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君言】:明天我要去你们剧组探班,拿你做下借口。
【许君言】:你不用买早饭了。
【傅潇逸】:我靠你什么意思?
【傅潇逸】:剽窃我追人的创意?
【许君言】:你学姐的早饭你自己买。
【傅潇逸】: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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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行之刚到剧组看到的便是一幅热闹的画面:傅潇逸在秦兰筠身旁,一边吃着早餐,一边听着对方数落着他的不足之处。而苏响则在帮工作人员分发餐饮,梁芊从苏响手上接过她的早餐,并眼疾手快地将一个花卷扔给了岳恒洋。
许君言不在这里吗?
计行之正四下寻找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却听见苏响叫了他一声。
“行之,”苏响说,“你的早餐在隔壁那个化妆间。”
“我是单独的啊?”计行之问他。
苏响点点头,“对,那个小哥专门给你留的,他说如果你来了,就过去找他。”
计行之停住脚步。
这种事就不要这么大声地说出来吧……
耳尖的岳恒洋便听见了苏响的话,她吞下嘴里的花卷,说道:“许君言怎么还专门给你开小灶啊,下回能不能也带我一个……”
“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梁芊瞪了岳恒洋一眼,随后便向计行之努了努嘴,示意他赶快过去。
计行之在心里暗自感谢过梁芊,然后便快步推门而出。
隔壁化妆间除了许君言外空无一人,像是他特地包下的场。
“早上好。”许君言看见计行之便露出了个笑容。
计行之在他身旁坐下,“怎么搞这么大阵仗,探个班而已,至于吗。”
“刷个存在感。”许君言将包装袋拆开,将一碗面推到计行之的面前。
“你戴着戒指啊?”计行之看了看许君言的手,“可惜我今天拍戏,为了方便就没戴首饰,没法和你整个同款了。”
“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机会,”许君言说,“快吃吧,面要凉了。”
面的配比和小料都符合计行之的口味,于是他满意地吃了起来。
“你不吃吗?”计行之抬头问。
“吃过了,”许君言侧着脸,注视着计行之,“你多吃一点,感觉你瘦了。”
“上镜显胖。”计行之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还是老实地将面都吃完了。
纵使再难舍难分,计行之也没法和许君言温存太久,计行之踮着脚亲了许君言一下,便匆匆地赶去上妆了。
计行之走后,许君言便没什么事情做了。
他收拾好桌子上的垃圾,决定去片场逛一逛。
片场不是很大,一栋筒子楼,加上周围的店铺与街心花园,今天所有要拍摄的剧情都集中在这几个地方。
来到片场,许君言一眼就看见了在最中央,拿着喇叭指挥着打光师的秦兰筠。
以及在她身边,如同哈巴狗一样献殷勤的傅潇逸。
“师傅,反光板再往右稍稍。”秦兰筠指挥道,她环顾四周,查看着光线,又跑到镜头前,检查取景效果。
“谢谢师傅,保持这个角度就行,”秦兰筠冲着工作人员比了个“ok”的手势。
没等她休息几秒,秦兰筠便再次拿起喇叭喊道,“群演都到齐了吗?”
“群演!公园戏的群演!”傅潇逸主动当起了传声筒。
“准备好了!”负责群演工作的一位大哥说道。
“好!”秦兰筠起身,走到大哥身边,一个一个地和群演们交代了起来。
今天拍摄的第一个镜头是一个备用镜头。秦兰筠用摇臂拍摄着公园的全景:清晨,阳光正好,公园里聚集了一帮人,有跳舞的大妈,有下棋的大爷,还有玩耍的孩童……
群演们一共倒腾了五遍,秦兰筠才放过了他们。
接下来才是重头戏,也就是主演们的戏份。
计行之上了妆造,从化妆间里出来。
许君言微微睁大了双眼,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计行穿的是校服。
虽然在去年的《演员训练营》中,计行之就在表演的时候穿过校服,但当时穿的是肥厚的冬季外套,不像现在,计行之身着轻薄的短袖,看起来青春而又具有活力。
计行之还没有进入角色的状态——戏里的于素,周身都笼罩着一股阴郁的气质,就连背都是微微驼着的,精气神与计行之本人完全不一样。
于是许君言便不禁幻想起计行之在校园时的模样:他或许不是最优秀的那一个,但一定是最受欢迎的人。他会主动帮助课代表收发作业,他会来到许君言的桌前,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两下,叫醒课间补觉的对方,然后朝着他微笑。
许君言“啧”了一声。
还是认识得太晚了。
等许君言回过神来,戏已经开拍了。
今天其实不是上学的日子,但于素家里条件不太行,因此校服也成为了他的常服。
于素本来就什么事情都往心里憋,一般来说,他遇上事情,能忍则忍,很少把情绪外化出来。
但今天的于素就差把“我不高兴”写到脸上了。
“于素!”傅潇逸蹦跳着进场,“一个人待在那干嘛呢?”
