的份上,如懿决定也去东偏殿看看阿箬,毕竟自己是她从前的主子。想完,她就移步走了出去。
菱枝和芸枝看见如懿又要出门,害怕的紧,因为她们不知道如懿出去会不会又要讨人嫌,又要连累她们一起受罚。
如懿刚走进东偏殿,就看见众人厌恶的看着她,一时之间谁也不说话。
如懿尴尬了一瞬,定了定说:“阿箬,我听说你生下了六公主,我是来给你道喜的。”
阿箬在床上抱着孩子坐着,冷冷地说:“嫌答应既然来了,也不好撵走,只是大家都带了礼来,你的礼呢?”
如懿呐呐的说:“金银之物最是俗气,礼轻情意重,我对你的情谊是更重要的。”如懿有些无措,周围的人也纷纷投来异样的眼光,这让如懿感到十分尴尬。
阿箬却并不领情,继续冷嘲热讽道:“你少拿情谊来说事,我们早就没有什么情谊可言了!你现在不过是个失宠的答应,还不如我这个曾经的奴婢!”
白蕊姬轻嗤一声,嘴角扬起一抹轻蔑的弧度:“呦,嫌答应啊!这阿箬生孩子,你又没带什么礼物来,还瞧不上我们这些送金银的俗人,跑来做什么呢?平白无故地招人嫌弃!”
说着,白蕊姬还用袖子遮住了鼻子,仿佛如懿是什么污秽之物一般。
如懿脸色一变,心中的怒火瞬间升腾起来,但她毕竟是个有教养、识大体的人,自然不会像白蕊姬那样胡搅蛮缠,于是强压着怒意,低声说道:“那我这便回去准备礼物再来。”
说完,如懿转身离开,身后的菱枝和芸枝也急忙跟了上去,两人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心想还好如懿找了个台阶下,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可还没等她们缓过神来,就看到如懿手里拿着一幅字走了过来,然后再次毫不犹豫地朝着东偏殿走去。
如懿眼睛里露出一丝深意,对着阿箬说道:“阿箬,这是我亲自写的一幅字,送给你和六公主,愿你们一切安好。”说完,如懿将字交给一旁的宫女。
阿箬用眼神制止住了自己的宫女新燕,于是新燕没有接过如懿的字。
“这可是我写的簪花小楷。”如懿又强调了一遍。
她瞥了一眼那幅字,连话都懒得说一句,心中暗自嘀咕道:“哼,不过就是些破字罢了,当初我伺候她时,她整天躲在屋里写这些东西,又不是书法大家,如今居然拿来送我……”
“阿箬,你知道的,我向来人淡如菊,不和你计较。”如懿淡淡的,自己放在了桌子上,就想转身离去。
“嫌答应,我现在是慎贵人,还有这屋里好几位嫔妃,位份都比你高,你为何不行礼?”
如懿实在是气极,忍不住想嘟嘴说话。
“不许嘟嘴!”大家一看如懿这副死样子,就知道她想干什么了。
菱枝和芸枝刚伺候如懿没几天,还不知道皇上让大家监督如懿的事,一不注意,笑出了声。
“菱枝,芸枝,你俩身为宫女,管不住自己的行为,我罚俸你俩一个月,以儆效尤。”如懿淡淡的说。
菱枝和芸枝这下笑不出来了。
最后还是仪嫔说了话:“嫌答应,这延禧宫我是主位,即使菱枝和芸枝是你的宫女,我也可以管的。本宫不许你罚她们。”
菱枝芸枝看着仪嫔感激的点了点头。
最后还是白蕊姬嫌如懿在这里,弄得乌烟瘴气的,于是快速的撕碎如懿写的那副字,狠狠地把如懿推出门去,这才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