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绾绾在圣帝的怀中咧嘴一笑。
“嘻嘻……”
小婴儿的笑声,回荡在寂静的大殿之上,让人不由得再次探头看。
镇北侯心一惊,怎么孩子的笑声,像极了家里的逆女?
沈大人更是觉得羞愧,直接把镇北侯给恨上了,一定是他带的头,害得他女婿才敢如此大胆。
“陛下,刑部尚书抄家已经有些日子了,这刑部位置空缺,可想过提拔哪位大人呐?”
众人一听,来了兴趣。
“是啊,是啊,陛下,微臣推荐叶家小儿叶大人。”
“陛下,微臣觉得吏部侍郎沈大人不错。”
“陛下,微臣还是觉得尚书右丞元大人不错。”
…
下面的官员一人一张嘴,愣是说出了自己站对的位置。
圣帝看在眼里,他低下头大大的手掌摸着林绾绾的小手,轻声道:“公主觉得呢?”
众人一惊!
陛下文武百官的意见不听,去问一个奶娃娃?
【嘿嘿,吏部侍郎不成,他是女主那边的人。】
【尚书右丞相没志气,给他那么大的官,他也驾驭不了。】
【小舅…】林绾绾摇了摇头【树大招风,不成!】
最后,她扑闪的大眼睛锁定在大殿中最后一排最角落的位置。
小手一指。
【呐,温姐姐的爹爹好。】
【温姐姐不怕死护着窝,爹爹一定是也不错。】
【就他啦…】
圣帝一听到某位官员的女儿护着林绾绾,当即就看了过去。
只见不远处的中年男子,虽然站在最后一排,可目光深邃,眼神坚定,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原来是温家。
“温大人,就你了!”
他话音一落,整个大殿瞬间沸腾了起来。
陛下居然提拔一个六品官?
这等好事居然落在了一个商户之妻的男子身上!?
大伙再次转头,又看向那只小肥手,能让皇上破例听从一个还不会走路的小孩的话,他们都想目睹是谁。
“陛下不可啊,温大人不过是个六品官,岂能担此大任?”
吏部侍郎前一秒钟还在担忧自己的女儿,下一秒就面色凝重的反驳。
“是啊,这温大人不过是个六品官,岂能担此大任?”国公府陆大人道。
“臣附议。”
“臣附议。”
…
镇北侯看着大伙都附议,想起自己四品之位,还有一个儿子得了陛下的赏识,还曾得了陛下亲赐茶叶。
当即开口。
“陛下,微臣认为,这位置应当让有能力之人坐,温大人不过是刑部部门下的司门司,这一连越了三个的等级,怕是不妥啊……”
【哎呀,渣爹眼红啦。】
【肯定是想自己坐这个位置,毕竟有个养子林世轩嘛。】
圣帝打起十二分精神,听那蚊子一样小声的心声。
林世轩?
【林世轩空有才华,可惜啊心太狠了。】
【前世太子就是在他的提点下,无声无息的弑君哒…】
圣帝震惊不已。
一个大臣之子,居然能一手遮天了不成?
怪不得,以天太子的智商,根本就不可能又要如此大的胆子,原来是有谋士!
他看向镇北侯,不由得呵斥一声。
“镇北侯,朕许你说话了吗?”
镇北侯:???
大伙不都这样说?
“官职降一级!”圣帝再次说道。
百官闻言,唏嘘不已。
原本窃窃私语的大臣们,瞬间闭上了嘴巴。
陛下这是闹的哪一出?
镇北侯吓得扑通一声跪地,带着哭腔:“陛下啊,微臣做错了什么?”
“其他大人刚刚不是都开口说话了吗?”
圣帝绕了绕耳朵,“朕没听见,只听见你一人言论。”
太尉大人一听他要降级,举双手赞成。
笑着开口,“镇北侯,陛下赏也是罚,罚也是赏,快磕头谢恩吧。”
嘿嘿,回府,又有好消息给夫人带去了。
叶温南掩盖住上扬的唇角,大声道:“妹夫啊,你别怕啊,世轩是个好孩子,好好栽培,将来也是个人才。”
“不就是降一级吗?你这些日子这般辛苦,降级也是好事,多点时间可以管理侯府。”
镇北侯的脸,比哭还难看。。。
“陛下,微臣家事不需要微臣处理啊,微臣刚刚是无心之失,求陛下原谅微臣一回吧。”他心里的苦堪比莲子心。
圣帝一脸冷漠的看着他,“镇北侯,朕这是赏赐,等你把府上处理好了,朕再给你复官职吧。”
【哈哈哈…皇伯伯这是在pua渣爹吗?】
【嘿嘿,信他快信他!】
“陛下,微臣遵命!”
话音一落,镇北侯捂住了嘴,“不是,陛下,微臣不是想说这个!”
他想说自己的是,他没有家事要处理。
“微臣想说的是,多谢陛下的厚爱,这官职不复也没事…”
镇北侯猛地再次捂住了自己的嘴,左看右看。
见鬼了?
在场上的不少官员见到这样的场面,极其熟悉。
这不就是,镇北侯的儿子带着女儿去私院,骗走他们儿子银钱,他们上朝弹劾的发生过的事吗?
难道……
这次,百官倔强的伸长了脖子,想=去看圣帝怀中的小孩。
尤其是最前排的大臣,甚至直接挪动腿脚,试图到金銮殿的台阶下。
“太尉大人,你这是作甚!”
圣帝声音一响,吓得太尉差点崴了脚。
他傻嘿嘿的站在了原地。
“那个,陛下,微臣有些热……”他边说,便用宽大的朝服袖子扇了扇自己,“这位置太热了。”
圣帝拧眉。
左看右看,金銮殿三面通风,他站在最前排,哪里热了?
随后看了看怀里的孩子。
糟糕。
不会是看出了是绾绾吧?
那可不成!
他龙袖往上拉了拉。
其他人看着太尉被圣帝呵斥,纷纷低头。
看来,笔陛下手里的孩子,八九不离十就是林绾绾。
姚将军上回去镇北侯府看林绾绾的事情,汴京早就传开了。
都说镇北侯重男轻女,不喜这小女儿。
当然,这都多亏了两个大喇叭——姚将军和姚钱树。
早在镇北侯养外室的时候,就有许多同僚不爽他了。
如今自己的女儿,在陛下怀里,却依旧责罚镇北侯,心中一个个都揣测君心。
这陛下怕是不喜镇北侯。
如此,谁也不敢把这件事说出口。
“陛下……”镇北侯还想说什么,话到嘴边,最后还是捂住了。
他一脸哭相,生怕再说出什么不好的事。
看来,要去拜拜神才行。
“既然镇北侯认为这官职不用复,朕允了!”
圣帝心中大快人心。
圣帝笑着笑着,笑容一僵…
绾绾的怀中,何时多出了一张符?
联想刚刚镇北侯的样子。
这不就是妥妥的真话符吗?
他大喜,却不敢表现出来,生怕被下面那些老油条看出端弥来。
镇北侯瞧陛下脸色不好好,以为自己哪里又惹怒了他。
当即匍匐在地,再次磕头求饶。
“陛下微臣同意,微臣愿意,微臣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