计行之揉了把脸,迅速将负面情绪尽数藏好,转而回头对高沐笑了笑,“我散心呢。”
“怎么了?”傅潇逸凑了过来,一把揽住了计行之,“遇到什么事了?”
傅潇逸说着说着,还拿手勾了勾计行之的耳廓,计行之下意识地躲了一下。
干什么呢?
许君言脸色不悦,眉头紧皱。
哪怕许君言知道这是在戏里,但他还是忍不住产生了滔天的醋意。他恨不得直接冲进片场,把傅潇逸换下场。
他还没抱过穿校服的计行之呢!
“咔!”秦兰筠及时地叫停了,她气冲冲地对傅潇逸道,“你乱加什么细节呢?手安分点!”
还不是剧本的要求!
许君言抱着双臂,足尖烦闷地踢着地。
谁允许傅潇逸这么即兴发挥了?
你学姐发话了,手给我安分点!
“不好意思啊,学姐,”傅潇逸面露歉意,“我入戏不够深,看见计行之就想欺负一下……”
信不信我现在就去欺负你。
傅潇逸同秦兰筠道完歉,便回到了进场的位置,准备重新拍摄。
无意间,他与片场外的许君言对视了两秒。随即,他便感觉全身泛起寒意,仿佛有人会在下一秒把他给暗杀了一样。
傅潇逸甩甩头,试图把戏外的情绪都抛之脑后。
他想看看计行之就位了没有,却发现他转过了身,朝着许君言所在的方向,比了个口型。
计行之说了什么,傅潇逸不关心,他关心的是秦兰筠什么时候打板。
“第三场,第一幕,第二次,action!”秦兰筠喊道。
这一次的拍摄就顺利得多了,虽然许君言还是对这个删不掉的勾肩搭背颇有微词,但也只能暗自不爽。
刚才计行之对他无声地喊了两字:等我。
等他下戏,等他回到酒店,许君言有什么不满都可以找他补回来。
许君言笑了出来。
我男朋友就是知道怎么拿捏住我。
“你这戒指,和计行之款式是一样的吧?”
许君言太过于专心于计行之的身影,以至于没发现梁芊竟然悄悄地站在了他的身边,正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的戒指。
“为什么这么说?”许君言对梁芊留了个心眼。
“傅潇逸刚来的那一天,计行之就戴了这款戒指,”梁芊回忆道,“计行之一个右撇子,在那天,能用左手做的事,他都用左手做,似乎很想让别人看到他左手上的某样东西似的。”
梁芊顿了顿,继续道:“于是我在想,那枚戒指是不是对他意义非凡呢?毕竟他戴其它戒指的时候,也不会像那天一样渴望关注。”
“所以你刚才证实了这一点。”许君言说。
“你和计行之,现在是什么关系?”梁芊问他。
“你心里应该有答案了吧。”许君言回答。
梁芊点了点头,转身准备离去,“挺好的,祝福你们。”
“那你和……”许君言停顿了一下,想了想,还是决定等价交换似地抛出问题,“……岳恒洋,你们是什么关系?”
梁芊猛地回过头,眼神警惕地瞪着许君言。
这副凶神恶煞的面容只维持了不到两秒,梁芊便回归了柔和的模样,以至于许君言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很抱歉,”梁芊很努力地让自己平静下来,但语气里还是充斥着警告的意味,“我听不懂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