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决岭点头,“刘妃那个宫女自己说的。”
萧决岭提剑走进刘妃的帐篷,那个宫女正在被刘妃扇耳光,还对她拳打脚踢。
一边打一边还骂她废物,害了她儿子,扬言要把她折磨到死。
沁若跪在地上抽泣着,几次张嘴试图辩解。
“娘娘,奴婢提醒过您的,那药效果不稳定,是您执意……”
“啪!”刘妃又是一巴掌扇在沁若脸上,“你还敢狡辩!”
“娘娘,奴婢没有。”
“废物,一群废物!本宫的计划全给你们毁了!”贵妃两眼发狠,“本宫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教训萧决岭,你们就——”
“教训本王?”
萧决岭就是在这时候走进去的,把帐内的两人吓了一跳。
沁若比刘妃先反应过来,不等刘妃开口,她就抢先一步把刘妃的计划全盘托出。
左右自己是个死,大不了大家一起死!
围猎第一日,萧斗斗在猎场大显身手,刘妃嫉妒得发狂,后来皇帝恩准她去围场陪侍,本着绝不能让萧决岭顺心的想法,她便计划了让萧斗斗发狂攻击皇帝的计划。
到时候她再暗示萧决启救驾,事后皇帝一定会问责萧决岭,她再打打边鼓,那么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她连夜让人配药,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围场。
没想到那么巧,竟然跟萧决启的计划撞在同一天。
“所以他们是自己人打了自己人?”路晚岑觉得挺不可思议的,“刘妃事先都不跟萧决启商量吗?”
“太冒险了。”萧决岭解释说:“这可是谋算皇帝,越少人知道越好。”
话毕,萧决岭突然笑了一声,“不过就是他们没有事先商量,那他们的目的也是一样的。”
要不然他们能是母子呢。
路晚岑听明白了,“破坏围猎,让皇帝问责于你。”
萧决岭嗯了一声,“这件事不仅关系到皇帝的性命,还关乎皇家颜面,当着大臣的面,皇帝若是不查出一个令人信服的真相,朝臣们是不会罢休的。”
“不过我有一点想不通。”路晚岑突然蹙眉。
“你是想说禁军今晚来得太迟了?”萧决岭问。
路晚岑点头,一脸期待的看着她。
然而萧决岭却没有说话,给路晚岑夹了一块鹿肉,然后才看向了路绪。
顿时,路晚岑眉心一跳,也看向了路绪。
路绪正啃另一只羊腿呢,被骤然落在身上的两道视线看得头皮发麻。
吃是吃不进去了,他喝了一碗汤,又状似什么都不知道的喝了一碗茶。
结果这一连串的操作下来,发现两人还是直勾勾的看着他
“啧……”路绪,“看我干啥。”
他声音不小,但路晚岑和萧决岭还是一下就听出了他语气里的心虚。
“嗯……”萧决岭犹豫了一下,又给路绪斟满了一杯酒,强行跟他碰杯,在看着路绪心不甘情不愿的喝下之后,才缓缓开口,“我和禁军统领岳三奎之间有专门的暗哨传递消息。”
萧决岭说完这话顿了一下,他观察着路绪的表情,轻易就在他脸上捕捉到了不自然。
他接着说:“但事后岳三来报说,暗哨被人悄无声息的端了。”
“那些人都是阿岑千挑万选选出来了,除了阿岑,在这围场里恐怕很难再找出一两个能不声不响解决他们的人。”
在知道路绪就是今晚的刺客之前,他怀疑萧决启身边还有什么高手。
可在知道路绪的身份后,他便笃定,就是他干的。
路绪轻轻叹了一口气,知道是瞒不住了。
“好吧,的确是我。”他就这么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倒是让路晚岑有些意外,“萧决启又给你加了多少金元宝。”
“额……这个吧……”路绪有点纠结要不要开口,“这会倒是跟那个萧什么没关系。”
路晚岑,萧决岭:“?”
路绪解释道:“我主要是为了方便撤退。”
开玩笑,挣银子很重要,命也很重要啊,这可是皇家禁地,他不得把自己的退路准备好啊。
自从那个胖太监告诉他他们的计划之后,他这两天就一直在围场里摸索,为自己准备了至少三条退路。
今夜若不是路晚岑追上他,他早就逃之夭夭了。
“……”路晚岑沉默了,她早该想到的。
“那接下来怎么办?”路晚岑看向萧决岭,“皇帝肯定会把责任归咎在你头上吧。”
萧决岭摇头:“我已经有法子了,就是……”他又看向了路绪。
路绪被他意味深长的眼神一看,立刻寒从脚起,旋即拍案而起,“路小岑,他什么意思啊?”
“哎呀,你先别激动。”路晚岑把人劝住,“就算你真进了大牢,我肯定会想尽办法捞你的。”
“呵呵……”路绪敷衍一笑,“你觉得这样会安慰到我吗。”
话音落下,他又转头瞪着萧决岭,“你要是敢算计我,你这辈子别想娶到阿岑。”
一听这话,萧决岭连忙解释,“师兄这是哪里话,我只是想让师兄帮我一个忙,绝不会害你,也不会拿你去邀功。”
“真的?”路绪表示自己一点也不信。
“您是阿岑的师兄,我要是害你,阿岑会跟我没完的。”
“那——好吧。”路绪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不过我可不是为了你,是为了阿岑,你将来要是对她不好,我不会放过你。”
“师兄放心,我对阿岑的心,天地可表。”说着,萧决岭郑重的举起酒杯。
路绪犹豫片刻,也举起了酒杯。
这天晚上,萧决岭和路绪聊到了很晚,直到后半夜才谈完。
第二天一早,路晚岑起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人了。
一问才知道,一大早李茂同就来把萧决岭传走了。
她不知道萧决岭和师兄昨晚聊得怎么样,也不知道他们究竟商量了什么对策。
路绪从自己的帐篷里出来,就看见同样站在帐篷门口忧心忡忡的路晚岑。
“放心吧,你那个殿下的心眼比北灵山的虫洞还多,不会有事的。”
“哪有你这么形容人的。”路晚岑白了路绪一眼,“人家是聪明,不像你,大老粗一个。”
“嘿!”路绪叉腰怒瞪,“路小岑你说什么话呢,本掌门也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江湖上谁不知道本掌门智勇双全!”
“得得得,瞧你嘚瑟哪样。”
“我有点本事还不能嘚瑟了?我从小刻苦练武,不就是为了长大了嘚瑟嘛!”
“哈哈,有理!”路晚岑给路绪竖起了大拇指。
有了路绪跟她插科打诨,她很快就没去想萧决岭的事情了。
然而此刻的萧决岭那边,情况却一点不乐观。